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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坤國,石磨村,農家小院,八月初的蟬鳴已經勢微。
“唉,沒救了,估摸就這一兩日的事,準備後事吧。”
郎中嘆了口氣,背起藥箱搖頭告辭。
身後,趙家響起了陣陣哭聲和埋怨:
“要我說,就該扔給她親爹孃!既然她已和咱們恩斷義絕,回孫家認祖歸宗,那她死了就是孫家的鬼。”
“我不讓救,你們非要救,如今借債請了兩個郎中都救不活,這下要死了,還得花錢買棺木。”
“說什麼死不死,鬼不鬼的!”堂屋正首的趙老頭猛一拍桌,一聲怒喝打斷大兒媳楊氏。
“爹,我說錯了嗎?老二兩口子把她當眼珠子一般疼了十幾年,可她親爹孃一尋來,她就翻臉不認人!”
“這半年,家裡的米糧莫名變少,給小石交束脩的二兩銀子不見了,後來,給我松兒成親的七兩也被偷。”
“原想著等秋收忙完,松兒就和小翠完婚,現在錢沒了,婚事估計要黃,我招誰惹誰了!”
聽著楊氏的控訴,老兩口直嘆氣,二房兩口子也被戳中痛處,難過得抹淚。
隔壁屋子,趙巧菱正氣若游絲地躺著。
昏死了三天兩夜,此刻終於醒了,她抬手摸了摸纏著一圈布條的頭,痛得齜牙咧嘴。
她打量著這間土坯屋,疑惑間腦子一疼,無數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湧現:
趙巧菱,未滿16歲,趙家二房的養女,下面還有個小她一歲的弟弟趙小石。
原主雖非親生,但打小兒聰明伶俐、軟萌可愛,小嘴還甜,是全家人寵著長大的。
爹孃待她比弟弟還親,爺奶也偏寵軟糯乖巧的女娃子,就連大伯、大伯母、兩個堂哥也對她很好。
誰知及笄兩個月後,她的親爹孃偷偷尋來。
“女兒,跟我們回家吧,咱家房子大,你爹有篾匠手藝能掙錢,不愁吃穿。”
“你親弟弟已是童生,今年必定中秀才,但近日你爹摔到了手,沒法編竹器掙錢,你從趙家拿些來,給弟弟交束脩。”
“娘近日給你尋了戶好人家,鎮上宋員外的獨子,明日你偷偷出來,娘帶你去相看。”
“嫁富戶可得置辦上好的嫁衣,還要一套釵環首飾,可還差點銀子,你從趙家再弄幾兩出來。”
不知是血緣作祟,還是親爹孃畫的大餅太香,一次次的洗腦,原主硬是鬼迷心竅照做了。
趙家第一次錢不見了的時候,養母劉桃花就從她閃躲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
盤問一番才得知是她的親爹孃尋來了,已經偷偷接觸了很久。
原主認錯誠懇,哭得聲淚俱下,全家都以為她改過了。
哪料半月前,她直接偷了鑰匙,把櫃子裡的七兩銀子和自己的戶籍書拿著跑了。
前腳剛跑,後腳孫有財就吵上門來,嚷嚷著原主是他們孫家的骨肉,從此和趙家一刀兩斷。
趙二柱和劉桃花白了臉,反問有什麼證據說是他們孫家的。
聞聲來幫忙的村民也聲援:“空口白牙,胡扯幾句就想帶走別人辛苦養大的孩子?”
孫有財一把扯過身後的苟氏,眾人看著那張和趙巧菱有八分相似的臉,都愣住了,這不是親孃誰是親孃?
粗布素衣都掩蓋不住這婦人的姣好容顏,也難怪即使被孫有財的基因摻了水,趙巧菱依然有八分美貌。
苟氏抹淚哭訴女兒後腰有一塊淺紅色的胎記,又將當初把原主丟在何處,小包被是何顏色,說得清清楚楚。
劉桃花聞言,最後一絲希望破滅,臉色蒼白地跌坐在地。
當初撿回女兒的詳細地點,她和趙二柱從未跟別人說過,只有當時路過的一個嬸子目睹了他們撿娃。
但是那地點遠,不可能找到趙家來。
村民們見劉桃花臉色慘白,便知對方說的不假,趙家寶貝了十幾年的養女,是這孫家的種。
“那又如何?人家好好養了十幾年,說不定巧菱根本不想認你們!”鄰居們仗義出言。
“她認。”孫有財一臉得意。
趙二柱怒罵:“放屁,我不信!除非聽菱兒親口說。”
“行,給我等著。”孫有財出院子跑了幾步,把躲在遠處草叢裡的原主拉了過來。
“菱兒!”劉桃花撲過來一把拉住原主的手,淚崩哽咽。
趙家人和圍觀村民們都盯著原主,等著她說一句自己永遠是趙家人。
誰料原主甩開劉桃花的手,冷冷道:“我流的是孫家的血,得認祖歸宗,我不是趙家人。”
一句話震得劉桃花直踉蹌。
弟弟趙小石哭道:“阿姐,你不要爹孃和我了嗎?”
原主別過臉:“這才是我親爹孃,我血親的弟弟遠比你厲害,馬上就要中秀才了。”
村民們紛紛搖頭,“趙家養了個白眼狼啊。”
最後,孫有財撂下一句“我孫家的骨血,從此與你們趙家無關。”便帶著原主走了。
事後,趙家發現櫃子裡的錢全沒了,趙老太才明白早上孫女偎在她懷裡是為了偷鑰匙。
大兒媳楊氏氣得要報官,卻被全家人攔著不讓報,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半個月,趙家愁雲密佈,好不容易快從人財皆空的打擊裡走出來。
誰曾想,前日清早一開門,就發現原主滿臉是血地躺在院門外面。
眾人驚詫不已,這才半個月,怎麼就奄奄一息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