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髒病的男人。
這六個字,讓楚聆月瞳孔狠狠的一顫又一顫,
那一瞬間,她彷彿自己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的地震。
漂亮的眸子裡皆是不可置信。
她是怎麼也想不到,楚雲秀的心思竟然惡毒到這種地步。
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讓她這樣做?
她自問從沒對不起過她,可她呢?
給她下藥就算了。
居然還特意找有髒病的男人來玷汙自己?
不過,這說來也奇怪,她昨晚並沒有看到楚雲秀說的那兩個男人。
她看到的那個男人看著也不像有那種病的人。
算了,懶得去想。
懶得跟這個惡毒的姐姐糾纏,懶得解釋昨晚的事,也不屑跟楚雲秀這個惡毒的人解釋,
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經過剛剛跟昨晚,她已經不再奢望那所謂的親情,現在這份親情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砒霜,
甚至比砒霜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此同時,花園裡,有兩個女僕蹲在地上一邊除草,一邊觀察這裡,又一邊好奇的討論。
“你說這大小姐跟二小姐會不會打起來?”
“要我說這大小姐就是嫉妒那二小姐比她好看,所以才一直看二小姐不順眼。”
“照你這麼說,那昨晚是陰謀?”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了去。”說著她環顧四周,見周圍沒有人才放心。
她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時環顧四周。
接著一臉震驚。
“天啊,那個這大小姐的心思也太惡毒了吧,再怎麼說那二小姐也是她的妹妹。”
“誰說不是呢,這一家人真是有眼無珠,那二小姐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等著吧,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話說無福之家,留不住有福之人說得一點也不錯。”
這兩個年輕女僕的話,當事人是註定聽不到了。
楚聆月眨了眨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卻不曾想,剛走幾步,身後又傳來楚雲秀得意洋洋的話語。
她說,“楚聆月你跪下來求我,或許我會替你向爸爸求情,讓你在楚家拖拖地,端端盤子,每個月再給你兩百塊錢,也不至於餓死自己。”
她說話的語氣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要多輕貌就有多輕貌,彷彿在這一刻楚雲秀看到自己像條狗般跪在她面前求她的快感。
此時此刻,楚雲秀雙手環腰一臉嘚瑟看著楚聆月的背影。
心裡惡毒的想:等楚聆月這小賤人跪下來時,再羞辱她一番,接著再把她一腳踢開。
越想越過癮。
然而對於楚雲秀的話,楚聆月卻在心裡冷冷一笑。
每個月給她兩百塊錢?
呵!
說得好像以前給她很多錢一樣。
她可清楚地記得,讀小學的時候,楚雲秀的零花錢一個月有好幾萬塊,可媽媽還擔心她不夠花。
就連那些零食也有很多很多,說數不勝數也不為過,還是各種各樣的。
她每天都變著花樣來吃。
可她呢?
卻只能眼巴巴看著。
連那裝零食的袋子都沒得舔一口。
還記得有一次她笑眯眯的問她“想吃嗎?”
她問這句話時,自己正在擦桌子,愣了愣然後點點頭說“想。”
可她聽到自己說想後,她拿起一顆五彩斑斕的糖,原以為是給自己的,然而下一秒她就把袋子拆開,接著看向她一臉得意洋洋的說:
“想吃,自己撿。”說著她就把糖果丟到了地上,還踩了兩腳,好似那顆糖惹了她一樣。
她眼神木訥的看著地上碎了的糖果,其實當時的自己不明白姐姐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現在想想,她才驚覺這是羞辱。
是赤裸裸的羞辱,是對她的羞辱。
真是諷刺。
小時候零食她沒有,就更別說零花錢了。
一毛錢都沒有。
而且她穿得那些衣服,也都是她穿剩不要的,有一些還被剪刀剪爛的,她沒有嫌棄,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嫌棄,也不能嫌棄。
就只能自己找針線補好。
有一次她在路邊,看到掃地阿姨撿瓶子。
她知道那些瓶子可以賣錢,
她當時就在想,如果她自己撿瓶子去賣是不是就有錢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總是偷偷去路邊還有垃圾堆撿瓶子。
在學校裡看到瓶子時,她會不顧同學異樣的目光,把瓶子撿起來放到書包裡。
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賣瓶子時拿到了五塊錢,那個時候沒人知道她有多高興。
她終於有錢了,可以自己去買零食。
也終於吃到冰淇淋了,那種又甜又涼的感覺讓她整個人彷彿被甜蜜包圍。
誰知道,這一撿就是八年。
在上了初三後,她才漸漸的不撿瓶子。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初中畢業後,爸爸會不讓她再讀書,不管她考得多好,爸爸就是不想讓她讀。
可媽媽卻說,“女孩子家家的,讀那麼多書幹什麼,以後嫁人了,要在家裡相夫教子,讀了也是白讀。”
聽到媽媽的話,她想反駁,那姐姐為什麼可以讀?
難道她不是女孩子,難道她以後不用嫁人。
可看到媽媽那一臉吃人的眼神,原諒她不敢說話。
她是真的想讀書,所以她就苦苦哀求那個所謂的爸爸,他才大發慈悲同意自己讀書。
不過也只能在最普通的學校就讀。
當時在想,普通學校就普通學校吧,總比沒有得上要來得好。
反正自己都在普通學校讀了六年,也不在乎初中三年。
因為她相信,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一天。
卻不料,媽媽冷漠無情的說“想讀書可以啊,那你就在花園裡跪一個晚上,只要你沒死就能去學校。”
她不可置信看著媽媽。
因為當時,外面大雪紛飛,別說跪一個晚上,就是跪一個小時估計都能把人凍死。
媽媽,明擺著不想她去讀書。
爸爸不說話,明顯默認了媽媽的話,而姐姐在一旁看戲般看著自己。
可她讀書的心如金湯般。
是的,她跪了。
誰都沒有想到,雪會在上半夜停下來。
就是雪停下來,也是特別冷,她抱著自己的手臂,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有好幾次她都差一點暈過去,為了讓自己不會暈過去,她就用提前準備好的針,狠狠的紮在自己的手臂上。
是的,她就是這樣挺過來的。
在這之前,媽媽對別墅裡的人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能偷偷幫她,否則就別怪她無情。
因為,她跪的地方有攝像頭,
所以一個晚上也沒有人敢給她送水或者衣服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