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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結婚六年,我年年懷孕,卻次次都是死胎。

我不顧段淮川的勸慰,強撐著上手術檯解剖研究。

段淮川攔不住,只能為我準備好所有的工具,替我解決後顧之憂。

他心疼我,說即便這輩子沒有孩子,我都是他最愛的人。

終於研究出基因缺陷的解決方法時,我興致昂揚地去找段淮川。

卻在辦公室門外聽見他和發小林澤的談話。

“你為了幫夏千雪解決身體的基因缺陷,故意將孩子對調,夏千雪的孩子活不了,沈初夏的孩子你也沒讓活,那可是你親生的啊。”

段淮川嗤笑一聲:
“那又如何?千雪生孩子已經那麼苦了,我怎麼能讓沈初夏的孩子傷了她的心?”
“反正沈初夏醫學水平高,我娶她回來也是為了給千雪治病,孩子死了就死了,我不想千雪吃醋。”

原來,段淮川給我的這段眾人豔羨的感情,是假的。

而他口中深情的承諾,卻是披著糖殼的砒霜。

既如此,那便一刀兩斷。

1
林澤皺著眉,神色不解。

“如果你怕夏千雪吃醋,又為什麼那麼高調地追沈初夏,直接邀請來治病不就好了,何苦讓她生了六個孩子?”
段淮川冷著臉,理所當然道。

“千雪還小,當初聯姻被迫嫁過去,我沒能力救她已經是對不起她了,又怎麼能承受多一個人知道千雪基因有問題的風險?”
“只有沈初夏嫁給我,我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也只有她看到自己的親生孩子死了,才會竭盡全力去研究問題。”

“至於她的孩子,千雪的孩子活不了,她的孩子也得陪葬,就這麼簡單。”

林澤嘶了一聲,低聲道。

“可沈初夏是真的愛你,六年六個孩子,你一點念想都不給她留,她甚至還為你放棄了很多,是不是太——”
段淮川高聲打斷他。

“別說了,她不跟我,能享受這麼多東西?她應該感到知足了。”

“千雪想試試我的基因,你注意點,別說出去了。”

見段淮川下定決心,林澤搖了搖頭。

“段淮川,你真的好好想想,別為了執念錯過真心。”

“林澤,我從不會後悔。”

我抱著厚厚一沓的實驗數據,愣愣地站在原地,渾身沒有知覺。

眼見他們準備出來,我強撐著身子,躲到了旁邊的樓梯間。

眼淚不聽使喚地流下,我咬緊了唇,不讓一絲聲音露出。

可手機提示音暴露了我。

段淮川狐疑地走近,見我哭紅了眼,慌亂鬨我。

“初夏,你怎麼來了?怎麼哭了?”
他說著說著,試探地看我。

我勉強笑了笑,應付道。

“沒什麼,今天研究了半天,還是沒結果,我想到孩子,實在是傷心。”

段淮川鬆懈下來,拍了拍我的頭,揚聲道。

“你啊,我不是都說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寶貝,不用為了我一直強撐的,沒人會怪你。

我帶你回家,親手給你做好吃的。”

