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抬手腕看了眼手錶，表情更加不耐煩了，一邊擦一邊低吼。
“煩死了！”
我告訴他可以先回家，他也沒推辭。
刷手機時，後臺顯示有人艾特，點進去，又是阮糖陰魂不散。
視頻裡，矜貴清冷的徐衍繫著圍裙，正在攪拌鍋裡的紅棗薑茶，人夫感十足。
配文：“忘了告訴老公我姜過敏，不知道要便宜誰啦。”
“為了犒勞親親老公，今晚準備了水手服哦～”
原來徐衍那麼急著走，是等不及和阮糖春宵一刻。
輸完液天已經黑了，家門打開也是黑漆漆空無一人。
我拉出舊行李箱，收拾東西時突然翻到我珍藏的百寶箱。
在一堆屬於徐衍的回憶裡，翻出了那張我和徐衍唯一的合照。
當時還是我求著他拍的，照片裡他薄唇緊抿，表情極其不情願。
我自嘲一笑，將照片扔進百寶箱，一把火全燒了。
第二天早上徐衍回來時，脖子上的口紅印只擦掉一半。
他環視了屋子一週，視線落在牆角的行李箱上。
我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沒像往常一樣做他的那份。
徐衍鬆了鬆領帶，疲憊地朝我喊：“餓死了，去給我煮碗餛飩。”
我沒抬頭，自顧自吃著。
“冰箱裡有，自己煮。”
他愣了愣神，突然上前一把掀翻我的碗。
“你有意思嗎？不就沒給你做飯，你還要膈應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發火，抽了張紙去擦衣服上的油漬。
見我冷淡的態度，徐衍火氣反而更大了。
“就你現在這樣，還想做我老婆，你配嗎？”
說完他摔門而去。
衣服上的油漬怎麼都擦不掉，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為了有資格當他的老婆，這些年來我拋棄自尊，委曲求全。
現在想來，真的很沒意思。
我調整了一整天，第二天才有心情去挑戒指。
容珩特地給我打了視頻，屏幕裡，他五官凌厲，眉眼溫柔，俊美地如同乙遊照進現實。
“不夠大。”
“不夠閃。”
“不夠貴。”
“青梧你值得更好的。”
三言兩語，哄得我心裡暖暖的。
美好的心情突兀地被徐衍的電話打斷。
電話裡，他幾乎是歇斯底里地質問我。
“你為什麼不在家？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嗎？”
我想了很久，最後是翻了備忘錄才記起來。
今天是徐衍生日。
在那個專屬備忘錄裡，我記滿了關於徐衍重要的日子。
每年徐衍生日，我都起個大早買菜，做一桌子他愛吃的飯菜，甚至不忘抽空去烘焙坊親手做生日蛋糕。
可徐衍每次都嫌菜沒味，蛋糕太醜。
將備忘錄完全刪除後，我敷衍道：“我給你轉錢，你自己買個蛋糕吧。”
“你說什麼？”徐衍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想說什麼，容珩的視頻電話打來，我毫不猶豫掛斷了徐衍的電話。
“中午了，餓嗎？我在附近給你訂了餐廳。”
坐下時，才發現點的都是我愛吃的飯菜。
從前我總是顧忌徐衍口味，好久沒吃的這麼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