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老頭說,那女生十四歲發病,而其背景目前自己招惹不起。
現在卻正好有一座十四歲的墓碑。
兩者之巧合,不得不讓徐鳴聯繫到一起。
更何況,女生所在的地方,就恰好修在紀念園下面?
再加上,剛才葉張的言語,彷彿葉家在這裡,就是隻手遮天一般。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巧合。
幾乎是一瞬間,徐鳴覺得自己彷彿隱隱約約牽扯上了很多複雜的關係。
但這並沒有帶給徐鳴任何無力感。
反而讓徐鳴躍躍欲試。
十多年的情感的壓抑,正在悄悄釋放。
徐鳴用盡全力,才讓那嘴角翹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世界,真有意思。”
“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精彩!”
帶著思緒,徐鳴朝著之前的保安室走去。
回到門前,卻看到老人拿了一塊嶄新的石板在地上更換。
“您這是?”徐鳴不解。
老者將石板嚴絲合縫的更換完畢後,站起來對徐鳴開口道。
“你小子,還可以嘛!”
“不僅是一品七階的天才,還把這三階才可以打碎的石板給弄到龜裂。”
徐鳴看著被換下來已經有龜裂痕跡的石板。
忽然想起,自己從這裡出來的時候,似乎在這位置上心潮澎湃的做了一個決定。
老者將有些龜裂的石板放在門口,打開屋門:“進來吧,有人想要見你。”
徐鳴不解,但還是走了進去。
屋內,一名看起來有些年紀但不蒼老的中年人坐在屋內。
老者隨意拉過來兩把凳子,丟給徐鳴,自己則順勢坐在那名中年人身邊,胳膊隨意的搭了上去。
“諾,這就是我給霜兒帶回來的老公,還可以吧?”
徐鳴看著這名中年男人的樣子,似乎是有些眼熟。
而後者,對著徐鳴滿意的點了點頭,拍手稱讚。
“這年輕人,面色不驚,穩如泰山,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
“雖然看起來衣著樸素,但也擋不住眼神里面那內斂的鋒芒!”
“可造之材!霜兒嫁給他,我也算安心了。”
邊上老者聞言發笑,一巴掌拍在中年人肩膀上。
“放你孃的屁,這小子是有病,做不了表情!”
“你這還能誇的頭頭是道,活該這校長你來當!”
兩人在這嬉笑扯皮,徐鳴卻注意到兩人談話中間的信息。
一個是霜兒,也就證明,徐鳴的猜測,是正確的!
紀念園下面那位絕美的少女,就是之前墓碑上的那位已故的凌雪霜!
還有一個,就是剛才自己覺得眼熟的中年人。
在北冥學院,校長只有一個,那就是沈軒!
徐鳴雖然傲,但也並非無理之人,當下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微微彎腰,左拳覆在右拳之上做禮道:“校長好!”
沈軒也不見外,擺了擺手:“進了這個屋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那麼見外。”
老者摩挲著下巴,看著徐鳴笑道:“呦,小子挺機靈嘛!”
“出去一趟,回來就認出來這是校長了?”
“哪裡的話,這不是剛才聽您說的嗎。”徐鳴淡淡開口道。
此時,徐鳴臉上一如既往的僵硬且沒有表情,但內心早已心潮澎湃。
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在為生計發愁。
現如今不僅是那人中龍鳳的天才,更是直接接觸到了北冥武校的校長!
這一切的一切,都給徐鳴一種做夢的感覺。
不!徐鳴做夢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以往在夢中,也是要好好控制情緒,如果不然,醒來就是鮮血淋漓。
這一切要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那嘴角或許早就翹天上去了,更別說以後的所作所為。
沈軒來到徐鳴身邊,作勢要拍徐鳴肩膀。
徐鳴頓時渾身肌肉繃緊,嚴陣以待。
在徐鳴看來,沈軒是想要試一試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麼所用的力度就絕對不可能小。
但令徐鳴意外的是,那隻手掌上並沒有帶來太大力度,而是真的就輕飄飄的拍了拍。
“小子,這擔子,可不輕啊。”
“你要是現在後悔,也來得及。”
“後悔?”徐鳴不解問道。
老者也走了過來,手掌拍在徐鳴另一邊肩膀上,與沈軒不同,而是稍微加重了點力道。
正好到徐鳴有點吃力的程度。
“是啊,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老者站在徐鳴身邊,眼神看著屋外。
“有些事情,就像是你衣服上的一個線頭。”說著,老者從徐鳴上衣拉出一個線頭。
線頭被越來越長,越拉越亂,期間還不斷出現新的線頭。
隨後,老者將線頭纏在一起丟給徐鳴:“明白了嗎?”
徐鳴不去搭理已經殘缺了一大塊的衣服,低頭看著這團雜亂的線頭。
似乎是徐鳴太久沒說話,沈軒以為徐鳴怕了或者忌憚著什麼。
“沒事——”沈軒嘆了口氣,輕聲道。
“如果你不想參加這麼多麻煩,我可以安排別人把你和霜兒送到一個儘可能安全的地方。”
沈軒還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看到剛才沉默的徐鳴已然將手中的雜亂的線團撕碎。
而後丟在地上,頂著老人手上的壓力,面色僵硬咬著牙艱難的站起來將腳狠狠地踩在線團上。
“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雪霜那麼漂亮,我可不忍心帶她東躲西藏,她的父母葬在這裡,我偏要把她留在這裡。”
徐鳴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沈軒聽聞,眼中一亮,臉上露出些讚許之色。
進而,又是一巴掌拍在徐鳴肩上,與之前不同,這次也有了力度。
而且還是不斷加碼的力度。
徐鳴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巨力,剛才輕飄飄的手掌,這時候卻真的像是座山一樣,狠狠地壓在肩上。
而且這力道,越來越重。
徐鳴用盡全力抵抗,努力不被壓彎腰,額頭之上開始滲出汗水。
縱然如此,徐鳴還是不肯低頭,直視著沈軒。
力度越來越大,腳下的地磚開始碎裂,徐鳴兩隻腳也開始陷入到地裡。
當徐鳴馬上要堅持不住暈厥過去的時候,肩頭忽然一輕。
“你可要想好了,這擔子,可是比剛才還要重無數倍。”
“而且一不留神,你可就跟腳下的地磚一樣。”
徐鳴低頭看去,不知何時,地磚已經是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