以往讓我不斷動心的話,如今再聽來,卻再無任何波瀾。

當初我攻克了一項醫學領域的難關,卻被搶走成果,論文也掛了別人的名。

是段淮川找到在角落哭的我,為我找回了成果,打出了名聲。

他說對我一見鍾情,不會讓傷害落在我的身上,讓我放心做自己喜歡的事。

我將他當成了我人生中的指路燈。

所有的研究成果,我都會掛在段淮川的公司名下。

這是我能拿出的全部的真心。

我怕他家裡嫌我出身不好,又怕他左右為難,可他用我懷孕為由,給了我人人稱羨的婚禮。

而我每次懷孕,他都會趴在我肚子上,說要跟孩子提前打招呼。

甚至找來了專業的團隊,為我接生。

我以為我再幸福不過。

可原來,他只是為了方便調換孩子,為了利用我日益增長的愧疚,來為夏千雪掃平障礙。

而我,只不過是託舉他們幸福人生的一塊磚頭而已。

只是可憐我的孩子,被我連累,沒能見到這個世界。

回到家裡,趁段淮川做飯的功夫。

我將實驗結果扔進碎紙機,買了三天後的機票。

2
端完最後一個菜,段淮川坐下,假裝關心道。

“初夏,今天實驗不順利嗎?”
“要不我們去做試管嬰兒?千雪那邊認識權威的專家,明天我們去看看怎麼樣?”
我自嘲地低下了頭,知道段淮川等不及與夏千雪匹配了。

“段淮川,可我沒了孩子才沒多久,我們先不去,可以嗎?”
段淮川頓時冷下臉,意識到不對,又換了為難的樣子。

“初夏,我也心疼你,但是這個主意是媽提起來的,你也知道,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個規矩,在我家一直是有的。”

我的心沉入谷底,隨意地應了下來。

“是我的錯,明天去看看吧。”

段淮川滿意地咧起嘴角,將我抱住。

帶著纏綿的語調在我耳邊環繞。

“難得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想我了,初夏,要不我們今晚再試試,說不定就成了呢?”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這個不斷變臉的男人,只覺得可笑。

我依舊作出往常的姿態,只是語氣微冷。

“今晚不行,會影響明天試管的狀態。”

段淮川頓了頓,意識到我的認真,失笑著倒向另一邊,或許是解決了一件大事,他很快地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一週前,我發現了藏在書房那本詞典中的鐵盒。

那個鐵盒需要密碼,我以為是段淮川為我準備的生日驚喜,便放了回去。

而現在,我赤腳站在這個鐵盒面前。

毫不意外的用夏千雪的生日解開了。

裡面厚厚的一沓,全是段淮川求而不得的情深。

而最上面的一張,甚至就在昨天寫下。

【千雪,這是第六個孩子了,沈初夏還沒有研究出來,我好心疼你,即便不用你生,可取卵也很疼,對不對?】
【我真恨不得是沈初夏基因有問題,憑什麼她的孩子就能活,你放心,我只會疼你的孩子,你別吃醋。


【千雪,我好高興,你竟然說要用我的基因,這會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出問題的。


【等有了孩子,我就跟沈初夏離婚,沒人能跟你爭寵。


我顫著手,肚子隱隱作痛。

難道我的孩子,就是罪有應得的犧牲品嗎?
鐵盒裡還有很多零碎的東西。

寫滿夏千雪名字的紙,密密麻麻,晃得我眼生疼。

為孩子準備的小金鎖,底下刻著夏千雪和段淮川的名字縮寫。

這小小的盒子,全部都是段淮川不愛我的證明。

我抖著手,拿起了那厚厚的紙,底下露出的,是一枚鑽戒。

我見過這枚鑽戒,在段淮川的私密相冊裡,只見過一眼。

那天段淮川醉的透徹,只說這是一個備選。

我以為是他為我設計的鑽戒,還說著喜歡。

可原來,他是夏千雪的備選。

而我,什麼都不是。

我仍能記得求婚那天,段淮川遞給我的,只是每家店都有的款式的一枚戒指。

我愣了愣,仍舊帶上,他看我疑惑的眼神,只是轉移話題。

“初夏,你不是物質的人。”

可夏千雪生日,他卻親手設計了鑽石王冠,全都是拍賣來的珍貴寶石。

我突然笑了,無聲地坐在地上大笑。

我一張張地拍著鐵盒裡的東西,找律師加急擬離婚協議。

隨後,我將一切重歸原樣,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床上。

我靜靜地平躺著,不願再看旁邊的人一眼。

直到天亮,一夜未眠。

第二天,段淮川貼心地為我準備了零食,說是以防路上餓。

我看了看手中的牌子,無聲地笑笑。

喜歡這款零食的,從不是我。

我吃不來甜膩的東西,更何況,夏千雪的朋友圈曬過這款零食。

拋去感情來看。

段淮川竟沒捨得給我一分的重視。

見我不吃,段淮川開啟了新的話題。

“初夏,今天媽也會去,她說自己生過孩子,多少也瞭解點,有她看著,我們也放心是不是。”

