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玲怔愣了一下。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壓根就沒看到。
是看到摔倒的虞芝薇說是許晚寧推倒的她,她才認定是許晚寧乾的。
張美玲本來想張口就說許晚寧用的是右手,反正也沒人能證明她的清白。
許晚寧卻搶在她開口之前,用更冷的聲音先道:“張美玲,當著警察的面,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再說!你得知道,沒有證據亂說是做偽證,是犯罪!”
張美玲看向那兩個警察,穿著制服的他們,神色一個比一個嚴肅,眼神一個比一個犀利冷沉,嚇得瑟縮了一下,不敢隨便張口了。
最後她只能低著頭,吞吞吐吐的如實道:“我,我其實並沒有看到。”
許晚寧又掃向周圍其他人,“你們都沒辦法證明不是我推的,但你們看到是我推的嗎?如果看到了,請問我用的是哪隻手!”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番,壓根就沒人吭聲。
他們都沒看到,是在看到虞芝薇受傷的手,又聽到張美玲大喊大叫後,認定是許晚寧動手推了虞芝薇。
兩個警察看到這一幕,臉色是一個比一個冷沉難看。
其中一位警察更是氣得衝在場所有人厲聲怒斥,“所以你們都是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就一口咬定這位姑娘是蓄謀傷害的罪犯?
簡直是胡鬧!虧你們還都是部隊的人!”
虞芝薇見情況不對,趕緊道:“警察同志,我被推倒受傷是事實,你們不能因為大家沒有親眼看到,就否定這件事而去斥責其他人。
他們是在為正義發聲啊!如果這樣也要被斥責,那以後誰還敢因為伸張正義站出來?”
“對啊!”張美玲也大聲跟著附和了一句,她還是相信虞芝薇的。
“呵!”許晚寧冷笑一聲,看向一臉義正言辭的虞芝薇,“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推的你,那我再問你一遍,我是用哪隻手,又是怎麼推倒的你!”
許晚寧的冷笑,還有比刀子都要尖銳的目光,讓虞芝薇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此刻警察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由不得她再去想其他,只想趕緊讓許晚寧定罪。
“你是用右手這樣推我的!”
她邊說邊伸出右手,狠狠推了許晚寧的肩膀一下,以作示範。
許晚寧被她推得往後踉蹌了兩步,差點就摔了,但她一點都不惱。
反倒舉起捏成拳頭的手,笑著衝周圍的人道:“你們都看清楚了我是怎麼用右手推她的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疑惑,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個警察同樣如此,其中一個國字臉警察問:“這位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看不……”
看不明白剛要脫口而出,他突然神色一怔,視線落在了許晚寧一直都緊緊捏著的拳頭上。
也是在這時他敏銳發現,這姑娘在自證清白的時候,一直都在強調手。
而她一直捏成拳頭的手,有蹊蹺!
“姑娘,你的手……”
許晚寧見他明白了,便笑著當眾緩緩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當眾人看到她手心指尖滿滿的都是紅藥水後,全徹底傻眼了!
刺眼的鮮紅,更是驚得虞芝薇瞳孔猛縮,喉嚨就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掐住一樣,根本就呼吸不上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賤人的手上會有這麼多的紅藥水!
為什麼她會沒注意到!
“許晚寧沒有推虞芝薇!”
“對,她沒推!她手上那麼多的紅藥水,但凡她碰過虞芝薇,就會在她身上白色的襯衫上留下紅藥水的痕跡,可是她身上潔白如雪,什麼都沒有!”
“虞芝薇在汙衊許晚寧!”
“我明白了,她設計了個先入為主的把戲,利用張美玲和咱們汙衊許晚寧!”
“我的天吶!虞芝薇心思好深沉好陰毒啊!咱們全都被利用了!”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虞芝薇,你太可怕陰毒了!部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害群之馬!”
眾人在恍然大悟過後也都紛紛憤怒的衝虞芝薇斥責了起來。
一聲聲的指責和謾罵,讓虞芝薇如墜冰窟,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呼吸困難間,她看到許晚寧朝自己步步逼近。
“虞芝薇,從你朝我走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果然,你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拉住我倒打一耙,說是我推你摔倒受傷!
你以為你利用張美玲當馬前炮,再玩一手先入為主就能讓我進派出所身敗名裂,只可惜啊!老天爺是有眼的,想害人最終只會讓自己吞下害人的惡果!
你虞芝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現在都不用我多說一個字,所有人都清清楚楚!但你別以為這件事會就這麼算了!”
許晚寧說完看向那兩個警察,“警察同志,我要告虞芝薇汙衊和誹謗,我相信現在不止是你們,這裡所有人都願意為我作證!”
“我願意作證!”
“我也願意!”
“我們都願意!”
能惡懲利用自己的人,在場的人當然都願意出手。
虞芝薇是怎麼都沒想到,轉眼間事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覺得天都塌了,要是警察把自己帶走,許晚寧的狀告再成了,那她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她肯定會留下案底,被趕出部隊。
不行!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好不容易才有今時今日的成就,絕對不能讓這個賤人就這麼毀了!
可是現在誰又能幫她救她?
驚慌失措間,她看到了走廊不遠處正朝這邊走來的陸行止和陸之舟。
陸行止是帶著陸之舟又來找許晚寧道歉的。
上午他提來的飯菜全是許晚寧暖暖不能吃的,又當眾誤會了她和季牧野,他自知理虧,回去後他便又重新做了一頓飯。
在纏著孫淑華詢問了半天后,他知道了許晚寧和暖暖愛吃的飯菜,所以這次他帶來的是她們愛吃的紅燒獅子頭,酸辣土豆絲,還有雞蛋羹。
之所以來得這麼晚,全因為吃不上紅燒獅子頭的陸之舟一直在鬧脾氣,不是摔了他不願吃的剩飯剩菜,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
陸行止是忍著脾氣哄了又哄,才好不容易把人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