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夏日,空氣中瀰漫著獨屬於這個季節的熾熱與活力。街頭巷尾,五彩斑斕的鯉魚旗在微風中肆意舞動,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夏日祭歡呼雀躍。路邊的小攤已經陸陸續續支了起來,烤章魚燒的鐵板滋滋作響,甜香的刨冰堆滿了色彩鮮豔的紙杯,穿著輕便浴衣的人們穿梭其中,歡聲笑語不斷。
周防安站在自家古董鋪那略顯昏暗的角落裡,手中緊緊抓著一件繡滿招財貓的改良巫女服,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一隻發現了肥美老鼠的貓。“早雪姬,你快過來!”他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堆滿古董的房間裡迴盪,“瞧瞧我找到的寶貝,這次夏日祭,咱們可要發大財了!”
早雪姬從堆滿古籍的裡屋走出來,手中還握著那隻古樸的神樂鈴,聽到周防安的呼喊,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那件巫女服上,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你這是在做什麼?”她快步上前,脖子上的注連繩輕輕晃動,彷彿在發出無聲的抗議,“巫女服豈是你能拿來做生意的?這可是對神職的大不敬,會遭天譴的!”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周防安卻滿不在乎,一邊抖動著巫女服,一邊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中的便攜式收款機,“天譴?要是天譴能換成錢,說不定還沒我賺得多呢。”他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你想想,遊客和這巫女服合照一次收三千円,今天來參加夏日祭的人這麼多,咱們很快就能數錢數到手抽筋。”
早雪姬氣得直跺腳,正想再反駁,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一隻身著筆挺西裝,卻光著腳丫的股票天狗撞破窗戶,噼裡啪啦地將算珠砸在榻榻米上,大聲喊道:“快做空!孟蘭盆概念股馬上要暴跌!”
早雪姬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手中的神樂鈴差點掉落。她滿臉疑惑地看向周防安,眉頭緊皺,“這又是什麼怪東西?你到底惹了什麼麻煩?”
周防安彎腰撿起一顆算珠,上面刻著“織田妖米期貨”的字樣,他無奈地聳聳肩,“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它是股票天狗,專門在金融市場裡興風作浪,就是行為有點……奇特。”
這時,周防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特別關注的提示音。他打開一看,原來是鐮鼬·快拍攝的短視頻在網上瘋傳,視頻裡早雪姬正細心地替發燒的周防安擦汗,配上那醒目的標題“戰國美姬與她的病弱小白臉”,周防安差點笑出聲。
早雪姬也看到了視頻,臉瞬間紅透了,她又羞又惱,“唰”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尖輕輕挑起周防安的下巴,“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防安卻不慌不忙,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順勢湊近早雪姬,“這可是我的流量變現計劃B,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你看,咱們馬上就要火了。要是現在你把我給解決了,這分成可就沒你的份兒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調侃,熱氣輕輕拂過早雪姬的臉頰。
還沒等早雪姬回應,一個三色糰子“嗖”地飛過來,砸中周防安的後腦勺。眾人抬頭,只見座敷童子正趴在房樑上,笑得前仰後合,“老闆娘說了,再賒賬就用雷鳥蛋抵債!”
這一下,緊張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早雪姬忍不住笑出聲,周防安則揉著後腦勺,哭笑不得,“你這小傢伙,就不能挑個好時候出現。”
周防安看著手中的算珠,心思一動。他發現這些算珠上記錄著各妖族錯綜複雜的債務鏈,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腦海中成型。他翻出拍立得,開始搗鼓起來。
早雪姬在一旁看著,滿臉疑惑,“你又在搞什麼名堂?拍立得和這些算珠能有什麼關係?”
周防安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你就等著瞧吧,這可是個大商機。那些妖怪們對利益最敏感了,看到這個,肯定會按捺不住。”
不一會兒,一份“織田信長信用評級報告”就偽造好了。周防安拿著報告,得意洋洋地展示給早雪姬,“怎麼樣,像真的吧?”
