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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整天把自己關在藥房裡苦幹。
忽然聽到有人急匆匆來稟報,
“宋小姐不好了!快去救救清竹!”
聞言我立馬動身跟他出去。
路上我簡單瞭解了事情經過。
因為我閒暇時間會教清竹醫術,如今她學了幾年,有時我不在宮中,他們也會讓她臨時去瞧個病。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藥房,告訴她沒事儘量不要來打擾我。
所以程錦初讓人來叫我去給她把脈,清竹怕打擾到我,她就自己去了。
結果把出喜脈。
我聽到暗叫不好,心裡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火速趕到程錦初的宮裡,程錦初和太子秦鈺都在。
清竹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
我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掉下來了。
兩個嬤嬤拿著板子還要打,
我厲聲喝道,“你們誰敢!我讓魏臨淵扒了你們的皮!”
“誰讓你們停下的!給我繼續打!太子殿下在這,你們怕什麼!”
“滿嘴謊話的賤骨頭,打死也不足惜!”
“我不僅要打,還要把她屍體扔出去餵狗!”
我緊緊抱著清竹,嬤嬤猶豫了一下,
接著板子重重地落在我的身上。
“行了!給我停下!”
秦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宋雪枝,你的丫鬟說初初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是神醫之女,我要你親自給初初把脈,看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用把也知道,那孩子不是秦鈺的。
跟了秦鈺半年,他慾望很強,
幾乎日日歡好。
哪怕就是那幾日,也差點不放過。
可是,半年,182天,一個響也沒聽見。
趁秦鈺睡著,我把過他的脈,
他沒有生育功能!
為了照顧他男人的尊嚴,我一直都說是我身子不好的緣故。
近日程錦初天天跑去跟魏臨淵交好。
是誰的種自然不用多說。
程錦初命人把清竹打得沒了半條命,
我狠狠地看著她,
“不用把脈,我知道她的孩子是誰的!”
程錦初的眼神像要殺了我。
她急忙湊上來,在我還沒說出下句之前,小聲說了句話,
我霎時失去了所有力氣。
“是誰的?你說啊!”秦鈺不耐煩地催促。
我垂頭,忍住激動與悲痛,
“當然是,是太子殿下的。”
“我就說嘛!”秦鈺立馬喊人,“來人,把這個膽敢撒謊的丫鬟拉出去打死扔去亂葬崗!”
心知只能二選一,我只能忍痛往清竹嘴裡喂進一顆藥丸。
秦鈺走後,我慌忙拉住程錦初的衣袖,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孩子還活著是嗎?他在哪,你快帶我去見他!”
程錦初一腳將我踹翻。
“呵,你不是親眼看到他在你懷裡咽的氣嗎?”
“來人,既然她這麼想見她兒子,那就送她去地府見!”
兩個持刀侍衛將我架走。
在門口被轉回來的秦鈺看到,
他有些生氣,低聲喝道,
“幹什麼!她再怎麼說是神醫之女,誰準你們對她不敬!”
程錦初立馬上來對他撒嬌拉走了他,
衝著侍衛使眼神,讓快點把我處死。
我已經心死,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任人拖拽。
兩人把我拖到宮外一個沒人處就打算動手。
這時忽然天降兩個黑衣人,他們手起刀落,速度極快,
侍衛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身首異處。
“枝枝!你受苦了!”
黑衣人扯下面罩,居然是師兄!
“師傅讓我們來帶你去明國,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等一下,我要回去拿些東西。”
我回到住所,把那件事做完,拿走了孩子們的骨灰盒。
關上房門,我決絕離開,不想再看這個令我痛苦不已的地方一眼。
魏臨淵每天都被程錦初纏著,得知她懷有自己的孩子之後,
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很高興。
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雪枝了。
前不久偶然聽服侍她的僕人說雪枝又有身孕了。
他從沒有這麼開心過。
他心想著,要是女兒就好了,他就和雪枝好好一起把她養大。
轉頭又想,是兒子也行,他九千歲權勢滔天,
想要掉個包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宋雪枝那麼愛他,居然生了他這麼久的氣。
不就是五個孩子嗎?下一個孩子讓她生下來養著不就好了。他心想。
沒想到雪枝還是個倔脾氣的小野貓,怎麼感覺有點可愛。
他自己也沒覺察到地笑了。
宋雪枝憋得住不見他,他可憋不住了。
他來到宋雪枝的庭院,冷冷清清沒有人氣的環境讓他有不好預感。
“宋雪枝!你給我出來!”
他一腳踢開宋雪枝房間的門,一切如舊,什麼也沒少,
除了……那五盒骨灰。
魏臨淵派人翻遍了整座京城,
秦鈺不知為何也得知了消息,加派人手把整個元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人。
他們這時才意識到,宋雪枝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