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小瓶子,瓶身幽邃,透著神秘的光澤。
她又拿出一個精緻的皮質針包,輕輕打開,裡面的銀針整齊排列,閃著冷光。
把兩樣東西小心擱在桌上,李瑤抬眸看向蕭逸,目光堅定且誠懇:
“王爺,這瓶裡裝的是我師父留下的藥水,能解百毒,滋養受損經脈,對您的腿疾大有裨益。
這銀針,我會用來為您疏通經絡、拔除餘毒,雙管齊下,定能讓您的狀況有所改善。”
蕭逸緊盯著桌上的藥水和銀針,眉頭擰成了個“川”字,滿臉狐疑。
暗一迅速上前一步,擋在蕭逸身前,手按劍柄,神色戒備:
“王妃,王爺身份尊貴,您突然拿出這些東西,實在難以讓人放心,誰知道這是不是李尚書的又一陰謀?”
李瑤瞧了瞧暗一,又看向蕭逸,無奈嘆道:“你們莫不是怕這藥水有毒?”
說著,她拿起藥水瓶,果斷打開瓶塞,仰頭喝了一口,然後把瓶子遞向蕭逸:“王爺,這下您該信我了吧。
我李瑤對天起誓,若有半分害您之心,必遭天打雷劈。”
蕭逸凝視著李瑤的眼睛,試圖從中揪出一絲破綻,可入目的只有坦蕩與真誠。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接過瓶子,一仰頭將藥水喝盡。
藥水滑過喉嚨,一股清冽之感瞬間在口腔散開,緊接著,一股暖流迅速在體內蔓延。
暖流所經之處,原本麻木的雙腿竟泛起絲絲酥麻,彷彿沉睡許久的身體正緩緩甦醒。
蕭逸猛地瞪大雙眼,眼中滿是震驚與驚喜,下意識動了動腳趾,雖然動作極輕,可那一瞬間的感覺,讓他確信這藥水不同尋常。
李瑤見狀,趕忙說道:“王爺,藥水已經起效,接下來我要用銀針為您進一步疏通經脈、拔除腿上餘毒。
過程中或許會有些不適,還請您忍耐一下。”
說著,給蕭逸把完脈,她手法嫻熟地將銀針,一根根紮在蕭逸腿部穴位上,每刺入一針,蕭逸腿部肌肉就微微顫動一下。
施針時,李瑤額頭佈滿細密汗珠,她全神貫注,眼睛死死盯著手中銀針,不敢有絲毫疏忽。
每根銀針的刺入角度、深度,她都拿捏得精準到位,嘴裡還不時念叨:“王爺,可能會有點難受,您再忍忍,這一針下去,毒素就能多排出一些。”
蕭逸強忍著身體的異樣,眼睛緊盯著李瑤手中銀針,心中的懷疑漸漸消散。
他忍不住開口:“你這醫術,到底從何學來?
為何從未聽人提起?”
李瑤一邊專注施針,一邊回道:“不瞞您說,我曾在山中偶遇一位隱世神醫,他見我資質尚可,又身世可憐,便收我為徒,傳授醫術。
這些年,我一直藏著這個秘密,只為在這亂世有一技傍身。”
暗一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中的警惕慢慢放下,目光從藥水移到李瑤身上,滿是好奇與驚歎。
他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治療方法,也想不到這位被眾人視作痴傻的王妃,竟有這般本事。
許久之後,李瑤終於收起銀針,長舒一口氣:“王爺,暫時就到這兒了,接下來您需要好好休息。
藥水和銀針已經發揮作用,只要堅持治療,您的雙腿定會慢慢恢復。”
李瑤看著蕭逸,認真地說道:“王爺,您今日服下這藥水,又經我施針,體內毒素已被逼出大半。
明日再施一針,喝上一瓶藥水,您腿上的毒就能完全解了。”
話音剛落,蕭逸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胃部翻江倒海般湧動。
李瑤見狀,立刻扶著他的身子,讓他微微前傾。
緊接著,蕭逸張嘴吐出一大灘黑血,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那黑血濃稠如墨,落地後還冒著絲絲詭異的熱氣。
“王爺,這是您體內淤積已久的毒素,如今排出來,病情便能好一大半。”
李瑤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蕭逸的後背,助他舒緩不適。
暗一在一旁看著那灘黑血,不禁皺起了眉頭,眼中滿是驚訝與後怕。
若不是李瑤,王爺恐怕還被矇在鼓裡,任由這毒素在體內肆虐。
蕭逸緩了緩神,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看著李瑤,眼中的懷疑與戒備已然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感激與好奇:“你這藥水與醫術,當真是神奇。
若本王的腿真能康復,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
李瑤微微欠身,恭敬說道:“王爺言重了,我別無所求,只望能在這王府安穩度日,與王爺攜手度過難關。
實不相瞞,如今我們處境危急,三日後,我們恐怕會被流放。
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我們能有應對的能力。”
蕭逸聽聞此言,臉色驟變,他握緊了拳頭,沉聲道:“流放?
這定是皇帝和李尚書的陰謀!
他們竟如此迫不及待。”
李瑤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王爺,我們時間緊迫。
接下來這兩天,您安心調養,我去準備流放路上所需物資。
只要您腿疾康復,我們就有底氣與他們周旋。”
蕭逸沉思片刻,看向暗一:“暗一,從今日起,全力協助王妃,不管她要什麼,都務必滿足。”
暗一領命,眼神中對李瑤多了幾分敬重。
隨後,李瑤又細細叮囑了蕭逸一些注意事項,才起身告辭。
離開書房後,她便馬不停蹄地開始籌備流放物資,一場與時間的賽跑,正式拉開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