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瞬间勃然大怒。
“这是哪家的女子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哪家这般荒唐,教导出如此不知自命不凡的女儿!”
他的皇弟那是文韬武略样样俱全,更不用说那出众得挑不出一点瑕疵的外貌,放眼这整个九州,他敢说就没有比他皇弟更出类拔萃的男子!
竟然有人敢看不上他的皇弟,这简直岂有其理!
他现在就恨不得将那家人全部打下大牢,好让他们好好认清一下什么叫皇家威严不可侵犯!
“不是女子。”
清沉的声音一出,乾帝一腔怒火瞬间哑在胸膛,他觉得是自己没听清,“你刚说什么?”
“不是女子。”傅珩之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乾帝沉默了。
隔了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那……那也不可能看不上你……”
傅珩之无语,人家眼里就是没有自己那能怎么办?
他起身,“我去看看母后就回了,没事别老叫我来。”
乾帝:……
凤栖宫。
皇后满心欢喜地让御厨准备了一桌好菜,确定都是傅珩之爱吃的,这才满意点点头。
余光瞥到屋内角落里有一枝玉兰花,她斥道,“珩之不喜玉兰的香味,这是谁摆放在哪儿的?”
宫中婢女连忙跪了一地,吴嬷嬷上前劝道,“许是新来的宫女不懂规矩,让人撤下就好,免得耽误王爷跟陛下娘娘用膳。”
念及傅珩之待会儿就来,皇后这才压下火气,“以后但凡珩之来,我这宫中就不能出现他不喜欢的东西!”
“是是,老奴一定会严加训诫,绝不会再犯此等错误。”
闻言,皇后这才点点头。
再等了一刻钟左右,乾帝这才失魂落魄地来了。
皇后朝他身后看了好几眼,发现只有他一人,问道,“珩之呢?”
“出宫了。”
皇后有些失望,“这孩子,怎么就不喜欢待在宫里呢?”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的话没道理,外边天地如此广阔,若不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谁又不愿多走走多看看?
她凑到乾帝跟前,期待问道,“那我给珩之送的画像,他可否有中意的女子?”
乾帝失魂般看了她一眼,把皇后看得毛毛的,她推了一把乾帝,“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失了魂一样?”
乾帝无奈叹了一声,还是无法从巨大的打击中脱离出来,但还是说道,“以后,还是给他找些男子画像吧。”
皇后呆愣,而后霎时石化当场。
……
祈老夫人周氏的的寿宴是在半个月后。
六十大寿,宴请的宾客很多。
祈望本不想去,礼物已经选好,一支品相极好的玉如意。
礼不轻不重,正好合适。
但祈老夫人亲自派人给他传了话,说许久未曾见他,想见一面。
祈望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
“来让姨母看看。”薛氏打量着祈望今天的穿着,显得十分重视。
“这头上怎么可以只用一根玉簪呢?将那个银缕玉莲冠取来。”
祈望感觉那个玉冠造型有点奢华抢眼,于是劝道,“姨母,参加寿辰而已,一根玉簪即可。”
他头上这根玉簪又不是素玉簪,而是翡翠金丝簪,也不为失礼。
薛氏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这么多年没回去,怎么能不隆重些,免得他们觉得你在外边过得不好。”
薛氏气鼓鼓的,“我就是要让他们家知道,你在咱们宁国府府照样过得好,就不稀罕他们家!”
贺景淮在旁笑道,“还是听母亲的吧。”
祈望无奈,姨母的执拗劲一上来,谁也劝不动,为了不误时辰,祈望就任由薛氏折腾了。
等整个人坐上马车时,已经完全换了副模样。
贺景淮被惊艳到,“平日里子安容貌已极好,没成想这般奢华的装扮也十分适合子安。”
薛氏很是满意,“那是,咱们子安长得好,穿戴什么都相得益彰。”
几人到定远侯府时,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待祈望几人下车,周遭立时传来不少议论声,还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定远侯府赞礼见到祈望的时候,怔愣一瞬,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宁国公夫人、宁国公世子到!”接着又喊,“小侯爷归府!”
薛氏赞赏地看了一眼赞礼,是个脑子灵活的。
祈望虽然自小不在定远侯府长大,可祈小侯爷的称号谁也拿不走。
就算是新来的门房小厮,也必然知晓府中有这么一位小侯爷。
入了府,窃窃私语就多了起来。
“那位公子是谁啊?容貌那般好,怎么好似没见过。”一个女子发出惊叹。
另一人拉了下她的袖子,小声说道,“应该是定远侯府的那位祈小侯爷,你看,他们坐的是宁国公府的马车。”
一人惊呼,“祈小侯爷?他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一女子不屑道,“谁知道,做了那般丑事还敢跟随宁国府世子前来赴宴,也真是厚脸皮,而且打扮成那样,这是抢谁的风头?”
另一人不赞同道,“这是人家府中自己办宴,能抢谁的风头?再说了,我观宁国公府对他的态度不像心生嫌隙,里边怕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有什么隐情,一个被定远侯府抛弃的弃子罢了,被定远侯府捡回去,不说感恩戴德,还做出那般事情来,就是个白眼狼!”
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哦?这么为我打抱不平?要不然你直接打上去?”
众人转头发现是成淑郡主和舒王妃,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傅成淑冷冷瞥他们一眼,“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话,明白了么?”
“是。”众人行礼后纷纷快速撤退。
舒王妃蹙眉,不知道淑儿对那个祈望为何是这般态度。
她朝祈望的方向看了一眼,惊艳有余,但更多的是厌恶。
傅成淑和舒王妃见人都走之后,才施施然走到宁国公夫人面前,薛氏见了连忙见礼,“见过舒王妃,见过郡主。”
身子还未弯下去,就被舒王妃扶起,“都快成一家人了,何必多礼。”
贺景淮和祈望也过来见礼。
“景淮见过舒王妃,见过郡主。”
“祈望见过舒王妃,见过郡主。”
舒王妃言笑晏晏地将贺景淮扶起,“免礼。”
将祈望忽视个干干净净。
祈望也不傻,人家不叫他起,他自己就起来了。
舒王妃见了,面上不变,也不看祈望,只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哼,不知礼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