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去没多久,就折了回来,管家那边传话,说要禀告四皇子,才能备马车。
姜怜衣心急,若是魏洐之不同意,难不成她回不了家了。
她气得摔了碗,撒了一地的汤药。
侍女们生怕碎瓷伤着姜怜衣,连忙收拾了一地碎渣,又赶着去禀告了管家,这样一层一层的上报。
傍晚,魏洐之终于出现了。
他风尘仆仆的推开了房门,烛火微光悬落在他的眉梢上,有几分让人胆颤心寒的冷漠。
姜怜衣抬眸望他,轻声道:“殿下打算何时放我回家?”
他脸上的寒霜比之前更厚重,反问道:“你是想回家还是想见我?”
“想见你。”
她说话直截了当,没有半分犹豫。
魏洐之早知她的做事说话风格,虽然看着娇弱胆怯,想要的东西倒是很直接的表达出来。
“你如愿见到了。”
他缓步走了过来,将桌上的药碗拿在手中,“现在可以把药喝了吧?”
他语气堪称温柔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
“不想喝。”
姜怜衣垂下眼睫,衬得苍白瘦削的脸颊上多了几分脆弱,更加的惹人怜爱。
她善用自己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稍加落泪,无人不动怜悯之心。
就算是魏洐之也如此。
只是魏洐之只是心尖一动,面上不露,依旧古井无波。
“你不喝药,你这伤口好不了。”
他难得心情好,会哄一哄她。
姜怜衣此刻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她只想谈条件,她仰起小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我救了殿下两次。”
他挑了挑眉,反问:“那又何如?”
“殿下欠我两条命。”
“你们皇孙子弟,命比天高,比金贵。殿下打算如何报答我?”
魏洐之的目光落在她锁骨上的红痕上,眼神暗沉了下来,哑声道:“你想要什么报答?”
“我想要殿下娶我!”
魏洐之神色无波无澜。
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说:“姜二小姐,为什么会认为本王会为你抗旨,跟我皇兄作对?”
他语气揶揄,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姜怜衣眼睫毛颤了颤,眼眶起了红,“您若是不喜欢我,为何会……会亲我?”
魏洐之脸上没什么表情,反问:“难道不是姜二小姐主动亲我的?”
姜怜衣脸色一白。
他不疾不徐的说,“姜二小姐一厢情愿,现在怎么就怪到本王身上了?”
姜怜衣不吭声了。
片刻之后,豆大的泪珠砸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被褥上。
男人垂眸看她落泪的惊惶模样,小巧的鼻尖红通通的,水润的唇被她咬的紧紧的,乖顺委屈的模样,很招人怜惜。
“把药喝了。”
少女别过脸,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倔强的说:“不喝。”
他不恼,突然仰头将碗中的药水喝入口中,倏然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姜怜衣下意识的挣扎,紧闭的唇被他蛮力撬开,苦楚的药水从他口中渡了过来,她被迫喝下了一小口的药水。
没成想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姜怜衣又气又急,明明上一秒还在否认他对她的感觉,可下一秒又来轻薄她,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她气得咬破他的唇,唇齿间传来铁锈味,就知道魏洐之挂了彩。
他漫不经心的松开了她,看到了她泛红的眼里闪着泪花。
“既然殿下不愿意娶我,明日请备马车送我回姜家。”
魏洐之顿了顿,波澜不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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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马车备着早,姜怜衣早早的整理了自己,便启程出发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宅子上面的字,写着: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