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家亡那天，我跪在叛軍首領腳下交出了城防圖。
還任由其在千軍萬馬前寵幸自己七天七夜。
三年後，裴璟安重奪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丟進青樓，羞辱折磨。
“雲翩然，你當年為了榮華富貴害死母后皇妹，甚至不惜與那亂臣賊子當眾做出淫亂醜事！”
“現在，可有後悔？”
我癱軟在地，面上潮紅還未褪去，低聲說了句，
“不悔。”
裴璟安面色一沉，怒道，
“寡廉鮮恥！既然你這麼在乎權勢，那朕就將你貶為最下等的女奴，給月兒剜血做藥引子！”
說完，便將我曾送他的定情信物狠狠摔碎。
可裴璟安不知道，當年他中了藥石無醫的子母蠱。
我為了保住他的命，主動服下母蠱。
如今，蠱毒噬心。
就快死了。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剜下她的心頭血給月兒送去！”
裴璟安冰冷的話語迴響在耳邊，可我卻只怔怔地看著滿地碎玉。
當年他鄭重地對我說，見玉如晤，會護我一生平安喜樂。
是以三年來裴牧梟變著花樣的折磨自己，我都不曾放棄。
可如今，玉碎了。
情，也斷了。
“雲翩然，像你這樣人盡可夫的卑劣賤婦，用你的血給月兒做藥引，朕都嫌髒！”
“待你沒了利用價值，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我沉浸在回憶中時，裴璟安充滿恨意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我的心口傳來劇痛。
只見自己胸前被宮人割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緩緩湧出。
可裴璟安卻覺得還不夠解氣，竟從宮人手中奪過匕首，親手在我心口剜了下去！
一刀，又一刀。
頓時，撕心裂肺的痛意傳遍全身，仿若在遭受著凌遲酷刑。
我不由想到，當年自己不過是扭傷了腳，裴璟安便心疼地召集了整個東宮的御醫。
他說，我是他的珍寶，容不得一點閃失。
可他如今，卻恨不得將我置之死地。
“陛下！求您放過小姐吧，再這樣下去，小姐會沒命的啊！”
眼見我的臉色越發蒼白，侍女桃夭拼命地跪在裴璟安身前，朝他磕頭求饒。
可裴璟安卻嗤笑一聲，眸中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我吞噬，
“放過她？那誰又能放過朕的母后和皇妹！”
“雲翩然，若不是當年你貪戀榮華富貴把城防圖給了叛軍，裴牧梟又怎會攻入皇城？朕的家人又怎麼會死！”
“朕永遠不會忘記，母后死時衣衫不整四肢殘缺，一雙眼睛被人活活挖去！皇妹也被扒光了衣服掛在城門上，暴曬了七天七夜才嚥氣！”
裴璟安將我狠狠扔在地上，隨後嫌髒似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不是最愛權勢嗎？那好，朕便將你貶為最低等的女奴，讓你也嚐嚐任人欺凌的滋味！”
說完，他便冷冷地拂袖離開。
我捂著心口，氣若游絲地被桃夭攙扶回破敗的寢殿。
她眼眶通紅，手忙腳亂地為我包紮傷口，
“小姐！您為什麼不告訴陛下，當年您都是為了救他才——”
“將死之人，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此事莫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