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修處理完緊急文件剛準備走,就接到魏君則的電話。
“三哥,來喝酒。”
“有事?”
“來你就知道了,大事。”
厲霆修沒多問,驅車直接去了蘇荷。
他最近狀態不好,正好也想喝酒放鬆一下。
到了後厲霆修才知道,魏君則嘴裡所謂的“大事”就是來幫陸鳴徵盯著他那個養妹。
魏君則倚在落地窗邊,手裡拎著杯酒,時不時的往樓下卡座瞟幾眼,開始喋喋不休的罵:“陸鳴徵那個老畜生,平時看著衣冠楚楚的,居然酒後亂性把自己的妹妹給睡了。”
“他那妹妹才二十二歲,最近他爹正打算張羅著給小姑娘找金龜婿呢,就被這個畜生禍禍了,他爹要是知道非打斷他的狗腿。”
厲霆修坐在沙發上,單手支著腿,拿著酒杯散漫的晃著:“意料之中。”
魏君則扭過頭:“重點是趁人家喝多了,趁人之危,反正他就是個畜生。”
“他肯定是聽說了他爹要給小姑娘選聯姻對象,想先下手為強。”
“真是道德淪喪,人性扭曲。”
畜生。
厲霆修在嘴裡研磨了一遍這兩個字。
腦子裡突然跳出那晚在車上的畫面。
要是那晚他喝了酒,他估計也忍不住會做一些畜生的事。
一路上像只小癩皮狗一樣纏在他身上,一會兒摸摸這一會戳戳那,像個好奇寶寶,把她推下去她又纏上來。
問他有沒有人魚線,說她想摸摸看手感。
她在玩火,她自己卻全然不知。
身體很軟很香,胡亂說話的迷糊樣子很可愛。
想起她最近天天和厲驍黏在一起,想起她今早急急忙忙衝進電梯裡的嬌俏模樣,厲霆修神色寡淡了幾分。
他將酒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灌入口中,冰涼而帶著辛辣的液體一路滑入腹中,心中的煩悶並沒有消減。
撂下酒杯他點了支菸,煙霧四散,讓他深邃冷硬的輪廓更加晦暗深沉。
魏君則倚在窗邊,一邊盯梢看著卡座喝悶酒的小姑娘,一邊欣賞舞池裡扭動的曼妙身姿。
頃刻後再移眼,卡座裡多了抹惹眼的身影。
一襲銀色流蘇修身短裙,身體曲線漂亮到極致,纖細白皙的雙腿交疊著,此時正眉眼含笑的仰著修長的天鵝頸喝酒。
動作性感又撩人。
漂亮。
“三哥快過來看美女,喝悶酒有什麼意思。”
厲霆修對看美女一直都沒什麼興趣。
他鬆散的靠在椅背上仰著頭幽幽然的吐著菸圈,一臉的興致索然。
襯衫的領口敞開了些,光線溜進去,露出飽滿的喉結和半截性感的鎖骨。
七分冷三分欲。
魏君則走過來坐下一隻手臂搭在他肩上,盯著他的臉看了又看:“嘖嘖,三哥,就你這姿色,不找女人真是暴斂天物,我看了都心動。”
“陸鳴徵那小養妹約來的那小姑娘真的漂亮,細腰長腿,瞄瞄去?”
瞧著身側的人不為所動,魏君則視線順著胸腹往下滑往厲霆修某處意味深長的瞟了眼:“有些東西得刺激得用,再不用功能都退化了,到想用的時候就是心有餘力不足。”
“讓我學陸鳴徵?你剛剛在罵誰畜生。”厲霆修被他成功逗笑了。
魏君則笑著移開,慵懶的斜靠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浪蕩極了:“他是畜生你不是,你又沒養妹妹,你要是睡了誰,那是她福分。”
溜鬚拍馬,兩面派。
這話要是給陸鳴徵聽到了準給他兩大腳。
魏君則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今晚厲庭修的狀態好像不太對,看上去有心事的樣子。
“三哥,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瞧上哪家姑娘了?”
他一工作機器。
和他的五指姑娘玩了三十年。
這是萬年鐵樹要開花?
厲庭修長指一伸,把煙按滅在菸灰缸裡站起來往窗邊走:“沒有,別亂猜。”
魏君則似信非信的蹙了下眉。
從桌面取了兩杯酒跟著走到窗邊,遞了杯給厲庭修,瞟了眼卡座驚呼起來:“哇靠,玩那麼花嗎?”
