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的話噁心到了。
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想起她是林澤的妹妹,到底是烈屬,我便不想和她糾纏了。
我剛想離開,卻被林翩月攥住手腕。
「就算你們是未婚夫妻又怎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看看淮年哥更在乎誰?」
林翩月勾了勾唇,臉上滿是得意。
放佛在她心中早有答案。
她拉著我的手,假裝被我推搡,順著力向身後的河水跌去。
落水前,還將我一同拽進河裡。
遠遠地,我看見了陸淮年驚恐的表情。
霎那間,我被河水吞噬。
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寒意侵襲全身。
我不會游泳,只能拼命撲騰掙扎。
陸淮年下了水,我朝他大聲呼救。
卻眼睜睜看著他掠過我,遊向了林翩月。
林翩月被他攬著遊向岸邊,經過我時,一腳重重踢到我的小腹,讓我瞬間失去力氣。
沉入河底前,我目睹陸淮年抱著林翩月大步奔向前。
青梅竹馬,相愛一場。
陸淮年還是拋下了我。
好冷。
好疼。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快要窒息時,我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寬厚溫暖,讓我心生眷戀。
我努力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剛毅英武的側臉。
因為身體受寒,肺部進水,我險些感染了急性肺炎。
我在醫院裡昏迷了兩天才醒來。
爸媽得知我的遭遇氣憤不已,要去找陸淮年算賬,而我搖搖頭,阻止了他們。
既然已經決定退婚,那再計較這些也沒用了。
而且我不想讓爸媽和陸伯伯的關係鬧僵,他也是一位大英雄,兩家曾經有過命的交情,不要因為小輩破壞了他們的革命友情。
至於林翩月,我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拉著我跌進河裡。
如今拿她沒辦法,將來若有機會,我必報此仇。
出院之前,病房裡來了不速之客。
陸淮年和林翩月並肩走進病房。
林翩月今天穿了一件駝色羊毛大衣,腰間繫了一條棕色的寬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我認出來了,那是小姨在友誼商店買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價值一百五十塊。
上週我不小心弄髒了大衣的袖口,才拿到裁縫店清洗。
如今怎麼會穿在林翩月身上?
我憤怒地看向陸淮年,他卻心虛地避開我的眼睛。
我毫不客氣地警告:「不問自取,是為偷也。
陸淮年,你憑什麼拿我的衣服去討好林翩月!」
陸淮年皺眉不悅:「宋薇瀾,你不要汙衊人!我這麼做是為了你,你將小月推入水中,她大度不與你計較,我這是替你贖罪,為你賠禮道歉。
」
我的心如墜冰窖。
我嘲諷一笑:「你竟然認為是我推她落水,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惡毒的人嗎?」
陸淮年失望地看著我:「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我從前一直以為你是小女孩脾氣,不過吃吃醋,小打小鬧,本性還是善良的,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
林翩月拉了拉陸淮年的衣襬。
只見她紅了眼眶,泣淚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