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本少夫人對你如何？”
花木錦笑看著小翠問。
小翠一愣。
隨後反應過來，立即跪下表忠心：“少夫人，小翠這條命都是您的，您如何說，奴婢就如何做！”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花木錦笑笑朝她招手：“附耳過來。”
小翠不敢遲疑，連忙起身，附耳過去……
*
“夫人！”
方氏一齣雲水閣，李管事就迎了上前。
方氏腳步一頓，這才發現剛剛在屋內似乎被牽著鼻子走了，竟完全忘了劉婆子和清兒東西的事了，不過想到那把鎮國大刀……
方氏無情吩咐道：“劉婆子偷竊被少夫人砍了雙手，也是她活該，家中不留無用之人，看能不能把她給發賣了，如果賣不出去，就直接丟出府去。”
“是。”
地上一直強撐著的劉婆子，驚得瞪大了眼，掙扎想爬起：“夫人，夫人，老奴沒有偷東西啊，是少夫人冤枉老奴的，夫人你要給老奴做主啊唔唔……”
李管事讓人堵了她的嘴。
走出了一段距離後，方氏心裡越想越不對勁：“宋嬤嬤，你說那花氏，剛剛在屋內是不是耍什麼心機了？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宋嬤嬤其實也覺得怪異。
可又說不太上來。
“夫人，奴婢剛剛注意到，那少夫人的額頭上纏著帶血的白布，似乎是受傷了，臉上也還有巴掌印。”宋嬤嬤說。
方氏一愣。
“有嗎？”
方氏是真沒注意。
宋嬤嬤說：“奴婢以前就聽說過，這少夫人每次回孃家拿……東西的時候，都是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估計這次是真鬧得過火了，被孃家人給打了。”
那臉上的巴掌印那麼清晰。
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方氏聞言，頓時一笑：“怪不得那花氏要拿劉婆子撒氣呢！原來是回孃家被打了。”
“不過，這花家不是自詡是京中最疼愛閨女的嗎？沒想到竟也會有動手打閨女的時候，呵！看來這花氏在孃家的地位也不過如此！”方氏冷嘲的說。
“是啊。”
次次回孃家都跟吸血蟲似的，誰家能忍受得了！
花家能忍她兩年，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了，這些話宋嬤嬤自然不會說出口。
“對了，等會你讓人去把雨馨閣的那賤人給喊到主屋來，我今日要讓她好好看看她的那個兒媳，是如何跪舔我的臭腳丫的。”方氏吩咐。
“是。”
雨馨閣。
“衛姨娘，我們夫人吩咐了，讓你立刻過去主屋侍候。”主屋的丫鬟站在門口，看著屋內那個正在把玩著棋盤的美婦人，直接微抬著下巴說道，那態度是毫無半點敬意。
明顯是沒把屋內美婦人放眼裡。
衛氏似已習以為常了，頭也沒抬的淡淡應了聲：“嗯，等會我就過去。”
“那你可要快些，不然夫人發火了，有你苦頭吃的。”
丫鬟說完就走了。
衛氏身邊伺候的丫鬟桂月卻氣得不輕，忍不住替她叫屈：“姨娘，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才會被人給欺負到頭上去，剛剛那個丫頭不過就是個三等的跑腿丫鬟而已，竟都敢用鼻孔來看你了，你就應該好好訓她們一頓，讓她們知道誰才是主子……”
主子？
衛氏拿著棋子的手一頓。
不知想到什麼，她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
“桂月！”吳嬤嬤從屋外進來，臉上帶著一抹慍怒訓斥；“誰許你這樣跟姨娘說話的？沒大沒小。”
“祖母！我、我就是看不慣別人欺負姨娘……”桂月有些委屈。
“你還委屈上了？平日裡我是如何教導你的？”
“好了。”
衛氏將手中棋子落定後，終於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特別美豔的容顏。
明明看起來已經三十左右了，卻仍是美得讓人有些挪不開眼，特別是她那一雙狐媚的眼睛，就跟那千年魅狐似的，一眼就似乎能勾人魂魄。
這樣一個美人兒，怕是個男人都會心動。
衛氏淡笑的說道：“吳嬤嬤你也別太嚴肅了，桂月是個好丫頭，我很喜歡。”
吳嬤嬤是衛氏的陪嫁嬤嬤。
聽衛氏如此說，吳嬤嬤卻只覺得心疼，想當初她家小姐是個多好的姑娘啊，卻被陸家老爺給硬生生給毀了……
“小姐！”
吳嬤嬤眼底閃過心疼，拿了個披風給她披上，“老奴剛剛去打聽了一下，說是少夫人從孃家回來了，又拿了東西回來，這主屋那邊突然派人來喊你過去，估計是少夫人又要給主屋那邊什麼好東西了，想讓你過去看著，讓你難堪呢！”
陸兆是衛氏所生。
按道理，衛氏才是花木錦真正的婆母。
但古代有嫡庶尊卑。
特別在這個自詡書香士族的陸家裡。
衛氏一個妾室，別說做人婆母了，甚至她親兒子喊她，都不能喊孃親，只能喊姨娘。
何況‘兒媳’。
衛氏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嘆氣：“花家滿門忠烈，女眷又是女中豪傑，可卻為了個這個不成器的，都已淪落到去市集販賣繡品手工度日了。”竟還要被索取。
衛氏很是唏噓。
對於花家女，其實她一開始還是很喜歡的，至少比陸家挑選的那陳相爺之女合適她兒子。
可現實，卻讓她很失望！
“走吧。”
“小姐不換件衣裳？”
“不必了，我若穿得太好，反而會被挑刺。”衛氏直接就穿著平日穿的素衣出了門。
可即便如此，方氏看到衛氏時，心裡仍嫉妒得發瘋。
這賤人。
故意裝柔弱是吧！
她咬著後槽牙，硬生生的讓衛氏保持著屈膝行禮的姿勢站了半個時辰，直到花木錦扛著大刀到來了，她才一副施恩似的開口說：“行了，別站著礙眼了，坐一旁去吧。”
“謝主母！”
衛氏這才低眉順眼的坐到了一旁下首的椅子上。
花木錦自是看到了衛氏。
甚至她目光直接就落在她身上，一直隨到她坐下也沒挪開，衛氏自然察覺到了，這才抬眸看向她。
這一看。
衛氏微微一愣。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覺得眼前的花木錦似乎哪裡有了很大的不同……
“婆母！”
花木錦喊了聲。
衛氏一怔。
因為花木錦是看著她喊的。
方氏臉都黑了，當即拍桌怒斥：“花氏，你在喊誰婆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