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一步步主动走进死路。
【他是不是有点乐在其中啊……】
【那当然，你看那表情！】
【周福非法买卖人体器官，杜律师算为民除害吧？】
【合法杀人。】
最后一条评论出现，直播间空气陡然一凝。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果杜仓真是为了【除害】，那还好说。
但如果他只是对操纵法律，夺走人命有兴趣……
恰恰在这时，因为扰乱法庭秩序，周福被忍无可忍的法警架走。
将要被带出法庭时，周福忽然爆发出一股力量。
他紧紧抓住门框，连两个法警一时也无法拉动。
“我要弄死你，杜仓！我要弄死你！”他呼哧呼哧喘气。
杜仓看着周福，忽然背过脸。
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有很多观众注意到了。
【他刚才笑了吧？】
【绝对笑了】
【真可怕，竟然在这种时候笑得出来】
【该不会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反社会人格。】
看热闹的心态逐渐消失，转而升起的是一种淡淡的恐惧。
这个律师是不是有问题啊？
……
开庭时间是早上，出来竟然没到午饭时间。
杜仓使劲儿伸懒腰，顺便挡开无数话筒。
他之前被警察交代过，周福身上的案子情况特殊。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要接受媒体采访。
不然以杜仓的习惯，他肯定不会错过打响名气的机会。
溜溜达达离开法院，杜仓准备去和聂武会合。今天没聂武的事，因此他就等在附近。
有点出乎意料，见到聂武时，杜仓发现他还带了个熟人。
是周福的老婆。
女人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但还是有些恍惚。一见杜仓，她立刻深深鞠躬。
聂武指指她：
“杨荷花小姐现在和警方达成合作，是周福案的主要证人。这下关键证据差不多凑齐，周福跑不掉了。”
“她求我带她过来，当面给你道谢。”
杨荷花嘴唇抿得很紧，她没再说话，很快离开。
仿佛专程来这儿只是为了给杜仓鞠躬。
望向她离开的背影，聂武凑到杜仓身边：“想知道她为什么恨周福吗？”
他满脸写着【我这里有惊天大瓜】！
杜仓推开聂武的脸：“这女人和支教老师黄志坚有奸情，这个咱俩都知道。”
聂武点头：“但……”
“但黄志坚其实是死在她手下。”杜仓补充说。
聂武愣了。
因为杜仓说对了。
杨荷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包括黄志坚的死因。
但自己软磨硬泡，从前同事那里得来的消息，杜仓为什么会知道？
“学校围墙那个洞是从外面挖开的。”
杜仓叹口气：“黄志坚胸口肋骨断了好几根，死因是重物挤压。”
“所以我猜事情是这样。杨荷花挖出一个洞，想让情郎趁夜逃跑。可挖洞是个技术活，不是简单挖开就行，还需要加固。”
“所以很不幸，黄志坚还在里面的时候，洞穴坍塌。”
杜仓做出挤压的手势，结束了这个简短的小故事：
“目睹爱人从包子啪一下变成馅饼，杨荷花就疯了。”
聂武不由自主点头。
杜仓的分析和警方查验结果完全一致。
他看了这货好几眼，忍不住说：“要不你干脆别去做律师，去做警方的犯罪顾问得了。”
聂武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建议。
杜仓却立刻摇头：“不要，在白道上挂名，以后就不方便做事了。”
聂武闻言一愣。
做什么事？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十二点，正好路过家川菜馆，索性直接吃饭。
餐馆里人不多。杜仓和聂武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很快有服务员小妹上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