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簇和話還沒講出來就被丹姨堵住。她只能說:“丹姨,明天叫我起來,我怕不知道醒。”
丹姨欣慰看著徐簇和,說:“會叫你的。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丹姨打開房間門,驚訝地說:“舟舟怎麼還沒睡?”
徐簇和去衛生間的時候聽到,走過去看怎麼回事。
楊覺儼在看那本兒童讀物,徐簇和感覺他都快看完了。
舟舟在地上玩小木車。他聽到丹姨話,抬起腦袋說:“爸爸不會講故事,不好聽。”
徐簇和走了進來,坐在床邊,“不好聽,他就不給你講了?”
舟舟重重地點頭,徐簇和發現他好像哭過,她狐疑地看向楊覺儼。
楊覺儼覺得她頗有一種興師問罪的意思,“他哭著要去找你,我沒開門。他哭累了,自己找出這輛車玩。我沒打沒罵,這是他的問題。”
一開始楊覺儼看他眼淚一大顆一大顆地掉下來,小聲地哭。於是楊覺儼哄了他兩句,給他擦眼淚,結果他哭得更厲害,好像自己對他做了什麼壞事。
楊覺儼只覺得舟舟被寵得嬌氣,對他態度軟,他就越知道順著往上爬。楊覺儼不知道怎麼哄他,也學不來溫聲細語,乾脆不理,由得他哭。
後來舟舟哭了好久,把自己哭累了,又不想睡覺,就自己翻出小木車玩。
父子倆井水不犯河水,各幹各的。
徐簇和看看舟舟,又看看楊覺儼,決定對他們的矛盾不予以評價,反正她進來的時候兩人和平相處著,她不再挑起兩人的矛盾。她把舟舟的小木車放好。
丹姨讓他快點睡覺,明天出去玩,還可以坐車,他不睡覺就不帶他出去。
舟舟立即躺下,閉上眼睛,說:“姨奶奶,我睡覺了。”
“這還是地上,你就這麼睡?起來,媽媽帶你去洗洗。”
舟舟一骨碌地爬起來,牽著徐簇和的手走出房間。
沒一會兒楊覺儼讓丹姨好好休息,也起身離開……
主臥裡,徐簇和覺得陽城這天氣忽冷忽熱,剛來的時候都要把她凍壞,這兩天升溫迅速,她感覺很熱,在衣櫃前找一件薄一點的衣服換上。
楊覺儼洗完澡,想回房間休息,打開門,光滑潔白的背部闖進他的視線裡。徐簇和迅速穿上衣服,轉頭看他,“我覺得熱,換薄一點的衣服睡覺。”
“嗯。”楊覺儼走了進來把門關上。
兩人經過半月前的那次劍拔弩張後,徐簇和也不再躲著他,在他面前隨心隨性。
“你有沒有買送高團長的結婚禮物?”
“還沒。”楊覺儼把窗戶打開,站在窗前吹風,他的頭髮還是半溼的。
“高團長可能不擺酒席,只是簡單辦婚禮。你買張年畫就好。要是他臨時通知我們,請大家吃飯,我們再隨一些禮金。”徐簇和聽丹姨她們聊天的時候,知道現在結婚流行送年畫。
“今晚你們一直在談論高團長結婚的事?”楊覺儼也有聽袁政委說高團長結婚遇到的微妙情況。
袁政委和高團長都在崔師長領導的師裡工作,而楊覺儼不是。
“也沒有,其中穿插很多事情,嗯,到最後說了明天去趕集。”徐簇和躺了下來,蹭蹭被子準備睡覺。
“丹姨讓我明天叫你起來,她說不方便進我們的房間。”
“好。”徐簇和不怎麼在意誰喊她起來。
………
早上六點,號角聲還沒響,楊覺儼拿放在床頭櫃的腕錶看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到了。他先是輕聲喊了兩聲簇和,旁邊的人沒有反應,他又喊徐簇和。
徐簇和有點迷糊地睜開眼,又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不想相信現在已經到起床的時間。
楊覺儼就知道徐簇和不會輕易起來,若是丹姨叫她,她還會給丹姨幾分面子,勉強起床。自從那一次他惹徐簇和不高興,兩人獨處的時候,她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憑自己的心情行事。
“我叫過你,你也醒了,後面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失約的人是你,與我無關。”楊覺儼想自己已經盡到義務,隨便她起來或不起來。
徐簇和只是想賴床一會兒,想等楊覺儼再叫她,她就起來,不過聽到楊覺儼說這句話後,她改變了主意。
“我和丹姨說我起不來是因為你不知道節制。她不顧我的面子,也會顧你的面子,只能和大家說我身體不舒服,去不了。”
楊覺儼不為所動,覺得丹姨不會信她的話,他們沒有夫妻生活。
他也不繼續睡,剛坐起,他的手就被徐簇和拉住,徐簇和藉著他的力也坐起來。
徐簇和指尖觸到楊覺儼頸部某個部位,漫不經心地說:“舟舟童言無忌,有一次他在我和丹姨面前說你這裡被咬了,問我們,你會不會很疼。丹姨糊弄他半天,才說服他是看錯了,又讓他不要隨便和別人說,要保密。你想想,丹姨為什麼會說不方便進來?”
楊覺儼覺得以徐簇和的性格,她是會找那樣的藉口和丹姨說不去。可他不喜歡她這樣做,想要給她一個教訓。他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口說無憑,要我給你留證據嗎?”
徐簇和指尖蜷縮起來,猶豫著要怎麼回答他。
楊覺儼不給徐簇和猶豫的時間,他低下頭含住瑩白耳墜,輕重交替地磨咬。
“楊覺儼,你……”徐簇和原本以為他只是言語威脅,因為覺得他對她沒有興趣。她的手抵在楊覺儼胸膛想推開他,結果紋絲不動。
她想到故伎重演咬他,楊覺儼早就預料到她會這樣,將她抵在床頭。
徐簇和下顎被他扳起,兩人凝視彼此,不閃躲對方投來的目光。
楊覺儼的手伸進衣襬裡,上移,撫弄恰好一手掌握的豐盈……
徐簇和覺得楊覺儼從不做無用功,只會精準直擊,無論是在哪方面。她現在是什麼狀態都被他縱覽無遺,而他面上依舊清淡,她眼睫半垂,低喃道:“不要你這樣看我。”
楊覺儼鬆開她的下顎,手上的動作也停下。
徐簇和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他防備地握住她手腕,但沒有拿開她的手。
在落針可聞的房間裡,徐簇和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細微紊亂的氣息,冷諷道:“還以為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結果是假清高。”
楊覺儼回應她的嘲諷,“木偶人會無動於衷,我不是。”
餘韻散去後,徐簇和另一隻手推了一下楊覺儼,“我要起來。”
聞言,楊覺儼不再握住她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