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那年,家裡生意出了問題。
父親入獄,母親重病,我一個人在國外,進退兩難。
時予安幫父親請了律師,送母親進了醫院,然後飛到法國,給我繳清了未來兩年的學費,
他揉揉我的腦袋,“雲希,別怕,我等你回國。”
歲那年,我拿著雙碩士學位回去見他,他身邊卻多了一個陌生女孩。
“這是小諾,”時予安笑著介紹,“兩年前我出車禍,是她獻血救了我。”
我拎著行李箱,有些眩暈。
明明那晚,給他輸血輸到暈厥的人是我啊。
回國那天,導師很捨不得我,
“Jiang,你真的不在考慮一下,我朋友的珠寶工作室真的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不用了,”我笑著婉拒,“國內有我想給他做一輩子設計的人。”
在見不到時予安的日日夜夜,我無數次在腦海中描摹著他的面孔,為他設計了數不清的項鍊戒指,甚至還有袖口。
現在這些成果正躺在行李箱裡,只等著見到他們的主人。
時予安同往常一樣親自開車到機場來接我。
只是這次,我拉開副駕駛門,裡面坐了個巧笑倩兮的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
“抱歉,我今天生理期不舒服。”
她笑的很甜,一點看不出來難受,“實在動不了,你就坐後面吧。”
我張張嘴還沒說什麼,時予安的手就拖著我的胳膊肘,聲音溫和卻不由分說地把我塞進後車廂,“不要鬧,雲希。
小諾今天不舒服,卻堅持要來接你,別惹她不高興。”
可自始至終,我沒說過一句話。
上車後,前面那位“小諾”不停纏著時予安講話。
“予安你看我今天這條項鍊是不是很好看,對呀對呀,就是上週你買給我的那條。”
“哎呀不是那條蝴蝶的啦,那是上上週的,你怎麼回事。”
“予安咱們還是別去那家粵菜了,怪沒勁的,我們去這家湘菜吧…”
時予安一個月前就給我發消息,說定了我最喜歡那家粵菜館,給我接風。
如今聽見小諾這麼說,他只是隨便點點頭,扭頭看我一眼,“湘菜館也有丸子湯,要不要試試。”
他明明知道,我自小腸胃不好,一點辛辣都吃不了。
我心裡感覺有些堵,也有些生氣,想讓他送我回家。
可火氣還沒發出去,就聽見他輕飄飄一句,“姜姨知道我來接你,特地囑咐帶你吃個飯再回家。”
“別讓她不高興,嗯?”
想到每個月都要去時家醫院複查的媽媽,我垂下眉眼,輕輕“嗯”了一聲。
“我都可以。”
到了飯店,小諾纏著時予安看菜單,又挽著我的胳膊,
“這個小炒肉很好吃的,要不要試試?”
“還有這個擂辣椒和臭豆腐,是他們家特色哎!”
看著一片紅紅綠綠的辣椒,我在飛機上十八個小時沒進食的胃有些抽痛,於是抽出胳膊,低聲說,“你定就好。”
小諾看看我,又看看時予安,咬咬嘴唇,“姐姐好像不太喜歡我點的菜…要不你們先看吧,我去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