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辦公室，餘姚正在專注地審閱一份報告。自從和顧明城確定關係後，她反而比以前更加嚴格要求自己。
“餘助理，江河集團又有動作了。”李婷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憂慮。
餘姚抬頭：”什麼情況？”
“他們剛剛宣佈與德國一家AI公司達成戰略合作。”李婷遞過平板電腦，”看起來是想在我們佈局AI領域之前搶佔市場。”
餘姚仔細閱讀新聞：”SmarTech？這家公司我知道，確實在歐洲市場有不錯的口碑。”她皺眉思考，”不過他們的技術路線與星辰科技完全不同，為什麼江河集團會選擇他們？”
“可能是因為……”李婷欲言又止。
“說吧。”
“SmarTech的CEO曾經是星辰科技的聯合創始人。”李婷說，”三年前因為理念分歧離開，去了德國發展。”
餘姚眼睛一亮：”原來如此。江濤這是在故意製造話題，想影響我們與星辰科技的合作。”
她立刻撥通了顧明城的內線：”顧總，有空嗎？關於江河集團的事，我們需要談談。”
十分鐘後，餘姚走進總裁辦公室。儘管已經是戀人關係，但在工作場合，兩人依然保持著專業距離。
“我看到新聞了。”顧明城示意餘姚坐下，”你怎麼看？”
“表面上看是正常的商業合作，但實際上江濤是在給我們施壓。”餘姚分析道，”SmarTech的CEO和星辰科技有過節，這個時候宣佈合作，明顯是想動搖我們的合作基礎。”
顧明城點頭：”確實如此。而且我剛收到消息，江河集團正在接觸我們的幾個重要客戶。”
“他們想切斷我們的市場渠道？”餘姚有些驚訝，”這代價也太大了。”
“江濤比他堂哥更偏執。”顧明城說，”他認為只要能打擊顧氏，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值得。”
餘姚思考片刻：”我們需要提前佈局。首先要穩住客戶，其次……”她突然想到什麼，”林昊那邊也要多加註意。”
“我已經約他明天見面。”顧明城說，”這次的合資公司對雙方都很重要，不能讓江河集團搞破壞。”
正說著，秘書敲門進來：”顧總，星辰科技的林總來電，說有急事要見您。”
顧明城和餘姚對視一眼：”請他現在過來。”
半小時後，林昊匆匆趕到。他的表情比上次見面時明顯焦慮了許多。
“出什麼事了？”顧明城直接問。
林昊深吸一口氣：”SmarTech的馬克找過我。”
“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們的核心算法有侵權嫌疑。”林昊苦笑，”雖然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但他威脅要在歐洲市場起訴我們。”
餘姚立刻明白了：”所以江河集團是想用法律手段阻止我們進入國際市場。”
“不只是這樣。”林昊補充，”馬克還透露，如果我們願意終止與顧氏的合作，轉而加入江河集團的陣營，他們可以撤銷訴訟。”
辦公室裡一時沉默。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但又讓人無法輕易反駁。
“林昊。”顧明城開口，”你相信我們嗎？”
“當然。”林昊毫不猶豫，”否則我也不會來告訴你們這些。”
“那就給我三天時間。”顧明城說，”我會讓法務部徹查所有專利文件，同時……”他看向餘姚，”我需要你去一趟德國。”
餘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聯繫一下在歐洲的朋友，看看能否瞭解到更多SmarTech的情況。”
“好。”顧明城轉向林昊，”你先不要對外做任何回應。等我們收集夠證據，再統一行動。”
送走林昊後，餘姚開始著手準備行程。但顧明城叫住她：”等一下。”
“怎麼了？”
“小心一點。”顧明城的語氣中帶著擔憂，”江濤這個人做事沒有底線。”
餘姚笑了：”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
“這次不一樣。”顧明城走近她，”現在你對我來說更重要了。”
餘姚心裡一暖，但還是故作輕鬆：”工作時間不要說這些。再說，你派我去不就是因為相信我能處理好嗎？”
顧明城無奈地搖頭：”好吧，但必須每天向我彙報情況。”
“遵命，顧總。”餘姚開玩笑地敬了個禮。
第二天一早，餘姚就飛往德國。她在法蘭克福有個大學同學，現在是當地一家投資銀行的高管。
“好久不見。”安娜在機場接到餘姚，”沒想到你會突然來訪。”
“臨時有點事要處理。”餘姚說，”正好找你幫忙。”
在去酒店的路上，餘姚簡單說明了來意。安娜聽完後若有所思：”SmarTech確實最近很活躍，但他們的財務狀況並不樂觀。”
“什麼意思？”
“他們去年融資失敗，現在正在尋找新的投資人。”安娜說，”如果不是江河集團突然入場，他們可能已經資金鍊斷裂了。”
這個信息很重要。餘姚立刻給顧明城發了消息，然後問：”那他們的技術水平如何？”
