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就在少年想推開對方的時候,就被她吻住雙唇。
虛無的感覺讓她禁不住雙手使勁攀住了他。
鼻尖傳來一抹淡雅又獨特的香味,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他不由自主的屏息。
心間一瞬間的悸動,讓曾經堅定無比的信仰彷彿有了一道裂痕。
“得罪了”,說著,定玄便抱起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女子。
在他溫柔有力的懷抱中,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不停的拉扯著衣服,兩人的衣服都被她拉的有些凌亂。
緊接著,那件桃紅色的袈裟又將她從頭到腳包裹住。
他輕點腳尖,幾個飛躍,就來到一個藏在林間深處的溫泉池。
溫泉池子的上邊,是山泉瀑布。瀑布的水流衝擊在岩石上,濺起無數晶瑩的水珠。
少年把她輕輕放在溫泉池裡,水波立即輕柔地包裹住她的身體。
層疊的輕紗伴隨著那件袈裟在水中漫舞,如同一朵盛開的清蓮。
感受到水流的撫觸,方窈混沌的感覺清醒了點。
溫潤又帶點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方施主,你我中了藥,需要泡在泉水中方可緩解藥性。
以免唐突了施主,小僧就在邊上的瀑布下,若是有危險,可換小僧。”
方窈妖媚的臉上,不合時宜的露出一絲憨厚的微笑“好的,麻煩定玄師傅了。”
語落,便又難受的抓撓起了自己的衣服。
定玄有一瞬僵硬,隨即轉身而去。
霧氣嫋嫋,如輕紗般朦朧。
遠處盤膝而坐的男子。
若隱若現的臉上,依稀能看到幾分猙獰,似在玉面和修羅之間來回切換。
方窈要是醒著就能看見這詭異的一幕,怕是按現代話說。扛著火車連夜逃跑的那種,頭都不帶回的。
‘孬種,你不敢,就放我出來,把她讓給我!
你厲害!寧願做個和尚,花了二十幾年修煉伏羲神功也要把我鎮壓!
但——你壓的住我嗎?
我就是你就是我,我們本來就是一體,你為什麼不敢承認?
你心虛,承認吧,從血脈到骨子裡你就不是做和尚的料,別以為你穿上法衣剃了頭就是個和尚,你忘了……’
“住嘴!”忽然,坐定的少年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點點血漬瞬間染紅了潔白的衣袍。
剛緩過來的方窈,原本半躺在池水邊上休憩,突然被吵醒。
她透過薄霧,隱約看到定玄那白色的身影,他似乎~躺在那裡?
要不還是去看看?似乎是暈倒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一隻潔白勻稱的長腿,泉水順著她的離開流淌過她的玉腿。
齊胸的襦裙,半掩著酥胸,溼漉漉的裙襬此刻也緊貼她的身軀。
行走間髮絲輕舞在溼潤的空氣中,晶瑩的水滴順著裙襬甩動滴落。
這薄如輕紗的大袖袍穿了跟不穿一樣,乾脆就掛在樹枝上等幹了穿。
待等她走到定玄那裡,發現人不在了?見鬼了,人剛還在呢!
忽然想到什麼,她猝不及防的回頭,就見他不知道何時站在她身後,距離靠的很近,像將她禁錮。
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
再度與他視線交匯,他微側著臉,邪魅的眼神毫無收斂的掃視了她全身。
她差點土撥鼠尖叫,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尷尬尷尬尷尬……
對,他好像沒那麼害羞了,這麼會兒時間,性格變化怎麼如此大。
方窈離他遠了點。
紅唇微啟“你沒事吧,剛好像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你怎麼了看你也沒事,我先回去了。”
“窈兒”低沉的聲音,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叫喚,讓她腳步一頓。
‘臥糙臥糙,罪過罪過,我的錯,讓和尚誤入歧途了,小白快點帶我走~’內心一陣吶喊。
“咚”重物倒地的聲音,方窈回頭一看,是定玄又暈倒了。
三步遠外,她抬起小巧玲瓏的腳,輕輕碰了一下地上的人,確定真暈了,剛想收腳。
便看到男人啥時候又醒了,正看著她要收不收的腳。
此刻,她想這輩子最尷尬的事都集齊在這了,真想跑路再也不見!
而地上的男人,面色掙扎之間他似乎做了重要的抉擇。
“是小僧冒犯了施主,待這次回寺後,小僧會向師父稟明一切,自請還俗。
窈兒,我會對你負責,我想娶你為妻,以後的日子,我來照顧你,可好?”
略顯青澀的表白迴盪在這山間。
“這?嗯?我——其實我——不在乎的,真——真的,你不用負責,你不要有負擔!
要不我——我走的遠遠的,不會影響到你,從此就當我們從未見過?”方窈結結巴巴的說完。
對方好像被她的話刺激到了,表情有一瞬癲狂?是癲狂,這沒看錯!
好像真闖禍了,把人家整出精神分裂了,可怎麼辦,得先穩住他!
“我——我想了下,我是怕對你影響不好,你不要激動。
你要是真願意娶我,我也是願意的!”說著還重重點了點頭。
“好!我定不負你!”笑容如陽光般溫暖。
方窈在一陣忐忑中接過了定玄給她用法術烘乾的衣服。
想到都這樣了,也無所謂這個紅色袈裟披著合不合理數了。
還是保護好自己捂嚴實再說。
“失禮了。”
呆愣間,直到方窈便被定玄抱起,她才條件反射環住了他的脖子。
全程只敢看著他胸口下的用橙色瑪瑙製成的袈裟扣。
相處更尷尬了,小白更想念了~
直到來到天音寺,小白才找到她。
剛到天音寺不久,定玄便向他師父說明來意,想要還俗。
事情比方窈想象的更棘手,還以為會受到萬般阻礙,拖住他一陣子。
結果,就這?和尚真的那麼開明嗎,是我小說看多了?
定玄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寺裡,方窈是直接不出門,日日在這寮房吃吃喝喝。
除去剛開始出門的時候,偶爾有幾個小和尚會怒瞪她幾眼,其他倒也沒什麼。
從他的小師弟口中得知,定玄是寺裡的德高望重的佛子,說話地位僅次於方丈和他的師父。
而且大師兄是他們這一輩師兄弟裡悟性最高的僧人,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大師兄會還俗。
所以有幾個小和尚對她這個禍害了他們大師兄的罪魁禍首,很有仇視感!
這天,定玄過來說要交接下他平常的要做的一些事務,大概需要兩三天不能過來,有事讓他的小師弟來喊他。
方窈竊喜地把他送出院子,終於不用天天見了,壓力山大。
一道開門聲響起,方窈起身,“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