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和明松幫明建國收拾住院需要用的衣服。
明嬋來老宅到這會,有半小時了,她沒看到二叔和二嬸,他們都住在老宅,卻沒有一個人守在爺爺身邊。
明惜在門口跟她陰陽怪氣後也沒進來爺爺的房間。
明嬋很生氣。
爺爺身體不舒服,他們一個兩個都見不到人。
她來到客廳,明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旁邊還有傭人給她按摩腿,儼然一副享受的樣子。
明嬋過去把電視關了。
明惜跳起來,“明嬋,你幹什麼!”
“明惜,二叔二嬸呢?”明嬋聲音冷了幾分,作為兒子兒媳,爺爺不舒服,他們連人影都看不到。
明惜也是個沒良心的,住在老宅,不關心爺爺也不照顧爺爺。
“我憑什麼告訴你!”明惜趾高氣昂,看到明嬋就生氣。
明嬋沒回來之前,她是明家唯一的千金,所有人都只認識她,自從明嬋10年前回來,她所有的關注都被明嬋搶走了。
如今她是滬城小有名氣的小提琴家,而自己卻被人遺忘。
提到明家,人人都只知道明嬋,不知道她明惜。
明惜很委屈,伸手推搡明嬋。
明嬋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一把,腳下沒站穩,往後踉蹌幾步,後背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熟悉的味道包裹著她。
溫聿扶她站穩。
“謝謝。”明嬋站穩後從他懷裡離開。
懷裡的溫軟消失,溫聿心口空落了片刻。
感情的事,著急不了。
他會慢慢、慢慢讓她掉入陷阱。
“明嬋,你為什麼要回來!”
“回來後又奪走屬於我的光環和寵愛,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面!”
聽到死這個字,溫聿危險的眼眸看去,冷冷的睨著她,深入寒潭的眸子看得明惜汗毛倒豎。
她咬緊唇瓣。
明惜比明嬋小3歲,今年22歲,剛剛大學畢業,有一個天才小提琴家堂姐珠玉在前,她不管到哪裡,都被別人拿來跟明嬋比較。
明惜所有情緒都露在臉上,望著明嬋的眼眸厭惡、憎恨。
明嬋淡淡道:“你從小在明家生活,你有比我更好的條件和學習環境,你沒有好好珍惜,也不用心去學習,到頭來反而怪別人。”
“明惜,二叔二嬸是這麼教你的?”
她們堂姐妹在音樂上都是天賦型選手,明惜從小學習鋼琴,獲得的獎項無數,本該有比明嬋更耀眼的未來。
是她自負又自傲,斷送了前程。
“你別假惺惺!”明惜聽不進她的話。
明嬋不想跟她探討這個問題,質問道:“爺爺身體不舒服,你們為什麼不送爺爺去醫院!”
“這不是沒事嗎!”明惜與明嬋爭執,眼裡只有對明嬋的厭惡,哪有對爺爺的關心。
明嬋沒忍住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巴掌,“白費爺爺疼你那麼多年。”
客廳的事,房間裡的人不知道,明嬋不想跟明惜說話,來到後院。
溫聿跟著她的腳步走來。
明嬋站在一棵樹下,聽到腳步聲,熟悉的味道縈繞鼻尖,她自顧說著,“溫醫生,小時候在福利院,夏日裡總是能聽到蟬鳴聲,我沒事就喜歡跑去樹下,院長看我喜歡知了,給我取名阿蟬。”
“回到明家後,媽媽給我改成嬋娟的嬋,嬋娟是指月亮,她說我像月亮一樣純潔無瑕。媽媽還說,‘千里共嬋娟’是她對我的思念。”
“我很高興能回到爸爸媽媽身邊,也多了一個妹妹。”
“我從沒想過跟她爭什麼,她卻總認為是我的回來,讓她失去一切,可每當媽媽送給我的好東西,我都第一時間想著送給她。”
明嬋說著說著,聲音哽咽,眼眸也染著薄薄的溼霧,她背影看起來很單薄,惹人心疼。
溫聿走到她身後,“明嬋。”
“免費的肩膀借你靠一靠。”薄唇彎起一個淺淡的弧度,張開雙臂。
明嬋轉身,抬眸溫柔的笑了。
她搖搖頭,“有煙嗎?”
“有。”
溫聿從西裝口袋拿出一盒煙,彈出一支給她,明嬋捻起菸蒂咬在嘴上,點燃吸了一口。
煙霧隨著微風飄散。
溫聿眼底溢滿心疼,想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可她倔強的背影不許任何人觸碰。
明嬋抽了一半,捻滅手中的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
明建國在溫聿的安排下住進醫院,明松回了集團處理事務,宋明月回家準備住院需要的東西。
醫院只剩下明嬋陪同。
明建國換了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病房裡只有爺孫倆,明建國笑問:“阿嬋,溫醫生是不是喜歡你?”
明嬋美眸微睜,削蘋果的動作頓了頓,她否認道:“爺爺,你說什麼呢,沒有的事,我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還忙前忙後為我辦理住院?”明建國不信她的說辭。
溫醫生看他們家阿嬋的眼神很溫柔,這眼神和他當初看阿嬋奶奶的時候一樣。
明嬋反駁他,“爺爺,他是為了KPI,你看啊,你住在VIP病房,後續還有很多治療,他……”
“停停停。”明建國打斷她。
真是油鹽不進。
溫醫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親力親為,自家的傻孫女還看不出別人對她的喜歡。
“我想吃蛋糕,你去給我買,出去的時候順便叫溫醫生來病房,我有病情要告訴他。”明建國使喚道。
看著自家的老頑童,明嬋遞給他削好的蘋果。
她轉身出去,在門口遇到溫聿。
“溫醫生。”
“明嬋,我們算是朋友吧?”溫聿不再喊她明小姐,只有先拉近朋友關係,才能更快變成男女朋友關係。
明嬋點頭應是。
“那就別叫我溫醫生了,叫我的名字。”溫聿說道。
叫他的名字,像在夢裡那般。
一遍遍喊他阿聿。
一遍遍求他放過。
夢境太真實,溫聿低垂著眼眸看明嬋時,眼尾勾起的那抹情慾一閃而過。
明嬋認同他的說法,叫溫醫生太生疏,改口喊道:“溫聿。”
“爺爺說有病情告訴你,麻煩你了。”
溫聿目送她離開的背影,唇邊勾著狡黠的笑,遲早把她摁在床上,壓在身下,讓她叫阿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