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患有重度抑鬱症,一看見我就自殘。
為了讓他的白月光安然無恙,他不顧我即將生產,將我丟去了農村老家。
在我被凌辱死後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查出腎衰竭。
醫生說血緣至親與她腎臟匹配的概率大一些,男人這才想起作為她親姐姐的我。
他連忙打電話給我,命令我趕緊滾回來。
五歲大的女兒,膽怯地說:“叔叔…..我媽媽…她已經去世很久了。”
1
傅宇琛皺了皺眉,語氣中滿是不耐煩:“誰家的小孩?顧沅呢?叫顧沅接電話!”
顧雲柚吞吞吐吐道:“你…你等一下。”
她將電話放下,小跑找到村長爺爺:“爺爺,有人找媽媽。”
村長佝僂著身子,緩慢地走到電話旁,接起:
“是傅先生嗎?”
“你終於……”
傅宇琛一聽聲音是個蒼老的男聲,臉色立馬陰沉了下去。
他用力按了按太陽穴,閉上眼吸了口氣。
再睜眼時,臉上透出隱忍的暴躁。
“顧沅呢?怎麼,她那麼怕接我電話?”
“先是讓小孩接,說她死了,現在又讓一個老人接,又想說她死了?”
“不就是想我親自去接她回來嗎?”
“行,為了清清,我親自去接她!”
話落,他也不管對面的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隔天,傅宇琛驅車來到農村老家。
他看著眼前塌了一半的老房子,不禁皺緊眉頭。
房門半開著,裡頭什麼傢俱都沒有。
木板磚散落一地,屋外屋內爬滿了蜘蛛網。
連玻璃窗也是爛的。
他抬眸看了眼帶他來的年輕男人,眼裡都是不耐煩:
“顧沅呢?讓她出來見我。”
“只要她願意將自己的腎臟捐給清清,我就帶她回去。”
年輕男人面露難色,很是為難地開口:“傅先生,這…我…你,你要不等村長過來?”
他雙眼微眯,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村長也在這時,拄著柺杖來了。
“傅先生,你好。”
傅宇琛瞥了他一眼,冷漠地說:“顧沅呢?”
村長一隻手背了過去,“顧沅她,沒辦法出來見你…”
傅宇琛聞言,冷笑一聲:
“怎麼,你要說她死了?”
“告訴她,別耍這些小脾氣,我可不會慣著她!”
“讓她趕緊出來見我,我都親自來接她了,她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
我只想活下去,陪我的女兒好好長大。
可是,我連這個都做不到。
此刻,我的靈魂正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他。
五年前。
我被送到農村老家當晚,就生下了顧雲柚。
沒過多少天,顧清清就派人找到我。
她嫉妒我嫁給了傅宇琛,嫉妒我懷了傅宇琛的孩子。
所以她先是指使惡霸砸壞了老家的房子,又是讓惡霸天天來老房子騷擾我。
然後,又命人將我凌辱致死。
最後,她將我破碎不堪的屍體扔進了大山裡,任由山裡的野狗撕咬啃食。
是村長爺爺,發現我不見了。
派人到處找我,最後在山上發現了我的屍體,替我收殮了屍體。
2
村長摸了摸鬍子,眼裡透露出悲傷。
片刻後,才深深嘆了口氣:“顧沅,她已經死了五年了。”
傅宇琛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神色越發薄涼起來。
“村長,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就她那樣的人,怎麼捨得去死?”
他鷹隼般的目光掠過在場的人,隨即厲聲向保鏢下達命令:
“就算是掘地三尺,你們也給我找到她的影子!”
我飄在空中,看著保鏢們一家一戶地暴力敲打大門。
之後更是粗魯地推開開門的村民,進去搜索我的身影。
村民被嚇得紛紛走了出來。
全村的人都圍了過來,傅宇琛就是看不到我的身影。
他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暴躁地來到村長面前。
他扯著村長的衣領問:
“說,顧沅到底被你藏哪裡去了?”
“你要是現在告訴我,我還能客客氣氣地對你,不然別怪我動手了!”
村長依舊是那副說辭。
傅宇琛終於失去了耐心,手輕輕一用力,就將村長的手弄骨折了。
村長慘叫一聲。
人群中衝出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乾乾淨淨的衣服,扎著兩條辮子。
眼裡閃爍著害怕,卻還是跑到村長面前,帶著哭腔問:“村長爺爺,你沒事吧?”