“當然了,我會站在你這邊的,只是媽年紀大了,可能脾氣有點急,你稍微擔待點。”

我冷淡地點點頭,靜靜道。

“我知道,會順著媽說的。”

“初夏,你真是太貼心了。”

3
到了中心,我遠遠地便看著婆婆拉著夏千雪的手,笑得開懷。

夏千雪穿著高跟鞋,卻低下了身子,嬌嗔著半抱婆婆,說她走出去像是她的姐姐。

婆婆不復以往對我橫眉冷對的樣子,笑彎了眼,直點她腦袋,說可惜自家沒這個福氣。

夏千雪笑了笑,餘光瞥見我,悠悠道。

“伯母,您這麼說,我嫂子可就不開心了啊。”

“段哥哥可是最愛他老婆了,您可別讓我嫂子誤會了啊,不然,咱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泡湯了嘛。”

婆婆翻了個白眼,望了過來。

見我臉色蒼白,毫無氣色,也沒有打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家是盛不下這麼一尊大佛,這孩子都沒生下來,就會給我擺臉色了,我都沒好意思說她那六個死胎,真是晦氣。”

“要我說,指不定在外面玩的花,讓我家淮川這老實孩子當了接盤俠,不像千雪你,我們可是知根知底的。”

“要我說,還不如求千雪跟淮川匹配呢,肯定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見這些話。

從我生下第一個死胎開始,這六年來,她處處挑剔,戳著我脊樑骨罵。

段淮川說是他媽太保守,太想要孩子,才對我態度差。

但他會做好思想工作,不讓我受委屈。

我信了,選擇了忍讓。

可六年過去了,反而變本加厲。

從前還會因為段淮川的維護而對我客氣點。

可現在,或許是看出了段淮川的心有所屬,我這婆婆,罵得更理直氣壯了。

她還說,我解剖自己的孩子,喪盡天良,趕緊滾出她家。

聽婆婆這麼說,段淮川眼神亮了亮,故作為難。

“也行,總不能把希望壓在一個人身上,千雪要是願意的話,我就跟她做匹配。”

就像是早就演練好,段淮川快速地說著,沒有任何卡殼。

夏千雪紅了臉。

“可我也怕出什麼問題。”

下一秒,段淮川立刻招手,旁邊早已打開門的房間走出了一個專業隊伍,每個人都是界內叫得出名號的資深醫生。

而想要湊齊他們,不僅需要預約,更要驚人的金額。

很明顯,這個團隊,早就約好很久了。

夏千雪捂著嘴,挽著段淮川的胳膊驚呼道。

“段哥哥,你是不是早就打我的主意了,這些專家我想請都請不來呢,你倒好,興師動眾。”

“我不管,這次過後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她嬌笑著,段淮川無奈地任她撒嬌,那受用的表情卻又證明了他的偏心。

我站在外圍,格格不入。

腦海裡依舊響應著昨晚段淮川藉口夏千雪認識權威專家的理由。

手中的保溫杯早就不保溫。

這還是段淮川說買零食送的。

就如同我現在的心情,涼的徹底。

原來,這個也是騙我的啊。

甚至懶得遮掩,不找藉口,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偏心夏千雪。

對比下來,我反而像個不識抬舉的二流貨色。

我麻木地走到旁邊的會客室,坐在沙發上,即便早已決定離開,可仍是心痛地無法呼吸,只能不斷擦著眼淚。

直到擦到眼睛刺痛,身前突然落下了一個人影。

段淮川蹲下了身,遞給我一杯熱水,溫柔道。

“不開心了?媽在旁邊呢,我不好反駁,說跟千雪匹配也只是做個幌子而已,專家叫出來是為了把媽騙過去,這樣更有信服度,進了手術室我就跟千雪說明白,只是做戲。”

