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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程語汐有一個說不出口的秘密,她喜歡上了爸爸的朋友。

男人清冷矜貴,寡淡涼薄,比她大了十歲,是圈內不可攀摘的高嶺之花。

第一次見他,是她十四歲生日,他二十四歲,他誇她可愛,可她卻生氣地說:“我才不可愛,是漂亮!”

第二次見他,是她十五歲生日,他輕柔地替她擦拭著眼淚:“漂亮的臉蛋,是最不適合眼淚的。”

之後的每一年生日,他都會來,並送給她最想要的禮物。

十六歲那年,是一場徹夜不息的煙花,十七歲時,包場了京北最大的遊樂園,十八歲時,送了她上世紀皇室公主的古董胸針。

因為他,讓她的生日變得如此讓人期待,她總是忍不住去猜,今年他又會送什麼禮物給她呢?

直到二十歲這年生日,爸爸確診癌症,時日無多,放心不下她,為了給她找一個歸宿,偷偷給他們兩個下了藥,讓他們滾在了一處。

她至今都忘不了他醒來時的那個眼神,震驚,又荒唐。

那晚後她便懷了孕,為了負責任,他娶了她。

可自那之後,他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

結婚的第五年,他們的孩子死了,而他還不知道。

程語汐抱著沈馳的骨灰盒回到家,眼底一片空洞,行屍走肉般。

幾步之外的客廳卻很熱鬧,沈亦寒難得在家,卻是抱著江朗朗在玩拼圖。

一旁的江楚瑤笑著給兩人拍照,看照片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問道:“亦寒,你帶我和朗朗回家,程語汐會生氣嗎?”

沈亦寒耐心哄著懷裡的孩子,聲音輕淡:“不會,她一向很乖。”

江楚瑤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乖?那都是以前了,你忘了她和她爸一起給你下藥的事了?你不得不娶她,我們也沒了在一起的可能,才會讓我被父母逼迫嫁給別人,生下朗朗。”

說著說著,她眼裡有了幾分淚,“亦寒,是她拆散的我們,你如今還為她說話,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沈亦寒臉色驟沉,許久後,薄唇微動,一字一句冷漠如冰。

“喜歡?光是忍住不恨她,我就花光了全身的力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她。”

字字句句,像綿針一樣刺在程語汐心上,痛得程語汐喘不過氣。

她用力抱緊骨灰盒,撞開了虛掩的門。

沈亦寒聞聲回頭,看到她這副憔悴不堪的模樣,神色再次恢復冷淡。

他本想像之前那樣無視她,可不知想起什麼,還是忍不住蹙起眉頭道:“你前兩天給我打這麼多電話幹什麼?我在忙,所以沒接。”

打電話幹什麼?

“因為小馳……”

死了!

話還沒說完,江朗朗就小跑著衝了過來,扯住她的衣角大力搖晃著,“你懷裡抱著的是什麼?是不是好吃的?給我吃,我要!”

他一邊說一邊動手想搶,骨灰盒砰的掉落在地,程語汐腦子嗡的一聲,瞬間頭皮發麻,瘋了一樣的將他推開。

小孩的哭聲瞬間響徹了整個房間。

江楚瑤心疼地抱起孩子,衝過來就是一巴掌,而後猛地推開她,“程語汐,朗朗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你現在連這麼小的孩子都容不下嗎?”

一聲聲怒斥裡,程語汐身形不穩,一頭撞倒在櫃子上。

額頭磕出血洞,鮮血汩汩湧出來,很快染紅了她的臉。

可她顧不上痛,心頭刺痛,忙不迭的檢查著地上的骨灰盒。

看到它完好無損,她紅了眼眶,淚如雨下,愈發緊的抱住了它。

小馳,媽媽在,不疼,媽媽在……

親眼目睹這場鬧劇,沈亦寒也走了過來,他凝視著滿頭是血的程語汐,聲若寒霜,“朗朗天性活潑,你不喜歡他撒嬌走開便是,為什麼要推他?你也是孩子的媽媽,是不是隻有沈馳被推倒了,你才能感同身受?!”

程語汐本就絕望的心快要被撕裂了,痛到她渾身顫抖不止。

她抬起那雙血紅的眼,聲嘶力竭。

“我為什麼要推他?因為他砸掉的,是小馳的骨灰啊?!”

可沈亦寒早在她說第一個字時,就帶著江楚瑤和孩子離開了。

她看著重重合上的大門,再剋制不住那些壓抑在心底的痛楚,哀聲慟哭。

早就該知道的,不是嗎?

自從嫁給他之後,他就不再在意她,不再寵她,甚至連她完整的一句話都不願意聽完。

她生下兩人的孩子,他也從來不抱孩子,不管孩子,不給他講睡前故事,更不會給他買玩具。

她知道爸爸下藥是不對,可卻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對她這麼恨,直到一年前,她才知道原來沈亦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江楚瑤。

江楚瑤出國四年,他就等了她四年。

好不容易等回她,卻又睡了忘年交兄弟的女兒,和江楚瑤也再無可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另嫁他人,給別人生兒育女。

直到兩個月前,江楚瑤離婚帶著孩子回國,兩個人又聯繫了起來。

在江楚瑤和江朗朗面前,沈亦寒像變了一個人。

他會替她找房子、聯繫幼兒園,解決戶口和學籍,買傢俱修水管。

會給孩子準備各式各樣的汽車、機器人,會陪他去遊樂園,扮演爸爸陪他開家長會。

五歲的沈馳很羨慕,忍不住偷偷摸了摸沈亦寒送給江朗朗的玩具。

可卻被江朗朗誣陷他偷走了玩具。

沈亦寒動了怒,罰他在大雨裡跪了一天。

本就體弱多病的沈馳當夜心肌炎病發,沒能搶救回來。

去世之前,他奄奄一息的躺在手術室,一直在哭著喊爸爸。

程語汐哭紅了眼,給沈亦寒打了無數個電話,他卻一個也沒有接。

直到她火化了小馳,才通過江楚瑤曬出來的朋友圈得知,他那天在陪江朗朗慶祝生日。

而如今,她抱著這麼明顯的骨灰盒回來,他卻依然渾然不知,甚至問都不問,被他罰跪了一夜的兒子,究竟哪裡去了!

她趴在地上,哭到聲嘶力竭,最後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看著新升的朝陽,程語汐心如死灰地爬了起來。

她小心地將骨灰盒安置好,然後拿出了行李箱,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來。

然後,她把這些年寫給沈亦寒的情書、給他買的西裝、偷偷拍的合照……

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裡。

隨後,她拿起手機,聯繫律師。

“你好,我要離婚,請立即幫我申請訴訟離婚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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