傅宇琛愣住了。
他皺著眉上下打量小女孩,只覺得她有些眼熟。
顧雲柚憤怒地衝到傅宇琛面前,狠狠地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傅宇琛條件反應的踹了她一腳。
顧雲柚倒在地上,又努力地爬起來,死死盯著他。
“壞人,爺爺都說了,媽媽死了,你為什麼還要欺負爺爺!!”
剎那間,傅宇琛臉色驟變,眼神沉沉地看著顧雲柚。
我怕他會傷害女兒,下意識地飄到女兒前面,擋住傅宇琛。
可我只是靈魂之身。
傅宇琛直直地穿過我的靈魂,來到顧雲柚面前。
他直接將顧雲柚拎了起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顧雲柚猛地被拎起,雙腳不斷地掙扎。
傅宇琛盯著她與我相似的面孔,咬牙切齒地說:“你是當年那個野種!”
瞬間,他掐住顧雲柚的脖子,聲音夾雜著怒火:“趕緊讓顧沅出來,不然我掐死這個野種!”
看著女兒不斷掙扎的模樣,我大喊著:“傅宇琛,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你快放開柚柚!”
可無人回應我的吶喊。
顧雲柚的臉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困難。
我急得忘記了自己已死的事實,衝到傅宇琛面前,咬上他掐著顧雲柚的手。
卻直接穿過他的手,咬了口空氣。
村長看見顧雲柚即將失去呼吸的樣子,眼眶瞬間溼潤。
忍著痛,艱難地喊:“傅先生,柚柚可是你的……”
話音未落,村長被保鏢一腳踢倒在地。
他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呢喃。
傅宇琛忽然鬆開了顧雲柚,冷眼掃了一眼周圍,威脅道:
“顧沅,三日後你若不出現,我弄死那個野種!”
看著痛苦倒在地上的村長,以及女兒那被掐得發紫的脖子。
心疼和憤怒令我渾身顫抖。
此刻,我對傅宇琛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同時,我也為自己曾經深愛他的那份情感,感到無比的懊悔。
3
轉眼間,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過。
這次,傅宇琛還帶著顧清清一塊來的。
五年前,她來農村老家的時候有多囂張,現在她就有多虛弱。
傅宇琛滿眼柔情地將顧清清從車內抱出,輕輕地放在輪椅上。
還不忘細心地為她披上一條薄被,眼裡盡是對她的心疼。
傅宇琛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顧清清。
而給我的,不是冷漠就是不耐煩。
我和村長早早等在門口。
只是誰也看不見我罷了。
傅宇琛見村長身後,空無一人,強忍著怒火說:
“看著清清那麼虛弱的模樣,她顧沅就那麼狠心不願意幫幫她的親妹妹嗎?!”
“村長,只要你肯交出顧沅,只要她願意配合去匹配腎源,我就替村裡修路,幫村裡的村民改善生活條件。”
“我也會接顧沅回去繼續當她的傅家少奶奶。”
“那個野種,我也會把她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傅宇琛覺得,他已經做出來了巨大的讓步了。
要是再不識相,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可村長還是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
“傅先生,顧沅五年前回到農村老家,就經常被附近的惡霸騷擾。”
“我也不清楚她具體是怎麼死的。”
“只是,當初我發現她不見時,發動全村人去找她,就在山上找到了她遍體鱗傷的屍體。”
“我替她收殮了屍體,埋在了後山,不信你就去看看。”
傅宇琛氣極反笑,眼中充滿了不信。
“你這是在哄三歲小孩嗎?”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個小野種又是怎麼來到這世上,又是如何長這麼大的?”
村長面露難色,長嘆一聲:
“柚柚是顧沅回家的那個晚上就生下來的。”
“顧沅死得突然,我們總不能對孩子置之不理吧?”
顧清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陰狠。
我是怎麼死的,顧清清再清楚不過。
那天,我剛剛出月子。
顧清清就帶著三個男人來到農村老家。
不等我反應,她就讓人架住了我。
直接給我了數個耳光。
似乎還不夠解氣,她的腳用力碾了碾我的五根手指。
痛得我喊了出來。
“顧沅,你這個賤人!”
“憑什麼你比我先出生,你就能嫁給阿琛哥哥!”
”明明,阿琛哥哥喜歡的人是我!“
我艱難地抬眸看她一眼,想張嘴說話。
她卻好似要將全部的怒火發洩在我身上,用力的對我拳打腳踢。
我想護住自己,卻被她帶來的人,死死架住。
最後,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顧清清俯在我耳邊說:
“一想到你跟阿琛哥哥上過床,還懷了孩子,我就恨死你了,我的姐姐!”
