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敢問在這裡擺攤有什麼條件？”
齊川初來乍到，先把規矩問清楚，小心謹慎些為好，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旁賣木雕的少年冷淡地看了齊川一眼，沒有答話。
齊川轉身離去。
無論哪個世界都一樣，有人古道熱腸，有人心胸狹窄小器，再正常不過。
換個人問問就是了。
“老闆，問問，在這擺攤需要什麼條件？”
這次齊川找的是一位剛有收穫的攤主。
這位攤主剛賣出兩把摺扇，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消失。
“你去行商所問問。”老闆的笑容快速收斂，不耐煩地揮揮手。
“行。”齊川答應一聲，從攤位前走開。
路過一位納鞋墊的老婦，齊川露出微笑，恭敬有禮問道：“老人家，行商所在何處？”
老婦人看也沒看齊川一眼，依舊低頭納鞋墊，過了片刻才問道：“你是賣什麼？”
“賣兵器的。”
“行商所直走一百步再右拐走二十步。”
“多謝。”齊川抱拳。
按照指引，他很快就找到了行商所。
一個窄門開在人煙稀少逼仄的小巷中，窄門左右立著兩隻蹴鞠大小的石獅子，一塊牌匾寫著“顯央縣自由市場行商所”幾字。
和上一世的市場監管所是同一種機構。
齊川進入後，裡面豁然開朗，居然是一個不小的院子。
經過一番打聽了解，原來在自由集市擺攤，條件並不麻煩。
需要保證自己的貨物合法合規，同時繳納250文保證金，就可以得到一紙授權。
至於在哪擺攤，只要不是在阻礙交通，自由集市中任何空地都可。
齊川辦理完了手續，交了保證金，很快就得到攤主授權。
他屁顛屁顛回到自由集市，這回總算有了底氣。
他在小巷中穿梭，過了一會兒就找到一個不錯的空位，正準備入主攤位，就聽到有人叫道：“誒，小子，那個位置有人了！”
齊川回頭看去，是一位瘦臉嶙峋的攤位主在叫他，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
齊川朝四周看了看說道：“這不就是個無主的空位麼？人在哪？”
“這你不要管，你換個地方去，這裡有人了哈！”那中年人瞪著齊川。
“可我聽行商所的官人說，自由集市的攤位先到先得？”
“是先到先得啊，這不人家比你來得早嗎？預定了，趕緊走！”
那中年人從自個兒攤位夠走出，搬了塊石頭壓在空置的位置上，接著在石頭前寫道：石頭一塊，售價十兩！
齊川臉色鐵青，別人這是擺明在欺負他。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沒一人站出來替他說話。
他人生地不熟，不想惹是生非，只好壓著一口怒氣，轉身離開。
地方大了就是不一樣，他不由開始懷念紅陽鎮和紅陽鎮上那些好說話之人。
‘算了，這裡的攤位主都把自由集市當成私有的了，我還是去人少的地方擺吧。’
齊川轉念一想，不在人堆裡擠了，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走過一個拐角，人開始少了起來，擺攤的人也少了，街邊皆可擺攤。
齊川就找了個顯眼的位置，架起兩塊石頭，將青銅戈橫在上面。
前端用石子寫道：“新出爐的青銅戈，質量上乘，先到先得。”
齊川沒明碼標價，他也不太清楚這青銅戈賣多少合適。
賣少了覺得虧，賣多了又怕無人要，他最低價位是二兩銀子。
普通的刀劍槍棍在一兩銀子左右，這青銅戈二兩起步應該很合理吧？
“老闆，你這武器能否拿起來試試手？”
不多時，一個勁裝少年走過，對青銅戈有些興趣。
“可以，這可是新戈，可別磕碰到了。”齊川叮囑道。
勁裝少年答應一聲，拿起來試了試，覺得沉了些，不是太趁手，便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幾名男子經過，也對青銅戈來了些興趣，但最後還是沒買。
“老闆，你這武器哪弄來的？剛出爐不久吧，樣式卻是古樸，已經很少看到這樣的青銅戈了。”
一位身穿錦服的男子拿起青銅戈看了又看，臉上帶著笑意問道。
“家父以前是鐵匠。”
齊川簡單說了一句，畢竟是謊話，多說無益，少說為妙。
“過時了，這樣的兵器買的人不多，一兩賣給我如何？”
齊川搖頭：“不賣。”
那錦衣男子也搖頭，把青銅戈放下就離開了。
難道長戈這麼不好賣？
連續有人幾人上前查看，可都沒人要買，齊川都有些自我懷疑。
如今太平盛世，使用刀劍的人多，使用長戈的人少。
齊川繼續等待下去，如果有人願意出二兩銀子買下這把戈，他也願意賣了。
下午申時，先前那位勁裝少年折返而回，身後還帶著一位少年。
那勁裝少年見到青銅戈還在，便鬆了口氣說道：“老闆，我朋友有意想購買你的兵器，能否讓他試試手？”
“請便。”齊川擺手，不以為意。
兩位少年不過十三四歲，二兩銀子不算多，但那也是兩千文，一筆不小的數目。
他們就算想買，到哪弄錢去？
新來的那少年似乎有些靦腆，在勁裝少年的提點下這才小心翼翼把戈拿起，當場耍了幾套把式。
齊川一看就覺得不得了，這少年莫不是武學奇才？青銅戈被他耍得威風凜凜，氣勢磅礴！
齊川都不由拍手叫好！
兩位少年站在一旁嘀咕一陣，那勁裝少年上前說道：“老闆，這把戈我們決定買了，能否給個好價？”
另一位少年期待地看著齊川。
鮮花贈美女，寶刀配英雄，齊川也不想刁難人家，乾脆利落說道：“這把戈我賣二兩銀子，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如何？”
兩位少年又嘀咕了一陣，齊川看到他們在湊錢。
“老闆，我這暫時只有六百文錢，還差你一兩四百文，你能否跟我們走一趟，家裡大人會幫忙把錢補齊？”
齊川想了想說道：“我就在這等你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我不會把戈賣給他人，只要你們在半個時辰回來，把錢補齊，這把武器還是屬於你們的，如何？”
齊川擔心白跑一趟。
那勁裝少年點頭道：“也好，那戈就暫時放你這，還有這六百文你拿好，等著我們回來！”
二位少年生性淳樸，給了齊川六百文當押金，立即返回取尾款。
齊川收了錢，就把賣戈那一行字擦掉，坐在一旁休息等待。
半個時辰後，那兩個少年果然又折返了回來，還領著一箇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一看就不簡單，步伐沉重，眼透精光，氣沉丹田，說不定是武師之類的身份。
中年男子和齊川客客氣氣見了禮，將青銅戈查看了一番，覺得沒有問題，痛快付了尾款。
“辛苦小哥等候，吳某這還有些散錢，便當是請小哥吃碗餛飩吧。”
中年人笑呵呵又遞來幾張銀票，齊川一看，三四百文，這可不少，可以吃二十碗餛飩了！
“師傅大氣，祝您笑口常開萬事如意長生不老永遠不死！”齊川把錢收起，喜笑顏開。
中年人哈哈大笑，他也是看在齊川出價合理，並未哄騙少年人，衝著這點才甘願多付幾百文。
這把戈成本300文，賣了2000文，額外加上380文賞金，純賺2080文！
真金白銀到手，齊川的心情頓時舒坦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