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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安黎離開,秦宴立刻撥通親姐姐的電話。
“姐,秦安黎一直阻止我參加完鋼琴作曲大賽,我希望你可以封鎖我參賽的消息。”
幾乎毫不猶豫,陸星語就同意了。
掛斷電話,秦宴的心中一片冷意。
既然秦安黎那麼想讓林折踩著他的肩膀高飛,那他偏要讓她親手葬送這個機會。
門再次被推開,秦安黎端著碗走進來,一勺一勺將紅糖銀耳粥喂到他的嘴邊。
他嫌惡的皺了皺眉。
她明知道他討厭銀耳,卻還是一次又一次打著為他好的幌子,強迫他灌下一碗又一碗。
“阿宴乖,喝了肚子就不疼了,況且這銀耳粥姐姐煮了很久,你真的不喝一口嗎?”
秦安黎耐心的舉著勺,露出被火灼傷的掌心,固執的等待著他的退讓。
他盯著那塊傷疤,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剛剛被收養的他因為無法適應新環境而患上了厭食症,為了讓他乖乖吃飯,秦安黎在工作之餘,拼命壓榨自己的休息時間變著花樣給他做飯,只為讓他的病早些好起來。
那時候的她,太辛苦了,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
有一次,他看到她甚至倚著灶臺睡著了,他的手也因此燙傷,在掌心留下了一塊醜陋的疤。
那時候的她,真的對他很好。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他不知道。
又或許,她本就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他垂下眼,把頭埋進被窩。
“我不吃,我要睡覺了。”
看著他脫離掌控的舉動,秦安黎的神色陡然變得陰鷙。
一抹怪異在心底劃過,她敏銳的察覺了他的變化,試探性的問道:“阿宴,陸星語是不是又打電話給你了?她是不是還想勸你跟她一起出國?”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懷疑又有期待,彷彿等待著某種確認。
“她勸過我,但我還是拒絕了。”
聽到秦宴毫不猶豫的回答,秦安黎薄唇緊抿,眼底的懷疑卻絲毫沒有消減。
“是嗎?”
第二天清早,秦安黎將讓人將昨晚沒吃完的紅糖銀耳粥又熱了熱,勺子再次遞到秦宴嘴邊。
她溫聲勸著,可藏在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卻在他一次次的推拒後,變得越發幽暗。
林折坐在秦安黎的左手邊,忽然用不算標準的德語開口。
“秦小姐,依我之見,您就是對秦先生太好了。您要知道,越輕易得到的,他就越不會珍惜,所以當他的親姐姐陸星語出現時,他才會猶豫。”
秦宴拿筷的手一頓,不動聲色瞥了眼秦安黎。
秦安黎的面上依舊維持著冷淡的神色,可頓了頓,她還是用德語表達了她的興趣。
“那依你看,我該怎麼做?”
林折抿唇一笑,胸有成竹。
“您只要適時的偏向我,讓他知道他隨時有失去您的風險,那麼他一定會為了爭奪您而留下來的。”
秦安黎若有所思。
看她沒有反對,林折的嘴角劃過一絲得意,像是才想起什麼,他歉意的看向秦宴。
“秦先生,因為秦小姐將要資助我去德國留學,而且明天我要參加德語考試,所以秦小姐才會幫我練習德語,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宴挑眉,既然他們戲這麼多,那他又怎麼能辜負他們呢?
他重重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端起碗就扣在了林折頭上。
熱粥順著林折的鬢髮浸溼他的西裝,他被燙得尖叫一聲,狼狽的用紙巾擦拭。
“秦宴!你幹什麼!”
秦宴微微一笑,挑釁的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