“初夏,你放心,等今天過去,我就跟媽說好,不讓她再為難你,我只要你跟我的孩子,好不好?”
“剛剛我試了試你保溫杯的水,已經涼了,特意為你接的熱水,你看,要是不愛你,我怎麼會注意這些。”

我扯了扯嘴角,門沒關緊,我看見他給夏千雪接了,親手試了溫度,才遞了過去
而我這杯,拿在手裡,滾燙無比。

愛與不愛,又怎麼會分不清呢。

手術很快進行,我與夏千雪同時進了手術室。

余光中,我看到段淮川望向夏千雪那虔誠的眼神,眼角劃過一滴眼淚。

過了好久,並沒有人來接應我。

我狼狽地起身,跌跌撞撞走向樓上的休息室。

門沒有關,透過門縫,我看見了衣衫半褪的兩人。

夏千雪嬌嗔道。

“段哥哥,孩子還是親自來才有誠意吧?”
“可沈初夏還在樓下呢,要不我先把她送回家,她身體也沒養好,等以後我再親自來……”
夏千雪攔住了他,兩人交疊,她語氣可憐。

“段哥哥,可千雪等這個機會等好久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我都想為你生孩子了,你這都不願意陪我嗎?”
段淮川頓時停住,半響,將夏千雪摟在了懷裡,動作溫柔又放肆。

我睜大眼睛看著,曖昧的聲音刺在了我心裡。

呼吸逐漸困難,我忍不下去,轉身哽咽著離開。

4
剛走出中心門口,我大喘氣著蹲下,狼狽地扶著身下的臺階。

剛剛尿檢的瓶子砸在了我的頭上。

臭味鋪滿了我整個鼻子。

夏千雪嫌棄地擦著手,低頭嘲諷地看著我。

“沈初夏,你可真能忍啊。

六個孩子都是死胎,你就沒覺得不對勁嗎?虧你還學醫,也不知道查查?”
“告訴你吧,你生的孩子早就跟我的掉包了,我跟段淮川說想要你感受一下我的痛苦,你猜怎麼著,他把屬於你倆的孩子掐死了。”

“而你,只有為我研究基因缺陷這一個價值,可我也不想要了,我想要你老公,即便孩子不是他的,我招招手,他也求之不得。”

“他愛我,而你,跟你那六個孩子一樣,都是垃圾。”

她拍了拍手,從包裡拿出了照片。

我臉色慘白,死死盯著。

“認得出來嗎,你的孩子,被掐死之前,還伸手想要被抱呢,真是可憐。”

我瘋了一般想要撲過去。

夏千雪退後一步,自己跌倒在地,捂著肚子哭嚎起來。

段淮川從門內衝了出來,見到夏千雪,心疼地抱住她,擋在我面前。

他冷下聲音,衝我怒斥道。

“沈初夏,你怎麼忍心的?!”
還沒等我開口,夏千雪拽了拽段淮川的袖子,哽咽道。

“段哥哥,我只是想跟嫂子說一聲我們是做戲而已,可嫂子什麼都不聽,說我勾引你,還慫恿她婆婆罵她,我知道她沒了孩子傷心,可是,可是也不能推我啊……”
段淮川頓時拉下臉,盯著我,一字一句道。

“是我出的主意,有本事你找我,傷害千雪你是怎麼想的?”
“她可是陪著一起取了卵,還疼著,都這麼奉獻了,你竟然還不知足,嫉妒她受寵愛,你怎麼這麼令人噁心?”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發了瘋,流著淚看他,聲音嘶啞。

