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護著顧小凌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可笑。
我什麼沒說，一個人跑上樓來到兒子的房間。
沒畫完的畫還在，他的水杯書包都還在桌子上，彷彿兒子只是出去旅遊了，他還會再回來。
東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享受過江馨月的愛，哪怕是從顧小凌身上溢出來一點點給到他。
我把他的作業畫板都收拾起來，他的照片都整理好。
突然看到他畫的我們一家三口手牽著手一起吃飯，一起歡樂的照片，我的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
“媽媽，學校裡面舉辦了一個野炊營你和爸爸能帶我一起去嗎？”
“我哪有時間，讓你爸爸帶你去就行。”
兒子期盼的眼神都成了空，他到死也沒有得到期盼的母愛。
我把他戴的一副銀手鐲收了起來，這是兒子從小戴到大的，他從未擁有過什麼奢侈品。
直到剛剛我看到顧小凌手上戴的鐲子上有一排鑽石。
陽光下鑽石發閃閃發亮，刺痛了我的眼。
門突然被打開，一陣冷颼颼的笑聲，顧庭走了進來。
自從我把他拉黑，他再也沒有在我面前炫耀了。
不過今天他帶著這款百搭翡麗的手錶故意擼起了袖子，在我面前晃了又晃。
“全球只有這一款，2.8個億，皇家貴族才帶的。
馨月恐怕連電子錶都沒送你一個吧。
都這樣了，你還不離開她，還要賴到什麼時候？”
真可笑，我們是夫妻，卻成了賴著她。
我沒有理會，把兒子的東西打包好，我會帶著東東一起走。
見我全身沒有力氣的樣子，顧庭又是取笑又是模仿，然後一腳踢到了我的下體，我疼的額頭冒汗。
還沒反應過來，他拿起桌上的牛奶就朝自己頭上撒去，瞬時間他的西服全都弄髒了，髮絲上也滴著溼漉漉的牛奶。
我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又拿起剪刀把自己的衣服剪得稀巴爛扔在地上。
“蕭亦可求求你不要弄壞我的衣服，那是馨月送我的。”
“你喜歡我的手錶，我送給你就是。”
說著他把百達翡麗取了下來就要往我手裡放，卻被江馨月過來一把攔住。
她看著被撕碎的西服，顧庭滿頭的狼藉，狠狠瞪著我。
“你瘋了嗎蕭亦可，你看看你都對顧庭都做了什麼？”
“你羨慕他的手錶跟西服對不對？”
我搖了搖頭，東東剛死，我哪有心情關注這些。
“快跟顧婷道歉！今天他是客人，我絕不允許你欺負他。”
我抱著東東的東西就往門外走。
可江馨月不依不饒，“今天你不道歉不準出去。”
門外簇擁著保鏢和傭人，大家都朝我看來，現在誰在江馨月的心理位置更高，大家也都一清二楚。
我拿起桌上另一瓶牛奶朝自己臉上倒下去。
滴滴答答全都留了下來，我溼潤著眼睛，“這樣可以了吧。”
從江家走出來的時候，我彷彿就是一個笑話，承受了無數鄙夷的目光。
岳母還拿掃把往我身上打，像唸經一樣，“所有晦氣的東西都遠離江家。”
還拿來一盆水在院子裡灑了又灑。
幾個小時後，江馨月才打來電話，“你在哪呢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