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碧蔓自己站出來,要報答許家的收容之恩。
自我的心意被沈碧蔓透露給許硯塵後,許硯塵便再不見我。
我不忿,跑去書房找他。
在門外聽到他柔聲對沈碧蔓說。
“若是怕,那就不去,在許家沒人敢欺負你。”
“我會讓清悅去嫁。”
我推開房門質問,是沈碧蔓想報答許家之恩,為什麼讓我替嫁。
許硯塵的聲音無比寒涼。
“最該報恩的,不是你嗎?”
許硯塵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逼我正視著他。
“我不配?”
“難道只有他楊陵川那個莽夫才配?”
“我到底有哪裡比不上他的?”
我轉頭狠狠咬住許硯塵的手,直到嘴裡充斥著濃濃的鐵鏽味才鬆口。
“你哪裡都比不上!”
“楊凌川對我的許諾從無落空,他說一句護著我,整個山寨沒有一人曾對我說過一句重話,你呢?”
當初明明是他先來招惹我。
是他的舉動,讓我誤以為他對我有意。
但也是他,明明對我有意,卻礙於世俗的偏見親手把我狠狠推遠。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成親當夜我有多恐慌。
但楊凌川知道。
他對我說,做夫妻之事在於雙方都心甘情願,他不會強迫我。
“你不必擔心別人會因此說你些什麼,反正在外人眼裡,我落草為寇的時候受傷患了帶下之疾。”
“就算你一直不願意,我也會像家人一樣對你好的。”
聽了這話我才明白,許硯塵為什麼執意要把我送到山寨。
因為他既捨不得我,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擁有我。
他認為楊凌川不能人事,我就會在心裡惦記他一輩子。
看著許硯塵癲狂的面容,心中除了恨還是恨。
我舉起手輕拍他的面頰,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兄長還不知道吧,楊凌川不僅沒有隱疾,還因為常年練武,身體好的很。”
許硯塵瞬間蒼白了臉,迅速站起來遠離我幾步。
緊皺的眉頭和攥緊的拳頭預示著他內心的天人交戰。
“怎麼看著不開心呢,這不是如你所願了嗎?”
“哈哈哈哈哈!你當初把我送過去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嗎?”
我從床榻上起來,一步步逼近許硯塵,看著他掩飾不住的慌亂只覺得心中暢快!
“你認沈碧蔓做義妹,讓她成為許府小姐的那天,就是我們圓房的日子。”
“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孩子,連以後生幾個我們都計劃好了。”
“不要說了!閉嘴,你閉嘴!”
許硯塵痛苦抱頭,蹲坐在角落裡。
一滴淚滴落在地上。
我笑著看著他哭。
可笑著笑著,眼淚卻不受控制地留了下來。
是許硯塵送我去做了另一個夢,也是他親手把我的夢再一次戳破。
現如今我又什麼都沒有了。
良久,許硯塵抬起頭,哀求地看著我。
“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他們都有罪!我是在為民除害啊!”
我拿起手邊的茶盞,狠狠扔到他頭上。
“許硯塵你虛不虛偽,你敢說這次剿匪你完全是為了朝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