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以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剛他明明就在我眼前，但我好像已經不認識他了。
我悵然若失地回到了宿舍，洗漱的時候，垂眸盯著猶如老樹皮坑坑窪窪的手臂。
腦海裡想起剛剛傅容衡擁著趙若雅的芊芊玉手，心塞的厲害。
這一夜，是我離傅容衡最近的一夜。
常年困擾我的噩夢，這一夜鮮有的沒有降臨。
翌日一大早，我就被急促的電話吵醒。
“有緊急情況，你立馬到頂層來。”
明明昨天我剛上的夜班，照理今天上午我可以休息。
但我不能說一個不字。
在去的路上，我的心裡還是難免不安起來。
為什麼是頂層？平時集合都是大廳。
我剛急匆匆趕到，馮主管面色鐵青迎了過來，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被打到一邊，我委屈且憤怒地開口：“馮主管，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我是一個最下等的清潔工，你也不能隨便打人。”
馮主管一把摁住我的肩頭：“你還敢頂嘴，昨天晚上你進了貴賓室，是不是偷拿了客人的首飾。”
“要不是我攔著，傅太太早就報警了，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聞言，我愕然地愣在了那，還沒等我解釋，馮主管強行將我扭送進屋。
她一臉討好，將我推了出去：“傅太太，人我給抓過來了。”
“您儘管審問！”
見我還不為所動，馮主管一腳踢上我的腿，強行將我摁在了地上。
“給我跪好了，認罪！”
趙若雅慢悠悠地走過來：“你拿了別的就算了，偏偏拿了容衡送我的生日禮物。”
“一個清潔工的心怎麼這麼大呢。”
我受驚地搖著頭：“傅太太，我沒有”
還沒等我繼續往下說，急於撇清責任的馮主管，一個勁兒掐著我手臂上的肉。
“傅太太說你偷了就是偷了，傅太太這麼高貴的身份，還能冤枉你不成。”
“林舒，別說不給你機會，你是想吃牢飯。”
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完全找不到頭緒：“傅太太，是不是掉到什麼地方了，我可以找。”
趙若雅一步步逼近：“找過了，沒有。”
“看來她不會老實交代。”
下一秒馮主管突然發瘋，一把蠻橫地拉扯著我的頭髮，對著我的臉“啪啪啪”，左右開弓狂扇巴掌。
“你招不招，交代不交代？”
我被打的耳蝸轟隆隆直作響，臉頰瞬間腫得高高的。
我卻咬死了不改口：“我沒有拿，請你們相信我！”
暴打一通的馮主管累得直喘大氣：“賤人，你的嘴可真硬，你看我撬不撬得開。”
說著，她眼神陰狠提起高跟鞋一腳踏在了我的左手指上。
這種十指連心的痛，瞬間促使我慘叫連連：“啊，啊別踩我的手。”
那場無情的大火，不僅葬送了我的愛，連我熱愛的畫筆，也拿不起來了。
做這些苦活，我都是施力的左手，沒了左手，我真成了一個滿身醜陋疤痕的廢人。
見我終於求饒，馮主管臉上滿是得意：“那你招不招？”
此時的我早已是大汗淋漓，急促地喘著氣，頂著紅腫的雙頰，一一看向了掌握生殺大權的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