陪江川創業十年,公司終於上市。
我卻在去參加慶功宴的路上,意外發生車禍。
江川丟下滿堂賓客,發瘋般將我送到醫院。
又跪在醫生面前聲淚俱下,求他們一定要救活我。
所有人都為他的深情感動。
我卻在迷糊間聽到他和他兄弟的對話。
“川哥,何念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流產了,但腿還有救,你只是想讓程曦的孩子順利進門而已,何唸到底陪你十年,您真的忍心讓她後半輩子都當個被人恥笑的殘廢嗎?”
“不要再多說了,我也是沒辦法,程曦為了這個慶功宴跟我鬧了很久,說我要是敢讓何念參加慶功宴,她就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出國,殘了也好,以後孩子進門,她就不會欺負孩子了,對了,等會記得讓醫生手術的時候把她的子宮也順便摘了,這樣程曦也放心點。”
心口傳來劇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原來,我陪著他努力十年的成果,終究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我以為的患難與共,也不過是夢幻泡影。
做完手術後,我撥通了遠洋電話:“爸媽,我同意出國去找你們了。”
江川面露不忍,再次出言提醒。
“可是當初你破產,程曦頭也沒回的拋棄了你,是何念陪著你整整吃了十年的苦,才讓你翻身,難道你對她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要是何念有一天知道這一切,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有多恨你!”
江川似乎是被人戳中心事,他眼底有一瞬閃爍。
可很快,他還是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
“別開玩笑了,我愛的人自始至終只有小曦,何念和小曦不一樣,小曦從小就沒吃過苦,當初江家突然破產,她拋棄我情有可原,至於何念,她吃苦吃慣了,又不是我求著她陪我的。”
“以後就算殘了我也會一直養著她,我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至於陪我參加慶功宴的人,只能是程曦,這一切本來就該是她的,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
江川走到我床邊坐下,憐惜的撫摸我的發頂,嘆息一聲:“十天後重新舉辦慶功宴,我會讓程曦代替她出席。”
“至於何念,我不會讓她發現的,就算真的發現了,她愛我如命,也絕對不會離開我。”
說完,他像是自我安慰般,又補充了一句。
然後把醫生叫進來準備手術事宜。
轉頭又讓他兄弟去處理司機的事。
原來就連這場車禍,都是他的蓄謀已久。
我的孩子,我十年的患難與共和性命。
都比不過他白月光的一句話。
我以為的歸宿,不過是欺騙者為我編織的謊言。
此刻的我,頭腦無比清醒,可身體卻因為重創動彈不了分毫。
悲觀和絕望籠罩著我,眼淚無聲滑落。
身旁的江川在吩咐好一切後,用大手輕輕為我擦去眼淚。
他溫柔的聲音一如往常,此刻卻如同惡魔低語:“念念別怕,我愛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冰冷的液體注射進身體,我漸漸失去知覺。
……
再睜眼,頭頂是刺眼的白熾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