“說實話，一般。”安娜說，”他們最近在推廣的AI系統，主要是從其他公司購買的專利授權。自主研發能力並不強。”
餘姚眼睛一亮：”你能幫我約見一下他們的技術總監嗎？”
“可以試試。”安娜拿出手機，”不過可能需要幾天時間。”
“沒關係，我可以等。”
入住酒店後，餘姚開始梳理獲得的信息。SmarTech的虛張聲勢背後，似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您好，請問是餘小姐嗎？”對方用英語問道，”我是SmarTech的CEO馬克。”
餘姚警覺起來：”您好，馬克先生。”
“聽說你在打聽我們公司的情況？”馬克的語氣帶著試探，”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只是正常的市場調研。”餘姚平靜回答。
“是嗎？”馬克笑了，”那不如我們見面聊聊？我請你喝咖啡。”
餘姚考慮片刻：”好啊，什麼時候？”
“就現在。我在你酒店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餘姚一驚：”你知道我住在哪裡？”
“這不重要。”馬克說，”重要的是，我有些事想和你，或者說和顧氏談談。”
掛斷電話，餘姚深呼吸平復心情。這個馬克顯然早就在關注她的行蹤。要不要去見他？
思考再三，她決定赴約。有些事情，正面交鋒可能比暗中調查更有效。
咖啡廳裡，馬克已經等在那裡。他比餘姚想象的要年輕，看起來很隨和。
“久仰大名。”馬克用流利的中文說，”顧氏最得力的助手。”
餘姚微笑：”馬克先生中文說得真好。”
“畢竟在中國待過三年。”馬克示意服務員上咖啡，”那段時間讓我學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比如和林昊的友誼？”
馬克表情一滯：”你果然調查過我。”
“就像你調查我一樣。”餘姚直視著他，”所以，想談什麼？”
馬克沉默片刻：”我其實不想和林昊為敵。但有些事，由不得我。”
“江河集團給了你什麼條件？”
“足夠的資金支持，以及……”馬克猶豫了一下，”他們手上有一些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餘姚若有所思：”你是被脅迫的？”
“這不重要。”馬克擺手，”重要的是，如果顧氏願意放棄與星辰科技的合作，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法律糾紛。”
“如果我們不同意呢？”
“那就只能打官司了。”馬克嘆氣，”這對誰都不好。即使你們最終勝訴，也要耽誤至少一年時間。在AI領域，一年的延誤就意味著出局。”
餘姚喝了口咖啡：”馬克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說。”
“當初你為什麼要離開星辰科技？”
馬克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可能和現在的情況有關。”餘姚說，”我查過資料，你和林昊在技術路線上有分歧。你主張採用成熟的解決方案，他堅持自主研發。”
“是的。”馬克承認，”我認為他太理想主義了。在商業競爭中，速度比完美更重要。”
“所以你選擇了一條更務實的路。”餘姚說，”但三年過去了，星辰科技已經有了突破性進展，而SmarTech還在依賴外部技術。”
馬克臉色變了：”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不，我是想說，也許林昊的選擇是對的。”餘姚真誠地說，”現在還不晚，我們可以一起合作，而不是成為對手。”
馬克露出苦笑：”你不明白。江河集團不會放過我的。”
“除非……”餘姚突然想到什麼，”他們手上有什麼把柄？”
馬克警惕地看著她：”這個我不能說。”
“那讓我猜猜。”餘姚說，”是不是和三年前的離職有關？當時你帶走了一些核心代碼？”
馬克猛地站起來：”談話到此為止。”
看著馬克匆忙離開的背影，餘姚立刻給顧明城打電話：”我可能發現了一些重要線索。”
當天晚上，餘姚收到安娜發來的一份文件。那是SmarTech最近的一份技術評估報告。
仔細閱讀後，她發現了一個關鍵細節：SmarTech現有的AI系統中，有一部分代碼與星辰科技早期版本高度相似。
“終於找到突破口了。”餘姚馬上整理資料，準備第二天回國。
然而，就在她收拾行李時，房間突然斷電了。緊接著，有人推門而入。
餘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後頸一痛，眼前一黑。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對面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餘小姐，我是江濤。”對方彬彬有禮地說，”抱歉用這種方式請你來。”
