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鈺昭身旁的一位嬌俏女子,收住馬用著不善的目光看向顧婉盈,姣好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
聽說顧婉盈上過戰場,還以為她是無鹽醜女呢,沒想到不僅有幾分姿色,還有些氣韻。
翻著白眼,不恭敬的語氣:“你也太兇狠了,只不過是馬受了驚嚇,怎麼被你一劍給殺了。”
顧婉盈目光凌厲,聲音卻是又柔又軟,“我若不動手,難道任由你的馬對著我的隊伍橫衝直撞不成?”
鳳鈺昭利落的下了馬,面無表情的走過來。
眼前女子,他的王妃,沒想到頗有幾分姿色。
美麗的容顏往往都是浮生一夢,唯有靈魂的契合才能令人魂牽夢繞,他可從來都不是被美色所撼動迷惑之人。
顧婉盈儀態端莊的行過禮之後,在鳳鈺昭面前抬起沾染著血的柔荑玉手,柔柔說道:“王爺,臣女手上髒了。”
鳳鈺昭垂眸看過去,那隻小巧玲瓏的纖纖玉手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潤澤,就是這樣又美又小巧的手,風馳電掣間抹斷了一匹發狂了馬的脖子。
當真是雷厲風行乾脆利落。
點點血紅在她白皙柔嫩的手指上格外的醒目,她的手放在他面前,這是想讓他這個攝政王親自幫她擦血。
第一次見面就敢指使他這個攝政王做事,倒是有幾分膽量。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姿態擺出來了,大大方方的,若是拂了她的面子,倒顯的他小氣了。
對著身邊的人冷聲吩咐:“拿過一條帕子來。”
霍思思一看鳳鈺昭要幫顧婉盈擦手,立即急了,挑眉說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攝政王幫你擦手,簡直是……”
顧婉盈溫和的目光毫無一絲波瀾,輕飄飄的睨了霍思思一眼,又看向鳳鈺昭。
“聖旨已下,她就是孤的王妃。”
鳳鈺昭一手拿過帕子,一手捉住了顧婉盈的指尖,那嫩蔥般的尖尖十指軟滑細膩,他不由的放輕了力道,小心翼翼擦拭上面的血跡。
顧婉盈低眉微微一笑,即便鳳鈺昭心中對這門婚事不喜,可他堂堂攝政王也不會指使人給她這樣的難堪,只是他明明可以阻止那匹發狂的馬,卻冷漠的視若無睹。
不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嗎,不是不喜歡他的王妃嗎,偏要他做些什麼。
鳳鈺昭並未立即鬆開她的手,而是細細看了她一眼,風華絕代身姿曼妙,唇如杏紅,面若粉櫻,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極為的明豔動人,靈動嫵媚。
只不過他不喜歡這種,她明明長著一副柔媚的面容,一雙美眸中卻藏著一抹英氣,屬於那種柔中帶剛的類型。
而他喜歡至純至柔的女子。
失神中,握著的手突然順著他緊握著的指尖輕輕抽了出去,鳳鈺昭略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
這時,從鳳鈺昭身後走過一位身姿高大的英俊男子,對著霍思思斥道:“是你身邊人的馬受驚,雖不是故意的,也是差點衝撞了攝政王妃,還不快賠禮。”
霍思思看了鳳鈺昭冷酷無情的側臉,對著顧婉盈小聲說了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婉盈根據小說的內容猜到眼前男子是慶王的世子霍行之,也是霍思思的哥哥。
霍行之和鳳鈺昭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多年,交情頗深,而霍思思痴戀鳳鈺昭,常常藉著哥哥的關係和鳳鈺昭親近,而鳳鈺昭對她毫無興趣。
人善被人欺,小說裡,霍思思當著鳳鈺昭的面故意給顧婉盈來了一個下馬威,在馬的衝撞下顧婉盈雖然被身邊的人護住沒有受傷,可是身後的隊伍被攪得人仰馬翻,嫁妝還散了一地。
當時,鳳鈺昭好像並未過多的斥責霍思思,對顧婉盈更是視若無睹,因為他能來接顧婉盈,也是他母妃的要求。
“平日都把你寵壞了。”霍行之低斥霍思思一句,又隨即對著顧婉盈賠著笑臉,“請王妃見諒,思思年紀小不懂事。”
顧婉盈客氣的笑笑,並未多說什麼。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霍思思故意使壞,即便他的哥哥賠禮,也不能說沒事之類的話,誰慣著她。
馬也被她殺了,手也被王爺擦了,罪也賠了,顧婉盈還端起來了,霍思思很是氣憤的對著她翻了個白眼,剛想說些什麼,鳳鈺昭開了口。
“以後不許對著孤的王妃無禮。”
霍思思聞言一驚,鳳鈺昭一向冷漠,居然維護起顧婉盈了。
就算護著她,也是為了他的面子以及太皇太妃。
若不是太皇太妃一再的催婚,攝政王怎會答應太后的賜婚,攝政王連她這個郡主都看不上,又豈會看上一個侯爵之女。
這時,又聽到前方一陣馬蹄聲。
是顧婉盈舅父家的兄長趙珅。
幾天之後才要成婚,在京城中的舅父家出嫁,這幾日也要住在舅父家,趙珅來城外接她。
顧婉盈看到表兄溫柔一笑,那笑容落入鳳鈺昭眼底,他眸色微凝。
雖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可是會武功的大家閨秀不多,殺伐果斷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長的美笑的好看且會武功又殺伐果斷的大家閨秀相信世間僅此一人。
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依舊一副淡漠神色:“母妃叮囑孤來接你回趙府,既然你的人來了,那孤走了。”
說完,並未再看顧婉盈一眼,轉身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