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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姐姐撞見衣不蔽體的我和她的未婚夫一起從酒店走出來。
情緒失控下,出了車禍。
來遲一步的周斯年,看見的是她支離破碎的身體。
從那以後,我就被父母趕出家門,留在周斯年身邊,做他包養的金絲雀。
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個深夜,他在床上用盡手段折磨我,逼著我一遍遍對死去的姐姐道歉。
甚至在知道我意外有孕後,把我關在密閉的別墅裡,不聞不問。
“夏依依,我永遠都不會愛你,更不會讓你留下那個孽種!”
“真正該死的人是你!”
如他所願,我真的快要死了。
—
“夏小姐,我們盡力了,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護士拿病歷單給我簽字時,語帶憐憫。
“夏小姐,你還年輕。只要積極配合治療,還是有希望能…”
我平靜地落筆、簽字,連表情都沒變過一分。
彷彿剛剛經歷過流產、大出血,又被查出骨癌中期的人不是我一樣。
她一愣,不由自主拔高了聲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再拖下去,你也許會死!”
麻藥散去,小腹的傷口又密密麻麻地痛了起來。我吃力地按住傷口,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淺淡的笑。
壓在心裡的石頭轟然落地,聽到我活不長了,竟然生出些難得的輕鬆,這對於我,對於周斯年,甚至對於死去的夏茹來說,都是個好消息啊。
今天上午,周斯年的車在路中央撞上我。
懷孕七個月的我羊水破裂,倒在了血泊中。
而周斯年和他的新秘書在後座上翻雲覆雨。
甚至沒有分出心看一眼被撞到的人是誰。
紅豔豔的鈔票從車窗扔下,他們揚長而去,把我的哭喊聲扔在身後。
被路人送到醫院後,護士給周斯年打了幾百個電話。
“周斯年,我的孩子…”
那頭的他冷笑一聲:“夏依依,除了爬我的床以外,你就剩下這點把戲了嗎?”
“你應該知道,我愛的人從來都只有夏茹。從她被你害死開始,我就永遠不會原諒你,更不會期待和你的孩子!”
冰冷的手術刀刺進我的身體。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釋然的淚水從眼角流下,如果能夠這麼死了,就能償還我欠周斯年的一切了。
自從姐姐死後,他恨我入骨,知道我意外有孕的時候,他扼住我的脖子,雙眼通紅:“夏依依,你怎麼敢?”
“你姐姐埋在地下,連個全屍都沒有,你怎麼敢懷上我的孩子,妄圖嫁進周家、取代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