“顧沅,你敢跟我顧清清搶男人,就算你是我親姐姐,那也必須死!”
她的話音剛落,那三個男人便開始粗魯地撕扯我的衣物,對我進行了無理的侵犯。
不知是第幾次,我就斷了氣。
死後,眼睜睜地看著她吩咐人將我丟進山裡。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這不,我死後五年,顧清清的報應就來了。
唯一能救她的至親,被她自己害死了。
所以她知道,無論傅宇琛做什麼,始終都是徒勞,我永遠都不會出來見他。
4
顧清清虛弱地抬起手,想抓住傅宇琛的衣角。
原本一身怒火的傅宇琛,瞬間恢復成溫潤如玉的模樣。
他連忙彎腰握住顧清清抬起的手,柔聲地說:“清清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顧清清虛弱一笑,微微搖搖頭:
“阿琛哥哥,姐姐不願意出來救我,是不是還在生清清的氣?”
“我…向姐姐道歉,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纏著阿琛哥哥的…”
“可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想陪著阿琛哥哥到老。”
傅宇琛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道:“清清,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
他眼裡的狠厲一閃而過。
我的心猛然一顫,心裡頓時有了某種猜測,大聲喊道:“不可以!柚柚是你的女兒啊!你別傷害她!”
死亡的聲音終究無法傳達給活人。
傅宇琛帶來的保鏢將顧雲柚從地窖拎了出來,直奔房頂。
農村的自建房,兩層樓就有7米高。
村長著急的站起身,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傅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你快放了柚柚,她可是你的孩子!”
傅宇琛面色冷漠,眼眸中藏著一絲恨意:
“呵,我的孩子?是顧沅告訴你的?”
“我從來就沒碰過她,我和她哪來的孩子?!”
“這是她揹著我偷人,生下來的野種。”
“當年要不是清清求情,這孩子都沒有生下來的可能!”
看著他眼裡對我的恨意,我的思緒記憶瞬間被拉回六年前的那一晚。
那晚,是傅宇琛的生日宴會。
顧清清在我的酒水裡下了藥,企圖將我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只要毀了我的清白,她就能借此讓傅宇琛和我離婚。
幸運的是,我及時察覺並跑掉了。
只是,我還是中了她下的藥。
等我第二天清醒時,躺在我身邊的人,我清清楚楚看見是傅宇琛。
看著女兒害怕地喊著“爺爺”,我絕望地飄到傅宇琛面前,質問他:
“傅宇琛,你既然不愛我,當年為什麼要娶我!”
“既然你從始至終都放不下顧清清,為什麼不出國找她!”
“她又不是離開了地球,你明明坐個飛機就能出國找到她!”
傅宇琛猛地抬眸,與我四目相對。
倘若靈魂能感受到情緒波動,我大概早就是厲鬼了。
就在我以為他能看見我時,他冷冷地說:“顧沅,我給你十分鐘,若是你再不出來,我摔死你女兒!!!”
我瞳孔驟然劇縮:
“不要!”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別傷害我的女兒!”
無人回應。
我飄上去,想救下我的孩子。
可無數次的觸碰,始終化為烏有。
村長跪在傅宇琛腳下,求著他放過顧雲柚。
只是傅宇琛兩耳不聞,低著頭看著手錶上的時間。
我無力地吶喊。
顧清清卻在無人在意的角落,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容,眼裡滿是得意和解氣。
我衝過去,對她又打又踢的。
卻絲毫沒有作用。
“十,九,八,七……”
傅宇琛無情地開始報時。
我絕望地跪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傅宇琛下命令,將女兒從7米高的房頂丟了下來。
我飄過去接住顧雲柚,可她的身體直直地從我的手穿過。
千鈞一髮之時,村長連滾帶爬不要命的衝過來,想接住顧雲柚。
可剛伸手,就被保鏢一腳踢倒在地,吐出一口老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我呆呆地看著村長慢慢合上的眼睛。
“砰”的一聲。
顧雲柚摔落在地。
我看著她嘴裡流出鮮血,痛苦地喃喃道:“爺爺…媽媽…”
瞬間,我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柚柚!!村長爺爺!!”
此時,村裡的一個年輕人拿著親子鑑定報告趕來喊道:“傅先生,柚柚真的是你女兒,不信你看……”
同時,一名保鏢也喊道:“傅總,我們找到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