餘姚強迫自己冷靜：”江總這是在綁架我？”
“只是想和你談談。”江濤說，”關於你查到的那些事。”
“你是怎麼知道……”餘姚突然明白了，”你在監視我？”
“這不重要。”江濤站起來，”重要的是，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你是指馬克帶走星辰科技的源代碼？”餘姚直接說，”還是你用這個來要挾他？”
江濤笑了：”聰明。難怪顧明城這麼信任你。不過……”他的語氣突然變冷，”你太聰明瞭反而是個麻煩。”
“你想怎樣？”
“很簡單。”江濤說，”刪除你收集的所有資料，然後離開顧氏集團。”
餘姚冷笑：”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你沒有選擇。”江濤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顯示餘姚在德國期間，與幾個可疑人物接觸。雖然內容是剪輯的，但確實容易引起誤解。
“這段視頻如果發到網上，說你在德國從事商業間諜活動……”江濤意味深長地說，”你覺得顧氏的股價會怎樣？”
餘姚心裡一沉。她知道江濤說到做到。這種栽贓陷害的手段，他們之前就用過。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顧明城發來的定位共享請求。
餘姚這才想起，臨行前顧明城特意讓她安裝了一個定位軟件。她不著痕跡地按下同意鍵。
“考慮得怎麼樣？”江濤問。
“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江濤的表情變得猙獰，”你和顧明城的關係，如果被媒體知道……”
話還沒說完，房門突然被撞開。顧明城帶著警察衝了進來。
“江濤，你涉嫌非法拘禁，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掏出手銬。
江濤臉色大變：”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忘了告訴你。”餘姚站起來，”我的手機裡有定位系統。從你綁架我的那一刻起，警方就一直在跟蹤。”
“還有這個。”顧明城拿出一個U盤，”馬克已經把所有證據都交給我們了。包括你威脅他的錄音，以及當年的源代碼備份。”
江濤癱坐在椅子上：”不可能……馬克怎麼會……”
“因為我說服了他。”餘姚說，”有時候，回頭是岸比一條道走到黑要好。”
警察帶走了江濤。顧明城立刻走到餘姚身邊：”你沒事吧？”
“我沒事。”餘姚靠在他這裡，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現脆弱，”就是有點害怕。”
顧明城緊緊抱住她：”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不，這是最好的結果。”餘姚說，”我們不僅找到了證據，還抓住了江濤的把柄。”
回到酒店，餘姚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原來她失聯後，顧明城就立刻聯繫了警方。同時，他派人找到了馬克。
在得知江濤綁架餘姚後，馬克終於下定決心站出來作證。原來當年他帶走源代碼，其實是想證明自己的觀點。但代碼最終並沒有使用，一直鎖在保險箱裡。
江濤不知怎麼得知這件事，就用此要挾馬克配合對付顧氏。但現在，這個秘密終於公開，馬克也可以重新開始了。
“所以，這次德國之行的收穫還不少。”餘姚靠在沙發上，”不僅解決了SmarTech的問題，還順便抓住了江濤。”
“但我更擔心你的安全。”顧明城說，”以後這種危險的任務……”
“不行。”餘姚打斷他，”我們說好的，工作上保持專業關係。你不能因為我們的關係就區別對待。”
顧明城無奈：”好吧，但至少答應我，以後要更加小心。”
“這個我同意。”餘姚笑了，”畢竟現在我不只為自己負責，還要為某人的心情負責。”
顧明城也笑了：”知道就好。對了，這次回去後，我想正式宣佈我們的關係。”
“這麼快？”餘姚有些驚訝。
“經過這次事件，我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了。”顧明城說，”而且，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不只是我的助理，更是我最重要的人。”
餘姚心裡湧起暖流。是啊，經歷了這麼多，他們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或許，是時候讓這段感情見光了。
第二天，他們啟程回國。飛機起飛時，餘姚望著窗外的雲海，感覺未來充滿了希望。
因為她知道，無論前方有什麼挑戰，身邊都有一個人會永遠支持她、保護她。
這，就是最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