早雪姬白了他一眼,“你呀,就會耍這些小聰明。”
當股票天狗看到這份報告時,眼睛瞪得滾圓,“這……這怎麼可能?妖界的次貸危機要爆發了!”他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
與此同時,夏日祭現場也亂成了一團。一群盜版周邊攤販趁著熱鬧,在祭典上大肆售賣偽劣御守。這些御守做工粗糙,顏色暗淡,和真正的御守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早雪姬看到這些假貨,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她拿起一個偽劣御守,注入靈力,想要給這些不法商販一點教訓。可沒想到,竟召喚出了暴走付喪神。
暴走付喪神張牙舞爪地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它的身體由各種破舊的物品拼湊而成,掃帚、碗碟、玩偶的殘肢在它身上扭曲地組合在一起,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人們嚇得四處逃竄,尖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
周防安見狀,立刻掏出防曬噴霧,對著慌亂的人群大喊:“大家別怕,這是驅魔聖水,一百円一瓶,能趕走付喪神,數量有限,先到先得!”眾人一聽,紛紛圍了過來,掏錢搶購。
早雪姬一邊忙著用靈力牽制付喪神,一邊抽空瞥了周防安一眼,又好氣又好笑,“你還真是什麼都能拿來賺錢。”
為了躲避付喪神的攻擊,周防安和早雪姬慌不擇路,躲進了一間狹小的儲物間。空間十分逼仄,兩人幾乎是緊緊貼在一起,周圍堆滿了雜物,散發著陳舊的氣息。
付喪神的咆哮聲在外面不斷迴盪,每一聲都震得儲物間的牆壁微微顫抖。早雪姬緊張地握緊神樂鈴,靈力在指尖微微閃爍,隨時準備應對可能衝進來的危險。周防安則在黑暗中摸索著,試圖找到另一條出路。
就在這時,周防安的手觸碰到了一件柔軟的布料,他用力一拉,發現是那件繡滿招財貓的改良巫女服。“早雪姬,有辦法了!”他壓低聲音,在早雪姬耳邊說道,“咱們一起穿上這件巫女服,用它的靈力來掩蓋我們的氣息,說不定能躲過付喪神。”
早雪姬猶豫了一下,可外面付喪神的動靜越來越大,容不得她多想,只好紅著臉點了點頭。狹小的空間裡,兩人開始艱難地穿上巫女服。周防安的手臂不小心碰到早雪姬的肩膀,早雪姬的手也在慌亂中扯到了周防安的頭髮,兩人都尷尬地小聲道歉。
好不容易將巫女服穿上,周防安的呼吸輕輕掃過早雪姬的後頸,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這腰帶系這麼緊,我都快喘不過氣了。”周防安小聲嘟囔著,一邊試圖鬆開腰帶。
早雪姬手忙腳亂地解釋,“還不是怕你偷偷藏收款機。”可越緊張,她的手就越不聽使喚,一個不小心,竟扯開了周防安的衣襟。
兩人動作瞬間僵住,黑暗中,彼此的心跳聲清晰可聞。就在這時,股票天狗那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心動指數漲停板!建議立即拋售!”
聽到這話,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儘管在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窘迫。他們迅速分開,早雪姬低下頭,滿臉通紅,周防安則撓了撓頭,乾笑兩聲,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混亂的人群中,鐮鼬·慢悄悄靠近早雪姬,塞給她一個御守,然後迅速消失在人群裡。早雪姬接過御守,心中一驚,她發現這個御守竟然是之前被燒燬的羊皮紙殘片。
夏日祭結束後,周防安和早雪姬疲憊地回到古董鋪。兩人坐在沙發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覺得像一場荒誕的夢。
早雪姬看著周防安,輕聲問道:“你說,我們以後還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嗎?”
看著那張俏麗小臉上忐忑的神情,周防安抿了抿唇笑道:“我們以後會不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們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多的事情,畢竟~”
輕輕揉了揉早雪姬的頭髮,他繼續道:“我們所還未遭遇的未來便是我們的現在,不過我想只要我們一起,就不會有問題……你覺得呢,巫女小姐~”
早雪姬聽了,紅唇微張呆呆的並未言語,過了好一會這才反應了過來,別過臉去,那修長且白皙的脖頸上泛出點點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