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平淡低沉的語調不帶一絲波動。
趙汀蘭不意外沈頌川會拒絕,她也無所謂沈頌川現在的冷淡和敵意,她反而還能很坦然地承認自己這樣對沈頌川確實不光彩,很卑鄙。
可箭到弦上,前後都是豺狼虎豹,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女配之前做的事情狠狠得罪了女主所以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還替他人做了嫁衣。
趙汀蘭不可能做這個替死鬼。
昨天要是跑出去,就會被女主安排好的街溜子劫走,若是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第二天也會被沈頌川給弄死。
哪怕沈頌川哪根筋不對了大發慈悲把她放了,回到村裡也要被趙家給賣了。
趙汀蘭目前只能走嫁給沈頌川這條路,她也管不了沈頌川的想法,她現在的目標是活下去,不是造福人類。
所以不光彩又如何?令人唾棄又如何?
頂多算是虧欠了沈頌川,不過昨晚他那豺狼虎豹不知休止的樣子,他就敢說自己不爽快?
“你只能娶我。”
沈頌川不是蠢人,不必她說太多。而且兩人雖然有了那樣的親密接觸,可沈頌川絕對不是那方面思考的動物,她不指望一夜之後他就能對她心有所屬。
即便是在原劇情裡,沈頌川一開始對女主的也只有責任。
落到趙汀蘭這裡,她不能指望沈頌川在她的算計下還能對她有什麼責任感。
她只能威脅他,而且威脅的話不能說的太明白太多,不然男人的逆反心理起來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是有可能的。
趙汀蘭也起來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反正兩人該做的做了,該看的也看完了,一身白皙嫩滑的肌膚上佈滿了紅印。
她想起他幾乎瘋了似的啃咬還心有餘悸,如果是昨晚,趙汀蘭當然不敢對瘋子吹鬍子瞪眼的,可現在趙汀蘭實在忍不住,抬頭剜了沈頌川一眼。
恰好撞見這人狼狽挪開目光的模樣,英俊無比的側臉上染上一抹紅。
勝利者都有著重新審視戰場的習慣,腦海裡甚至會浮現出自己多麼英勇善戰的高昂形象。
沈頌川也這樣?
趙汀蘭抿唇笑了。
人生順遂如沈頌川今天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踩了個大坑,惱火之餘起初還想了個兩敗俱傷只供發洩怒火的方法——
那樣的話趙汀蘭肯定是要吃槍子兒了,不過他的人生也毀了。
但能在這個年紀就走到這個位置的沈頌川顯然不是什麼傻蛋二狗之流,他付出的鮮血與汗水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流不完的。
他的野心不止於此,更不能讓前途敗在一個這樣無恥的女人手裡。
思忖片刻,沈頌川想到了一個在這種地獄般狀況下的“最優解”,習慣性的看向對方準備下達命令,卻好死不死對上了那雙狐狸精一般勾人的眼睛。
好像對他還有嗔。
緊急避難似的偏開頭,又聽見她的嗤笑聲。
沈頌川的拳頭緊握,他從沒有這樣屈辱過。
但天越來越亮,他利落道:“我會娶你。”
趙汀蘭挑了挑眉,沒有立馬欣喜:“但是呢?”
她可不信這男人會老實和她做尋常夫妻,趙汀蘭知道自己不過是佔了時代的便宜,這年代,牽個手都有可能被判流氓罪的,更何況他們昨天那一整晚沒停歇的事。
雖然這事你不說我不說也沒人知道,但咋可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