“我噁心?我嫉妒?你們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段淮川,我生了六個孩子,我看過他們,全都是健康的樣子,為什麼出來就是死胎?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有基因缺陷,我的孩子到底去哪兒了?!”
段淮川臉色變了變,冷漠回道。

“當然是你有基因缺陷,你自己以前住的那環境,比不上我們,肯定是不知道從哪兒沾染的細菌,才導致孩子沒了,我都已經送去火化了,你在瞎說什麼,有這功夫,趕緊跟千雪道歉,求她原諒你!”
我怔怔地垂下頭,諷刺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明明救死扶傷這麼多次,可連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下。

而我,甚至沒有取回清白的權利。

我將手抬起,卸掉了自己的一條胳膊,頓時疼痛感蔓延全身。

段淮川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震驚地看著我。

“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然不能同等看待。”

“她摔倒了,我還她一條胳膊,可以了嗎?”
說完,我不顧他們的反應,轉身離開。

看著我毫不猶豫的動作,段淮川慌了神,下意識地跟著走了兩步。

下一秒,脖子上的手緊了一下。

夏千雪皺了皺臉,淚眼朦朧地看他。

“段哥哥,我腿疼——”
段淮川停住了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轉身離開。

等在門外時,段淮川發來了短信。

“初夏,今天我沒想逼你,你胳膊怎麼樣了?道個歉就好的事,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千雪其實還好,只不過有些受驚,媽也在這邊,我實在是走不開,你那邊要不……”
我扯了扯嘴角,回覆了他。

“我自己接上就行,沒事,你先看著她們吧。”

段淮川笑了笑,繼續發著信息。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這次試管嬰兒成功,就不會有人說你了。”

“等我明天回去,我給你帶你愛吃的那家點心,你自己好好的。”

我沒再回復,只是去到實驗室,將所有研究的數據全都銷燬。

銷燬還有一段時間,我低頭看著手機。

屬於夏千雪的聊天框裡,不斷跳躍出她跟段淮川的親密照。

有今天的,也有很久之前的。

照片裡夏千雪得意的笑著,而段淮川,無一例外,每張照片都看向她。

這份獨屬於夏千雪的寵愛,是她對我的惡意挑釁。

我看向終於銷燬完成的數據。

又看向這個空蕩蕩,被我清理的一乾二淨的實驗室。

只覺得悵惘又可憐。

我為了自己的孩子日夜不分的研究成果,到頭來,竟全是無用功。

走出實驗室,摸著隱隱作痛的肚子,我紅了眼眶。

是我對不起自己的孩子,還好,他們不用跟我受苦了。

轉過天來,段淮川失約了。

他說夏千雪突然查出了其他問題,要再看看。

可下一秒,夏千雪便發來了消息。

照片裡她摟著段淮川,親著他的側臉,而段淮川縱容著,眼神火熱。

垃圾桶旁還散落著衛生紙,足以見當時的熱烈程度。

我無動於衷,將房子裡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都打包,寄了出去。

直到機票上的時間快要到了,我趕向機場,接到了段淮川的電話。

“初夏,你在家嗎?我馬上就回來了,我好想你,等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抱抱你。”

我嗤笑一聲,只覺得他的時間管理堪稱專業級別。

我沒有回覆,只是將他拉黑,手機上預約的同城快遞單已經開始派送,裡面有我給段淮川準備的大禮。

坐上飛機,我閉上眼,開始休息。

而段淮川看著手上再沒消息的手機,突然覺得有點心慌。

【初夏,睡著了嗎?】
還是沒有回,沒等他打電話,一個陌生的電話接了進來。

他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請問是段淮川段先生嗎?沈小姐下了一個訂單,說要送到您的手裡,請問您在家嗎?敲門沒有回應。”

“對了,她還備註了,讓我跟您說,孩子的事她已經知道真相了。”

“她說,祝您和夏千雪白頭偕老,祝你和她,永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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