剛剛還是兩個人,幾分鐘沒盯著就一人點了倆男模陪酒。
年紀輕輕,玩得真花。
厲霆修下意識的順著魏君則的視線看去。
瞥到卡座裡那抹身影,目光頓住。
只見沙發上的女人,蓬鬆的長髮隨意散落在肩頭,抹胸的裙裝,露出的肩頸線條漂亮到了極致,胸前起伏誘惑,柳腰纖細,白皙均勻的長腿交疊著,被兩人花枝招展的男人簇擁在中間,笑得開心。
“有一天,小烏龜生病了,讓蝸牛去幫它買藥,兩個小時過去了,蝸牛還沒回來,小烏龜生氣的說: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病死了,此時門外傳來蝸牛的聲音,你再說我,我就不去了。”
“好笑嗎姐姐?”
紫央很配合:“好笑。”
偏眸看了眼左側的男人,唇角勾著笑意。
“那我問姐姐個腦筋急轉彎?”
這一聲聲姐姐叫得很甜很悅耳。
情緒價值給得足。
紫央抿了口酒:“好呀。”
“小燈對著小紅破口大罵,請問這是為什麼?”
紫央託著下巴反問他:“為什麼呢?”
“因為紅綠燈。”
“…….。”
紫央拿了瓶酒給他:“弟弟你還是喝酒吧,喝酒的樣子帥。”
“那我們來玩行酒令怎麼樣?”右手邊的男人開始爭寵。
年紀輕又漂亮身材又好,這樣的小姐姐誰不愛陪。
坐對面的祁妙笑得壞:“單喝酒多沒意思,得有點處罰,這樣,我們輸了罰酒,你們輸一次脫一件衣服怎麼樣?”
紫央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兩側的男生,人家身上就一件白襯衫,會不會有點欺負人。
“姐姐,你好壞想,看我們腹肌就明說。”
早上會完厲驍,現在又來夜場找男模。
一天天行程還挺忙。
厲霆修抵了抵後槽牙,垂頭抿了口酒。
魏君則不嫌事大,拿出手機拍了張卡座裡的照片發給陸鳴徵,緊接著發了段誅心的語音過去:“老陸,看來你不太行啊,你的小妹妹轉身就找了男模。”
遠在海外的陸鳴徵看到照片差點炸開。
膽肥了。
以為小丫頭只是單純的想到酒吧喝酒解悶,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得意外,她可能嚇到了,沒想到還找上男人了。
還笑得那麼開心。
誰同意的。
他直接將電話打過來,嗓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怒:“你丫趕緊下去把那幾個男人處理了。”
魏君則輕輕晃著杯裡的酒,不徐不急道:“老陸求人幫忙得有求人幫忙的態度,畢竟在現場的人是我不是你,我不高興就有拒絕的權利。”
瞧瞧,他還擺起譜了。
陸鳴徵那邊沒多少耐心和他耗:“你把電話給三哥,我懶得搭理你。”
魏君則把手機從耳邊摘下來點開擴音:“說唄,他三哥就在我邊上。”
陸鳴怔:“三哥,據我所知祁妙旁邊那丫頭是厲驍聯姻對象吧?你不管管?”
厲霆修眼底諱莫如深,又往樓下的卡座看去。
腦子裡莫名跳出那晚她喝多了對他亂來的畫面。
按這個節奏下去,她極有可能對那兩個鴨動手動腳。
他摸出手機給白慕寧發了條信息。
紫央的聯繫方式很快就發過來。
他視線不移,直接撥過去。
那邊忙著推杯換盞半晌才接起來,語氣裡還帶了些被打擾的不耐煩:“喂,哪位?”
“上樓來,202包廂。”
厲霆修低磁冷沉的嗓音很有辨識度。
一開口紫央就聽出來了。
她仰頭,兩人視線在昏昧交融的光線中撞上,那雙幽深的眸子似荒蕪原野上的一簇星火。
紫央呼吸瞬間一滯。
這場面像足了上學時候幹壞事被教導主任抓現行的即視感。
她被嚇得瞬間清醒,迅速抬手阻止準備脫衣服的男模。
“那個…厲三叔有什麼事嗎?”
“帶著你朋友上來,或是我們下來,自己選。”
語氣不容置喙。
們?
還有誰,白慕寧?
可,若是白慕寧在的話怎麼是他打來的電話?
來不及多分析。
“我們馬上上來。”
紫央連忙站起來去扯祁妙:“結帳,別喝了,我們先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