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完,溫雪直接掛斷了電話,心疼到滴血,但大腦卻逐漸冷靜下來。
程家的每個人,明顯都知道程景深出軌的事實,只想幫忙遮掩。
而且聽口吻,他們可能一直知情,卻一直騙她,讓她心甘情願地為程家付出那麼多!
程家的所有人,她都不會放過!
溫雪沒回程宅,而是去了一個很小的兩室一廳。
溫家破產清算財產後,只剩下這個房子,也是父母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按著記憶輸入密碼進門,打開暖黃色的燈,入目滿是粉色的溫馨裝潢,少女氣息十足。
溫雪喜歡粉色,愛到極致的那種,父母全是按照她喜好設計的裝潢。
程景深來過一次這裡,還沒進來就嫌棄地離開,說她矯情,哪有人一套房子都設計成粉色。
所以後面,她沒再帶他過來。
而她自己,也因為孩子出生,照顧公婆,到後面根本沒時間過來。
簡單收拾一番,溫雪躺在床上。
這一夜睡得很不舒服,夢裡有曾經和程景深在一起時所有的美好回憶,也有他背叛自己的證據,歷歷在目,又夢到早已去世的爸媽抱著她哭泣,洶湧的淚止都止不住。
起來時,枕頭早已被淚水浸溼。
溫雪擦了擦紅腫的眼,強打起精神,難得畫了個濃妝,去了一趟律師事務所。
擬定好離婚協議後立刻去了醫院,撞上剛好過來探望兒子的婆婆。
見到她,程夫人從鼻腔中哼出一口氣,“昨晚跑哪裡鬼混了?還知道過來看景深?”
不等溫雪回答,程夫人趾高氣昂道:“我告訴你,昨天你說的話我都記著,等景深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和你離婚!
耀元的撫養權你別想了,程家的家產你更別想!景深名下沒有任何財產,你只能淨身出戶。
想反悔也晚了,景深和你已經分居五年,隨時都能離,別想糾纏我們家。”
溫雪心裡一陣刺痛,冷冷看著她。
程家並不差錢,甚至相反,非常有錢,之前搞房地產行業,現在轉行支持自己兒子轉戰醫藥業,遇上醫藥行業興起,可謂每波都趕上時代熱度,賺的盆滿缽滿,資產早已達到百億。
誰能想到這麼有錢的家庭,對兒媳卻是處處算計,每天使喚做家務,甚至連一個奢侈品包都沒買過。
可笑的是,她竟然能忍那麼多年。
就因為她信程景深,信自己的親兒子會站在她那邊,相信會苦盡甘來。
溫雪此刻完全清醒了,想到什麼,心情平和幾分,把牛皮紙袋遞給她。
“既然你在這裡,你把這份離婚協議送給程景深。”
“你這麼自覺?”
程夫人微愣,接過協議看了幾眼,看到上面的條件,瞳孔驟縮,手裡的雞湯都掉到地上,散落一地。
“溫雪,你怎麼敢的!”
“這可是十億!”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溫雪面色如常:“要麼讓程景深馬上籤下協議跟我離,要麼我把他出軌的證據都扔到網上,或者現在就開始傳播。”
“你別太過分!”程夫人咬牙切齒:“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最多給你十萬。”
溫雪輕笑:“我已經設定了下午四點準時把程景深出軌的證據在各大平臺發佈,你程家要是丟得起這個臉,就別讓他來民政局。”
說完,她轉身瀟灑離開,只留下氣得跺腳的程夫人,和一地狼藉。
程夫人臉色十分難堪地去了病房。
昨晚程耀元在這裡睡,看到她連忙跑過來。
“奶奶,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別想著吃了,你先出去,讓保鏢帶你去。”
程耀元被帶走,程景深看母親滿臉怒意,心有不好的預感。
“媽,怎麼了?”
“啪!”
一巴掌,重重甩在程景深,身邊的女人臉上。
“賤人,叫你亂來!”
白茹茹臉頰瞬間紅起一大片,程景深連忙擋在她後面,皺眉看向自己母親。
“你幹什麼?”
程夫人黑著臉把協議給他看。
“溫雪說要離婚,協議都在這裡了,還張口就要十億,不然就要毀了你的名聲,你說你們也是,不能低調點嗎?!非得在這時候被媒體拍進醫院!”
“她竟然敢要十億!”程景深面色陰沉。
“真造孽啊,當初就看在知根知底,你又喜歡她的份上才把她娶進門,沒想到是這種貪財的賤貨。”程夫人氣得不行,不好怪罪自己兒子,只能一直瞪著白茹茹。
“我看她就是不想離婚,故意要這麼多錢,想要我們知難而退。”程景深自信冷笑:“我給她打電話。”
他拿出手機撥過去,但一直沒人接聽,面色陰沉。
“不然就算了,那賤人就是想賴著你,以後我們家就當她不存在好了。”程夫人捨不得這錢:“回頭你哄那賤人兩句,她肯定不會把證據放出去。”
程夫人對自己的兒子也很自信,一樣堅信這十億是溫雪想留下的手段。
“媽,我跟她一天都過不下去,哄她一個字我都覺得噁心,我寧願給她十億,也要和她離婚。”程景深握緊身邊女人的手,聲音堅定。
“這可是十個億!扔河裡我都不想給她。”程夫人冷冷的掃向白茹茹。
後者被看的心驚膽戰,但也知道自己不做點什麼,以後進了程家肯定不好過,大腦飛速運轉。
“阿姨不急,我有辦法弄回這筆錢。”
下午四點。
民政局前。
溫雪早就來了,站一下午,看到很多對小情侶,牽手高高興興地進去,出來後就多了紅本本。
曾經她和程景深也是這麼開心地進民政局,出來時,她還以為他們能相愛一輩子。
卻沒想到,都是她自作多情。
“溫雪?”
一道低冷磁性的聲音忽得響起,非常輕,又帶著莫名的熟悉感。
她抬頭,就看到旁邊一輛車牌號六個‘8’的車打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下來。
男人穿著一身黑西裝,身高超過一米九,髮型是最平常的寸頭,可配上男人精緻俊朗的五官,硬是凸顯出他的帥氣和冷硬,他的額上留有一道不足一寸,卻很深的疤,以溫雪的判斷,這裡肯定有過致命傷。
而且,他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明顯價值不菲的車牌,Kiton頂奢高定的西裝,袖口處還有首席設計師的經典刺繡,光這一套衣服就至少七位數,有百分百是有錢人。
“你是?”溫雪很茫然這種等級的有錢人為什麼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