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你這麼多年，我們捨不得你嫁給別人，反正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你忘了北淮這小子有多喜歡你了？”
是啊，他喜歡我，都是過去式了。
從小到大，我被當成準兒媳培養，嚴格控制飲食，熟悉秦北淮的喜好。
他喜歡鋼琴，我每天練習五個小時。
他喜歡騎摩托，我摔斷一條腿，耗費半個月考下駕駛證。
他喜歡英文詩集，三百二十八頁，每一頁的字符我都倒背如流。
我始終圍繞著秦北淮轉，整整二十年。
過去的一切都像是走馬燈。
我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昭昭。”
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回頭，秦母勾起微笑先行離開。
秦北淮衝我挑了挑眉，像是很多年前一樣。
“我記得你有很多禮服，對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順從的點了點頭。
“那正好，反正你不缺，我送你的成人禮，你先借我用用。”
我以為秦北淮只是想借一件，卻沒想到開口就奪去了我的心頭肉。
那條裙子，是秦北淮親手設計的。
在成人禮上，我都沒捨得穿。
事後更是專門定製了玻璃罩子，委託專人打理。
我嚥下心中的苦澀，從脖子上解下鑰匙。
“就在我的臥室裡，你去取吧。”
見我如此爽快，秦北淮愣了愣。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生改變，但他無心追究，邁著大步越走越遠。
相較於我的落寞，宴會廳的氣氛漸至高潮。
“有請今晚的主角，秦昭昭小姐登場。”
我拖著裙襬，緩緩走進大廳。
秦父向我伸出手，慈愛的目光注視著我：
“新的一歲，昭昭有什麼心願？”
秦母推著蛋糕走到我的面前，示意我閉眼許願。
我看著人群裡，仍舊沒有秦北淮的身影。
即便我熟悉所有的流程，也明白今天，註定不能如養父母所願。
但我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我希望在生日宴上，秦北淮不要讓我太難堪。
“其實今天，還有一件大事要宣佈，那就是我的犬子要和”
“等一下！”
秦北淮牽著若蘭的手從門口走進來，她身上的衣服散發著雍容華貴的氣質。
秦母蹙著眉：“你怎麼把衣服借出去了？你也陪北淮胡鬧是不是！”
她下意識的指責我，但她也分明知道，我有多麼寶貝這件禮物。
可出了事，永遠都是我的錯。
“抱歉，媽媽。”
我抿著唇，看著秦北淮西裝革履的走向我。
他們十指相扣，若蘭的脖子上帶著一串鑽石項鍊。
我努力揚起微笑：“哥哥，今年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秦北淮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
“不明顯嗎？若蘭沒有首飾，我讓她先帶著了。”
秦父三步並作兩步跑下來，他蹙著眉：“逆子，你要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昭昭是錦鯉命格，她能旺我們全家。”
秦父壓低聲音，可我仍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原來，他們對我的愛，是利用。
我攥緊拳頭，指甲蓋將手掌掐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