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鏢微愣,緊接著掏出錢包,抽出兩張遞給她。
“現在不是那個價格了。”錢億伸出五爪。
兩名壯漢有一瞬間非常想給人打暈扛走,可是如今這裡人來人往,僱主的要求是無論如何要將人完好無損地帶過去。
又抽出三張皺巴巴的紅票子,“江小姐,現在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了吧?”這年頭接個活兒是真難做啊。
二人沒想到的是,更難的還在後頭。
“我還要喝奶茶,要三杯,一個小杯一個大杯一個超大杯,小杯的去冰,大杯的少冰,超大杯的多加冰,去冰的要標準糖,少冰的七分糖,多加冰的要五分糖。
標準糖的加波波珍珠,七分糖的加波波不要珍珠,五分糖的加珍珠不要波波。
另外我還要一份烤冷麵,一份辣炒年糕,一份狼牙土豆,一份章魚小丸子,一份炒酸奶,好了就這些,去吧!”這學校附近小吃街的香味也太霸道了些。
兩位壯漢握了握拳頭。
“唉唉唉,保安大…”
“買!”鏢一哥沒轍,咬了咬牙道:“我們這就去買,希望江小姐能適可而止。”
留下一人去點單,一人在這看著錢億。
和保鏢二哥大眼瞪小眼時,錢億:“大哥,你跟你同伴是兼職嘛?
你們都有什麼業務?”
保鏢二號抿了下唇,眼神焦急地看向遠處正拎著各色小吃的保鏢一號。
“鏢二哥,你該不會是社恐吧?你說你們這些i人到底在恐什麼呢?”
鏢二哥腦門上出了片密密麻麻的細汗。
“你怎麼不說話啊鏢二哥,我看起來很可怕嘛?”
錢億抱著手臂開始踱步圍著他繞圈圈,眼睛還直勾勾的上下打量。
這一身簡單的白褲黑衣絲毫遮不住他健壯的體魄,手掌有明顯劃痕,像是幹粗活長年累月被劃傷而沒有好好擦藥留下來的疤痕,袖口處白色襯衫都起毛邊了。
錢億忽然湊到鏢二哥面前,嚇了他一大跳。
“你該不會是…”在緊張吧。
一道急促帶著些許慌張的聲音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江小姐!”
鏢一哥雙手拎滿東西,每份小吃都單獨多用一個袋子裝著,錢億很滿意。
“不錯不錯,車子在哪裡,走吧。”
鏢一哥看了眼鏢二,眼裡的焦急化為錯愕和關心,眨眼間又迅速調整好面部表情。
“江小姐請隨我來。”
錢億慢悠悠的走在中間跟著鏢一哥,來到一輛麵包車前。
車燈壞了一個,後視鏡用透明膠帶綁著,車子看起來已經用了很多年。
她一言不發的坐到後排,招招手:“鏢一哥,小吃給我吧。”
拿到滿手散發著香味的小吃還有奶茶,錢億大口大口吃起來。
鏢一哥發動車子,透過後視鏡看著大快朵頤的女孩眼神里透露著一絲絲複雜,繼而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是一片堅定。
副駕駛的鏢二時不時瞥眼鏢一,好似有什麼話要說,卻一直沒開口。
車子行駛在路上幾乎沒有什麼顛簸,一份烤冷麵下去,肚子裡沒那麼空了,這才慢悠悠吃著章魚小丸子。
錢億眉梢微微舒展,看向前頭沉默的兩位壯漢,“鏢一哥,僱主請你們跑這一趟能掙多少錢?
要不咱們也加個聯繫方式唄,說不定下次有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
“江小姐,你還是老老實實坐著吧,我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將您送到左岸咖啡店任務也就完成了。”
鏢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眉頭緊皺,好似有什麼煩心事。
錢億眯了下狐狸眸,“我叫江晚意,也叫錢億,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我長得漂亮肯定招人嫉妒,要不然今天也不會被你們請走。
兩位大哥,我說真的,保不準以後真有什麼事兒需要你們辦的呢。”
她從未見過破綻百出的保鏢大哥,思及幾天後的中秋宴,心裡早有猜測。
鏢一哥將手機遞到後方,錢億熟練地掃碼添加,並將自己手機號存在他手機上。
車子緩緩停在咖啡店前。
錢億拎著三杯奶茶和炒酸奶,“鏢一哥,這些基本沒怎麼動過,我先走了,電話聯繫。”
她轉過身瀟灑的揮揮手,好似他們不是受僱脅迫她來的,倒像是專門送她過來的網約車司機,還是不收車費的那種。
鏢二哥手上比劃著什麼,鏢一哥點點頭,將車子開得離遠了些,點上一根菸靜靜地看向路口處。
錢億剛進門就有服務生笑著道:“是江小姐吧,請這邊隨我來。”
“謝謝美女,看到你甜美地笑容我心情都變好了呢。”
服務員微愣,繼而笑容更深了幾分。
攏共也沒幾步,錢億一眼就看見捂得嚴嚴實像個偷窺狂一樣的溫馨。
服務員離開後,將手機放在桌上的錢億直來直往道:“溫小媽,說吧,你把自己捂得跟個變態一樣還請兩位壯漢將我弄到這來找我幹啥?”
溫馨一聽她開口心臟那處就隱隱作痛,心裡想著正事兒也就不打算跟臭丫頭計較。
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這裡頭有二十萬,足夠你上學的費用了。”
錢億伸手接過信封,“知道了,不過這些上學可不夠,你也知道我是什麼學校,要是普通專業你這二十萬倒也還算勉強能看。”
眼裡閃過一抹厭惡的溫馨嫌棄道:“江晚意,你再怎麼囂張也不過就是一個破落戶的孤女而已,能給你二十萬,已經是給你面子,不要貪得無厭。”
“行吧行吧,回頭我會和爺爺好好說你給了我二十萬的事,沒什麼事我走了。”
起身作勢要走。
“等等!”
溫馨皺著眉頭道:“你自己離開陸家,就說你傍上了大款要和陸少珩離婚,其他的不許多話,限你一個月內滾出陸家!”
原來不是給她的零花錢啊,錢億鄙夷道:“虧你還是陸家三夫人呢,拿二十萬打發叫花子呢?
說出去各大媒體都要笑話陸家要破產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上不得檯面,這要是我親婆婆江眠少說也得給個兩億,再不濟也是兩千萬。
瞅瞅你,二十萬連你脖子上的項鍊都買不到,陸三夫人如此大方我一定要讓大夥兒知道。”
溫馨想罵她又怕她嚷嚷,急道:“那一百萬,離開陸家!”
錢億抓起桌上的手機,“免談,這二十萬我也不還你了。”
這個賤人!
氣的齜牙咧嘴的溫馨哪裡能忍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二百萬!這是我最後的底線,江晚意,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貪得無厭,聽說你奶奶在醫院治病需要不少錢。
醫院我有不少熟人,你也不想你奶奶出什麼事吧?”她將信封放在桌上,弄出的聲音令周圍的顧客頻頻看過來。
充滿威脅而又帶著莫名的優越感的語氣如同陰暗溼潤的深溝中爬出來的毒蛇,黏膩噁心,令人生理不適。
“是那種爬床失敗的熟人嘛?溫小媽,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長得抽象,乾的事情卻那麼的大膽而具體。
這二百萬我收下了,多謝你這些年的勤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