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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已經醒了。
聽著男人帶著絕對威嚴的話語,鼻腔忍不住湧起酸澀。
“陸景川,你要把我逼到這種地步嗎?”
陸景川愣了愣。
“蘇念,你當陪酒你還有理了?”
“好好的鋼琴不彈,自甘墮落,好,你有種!”
他甩手憤憤離開。
夏初晴小跑跟上去,路過我,小聲對我說了句什麼。
我沒聽清。
但是我看懂了口型,她說“你敢回來。”
六年前,我被醫鬧的人砍斷了手,夏初晴藉此逼著我離開了陸景川。
那時我剛確診懷孕。
剛踏出診室,就被一陣騷亂帶進了人群。
我小心翼翼往外挪著,視線忽地捕捉到一個身影,是陸景川。
他神色焦急,逆著人群似在尋找什麼東西。
“景川!景川!”我以為他在找我。
陸景川終於找到了目標,他伸手抱住了躲在角落的女孩,他的青梅竹馬——夏初晴。
“走。”
他護著夏初晴躲進辦公室。
我呆愣站在人群中,一時間忘了逃跑。
耳邊乍起一道破空聲,刀貼著我的身側劃過。
那個醫鬧的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抓著人就砍。
“噗呲——”
那雙帶給我無限光彩的手,滾到地上,還被人踩了幾腳。
鮮血如注。
再次醒來,我被關在病房裡,床邊站著的正是夏初晴。
她是院長的女兒,這次的醫鬧也是因她而起。
“蘇念,我看你還怎麼傲。”
我的手被縫合起來,沒了知覺。
驚恐的淚水蓄滿眼眶,顆顆滴落,浸溼了枕頭。
“現在你這樣子,你還有臉去找景川,當他的累贅嗎?”
“何況陸家也不只他一個孩子,要是他選了你,你猜猜,陸家會不會放棄他。”
“你不配站在他身邊。”
“哦,忘了告訴你。”
“你母親住的那個醫院跟我家也有關係。”
“你最好老實點,要是被景川知道今天這些……”
“你母親會死的很慘。”
我被關了起來。
出國那天,陸景川沒等到我。
他從清晨候到半夜,機票一再改簽,望眼欲穿也沒看見我的身影。
夏初晴來了,告訴他蘇念出軌了,不要他了。
陸景川這才停止撥電話。
兩百多條未接來電出現在我被鎖起來的手機上。
他帶著恨意離開了。
我躺在病床上,望著夜空裡閃爍的機身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