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秦知衍和傅婉言的孩子被秦老爺子帶回了秦家,溫阮成了他名義上的母親。
秦家上下,包括傭人,全都知道這孩子的來歷。
不過有秦老爺子的威勢在,他們平時並不敢把這件事掛在嘴邊說,只權當不知道。
但私底下,自是少不了竊竊私語些什麼。
有些說秦知衍做得太過,有些則嗤笑溫阮做了兩年秦太太,自己沒懷上,到頭來反還要幫別的女人養孩子。
其實孩子雖說是溫阮在養,實際上卻也不用她費多少心思。
反正有保姆跟奶媽,她每天除了得空去看孩子兩眼,其餘時間照常去公司和吃喝玩樂。
郊外一棟別墅內。
傅婉言還沒出月子,臉色顯出幾分虛弱,模樣比平時更招人憐愛了些。
秦知衍自從她生產後,就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還為她僱了個傭人照顧她的起居。
“阿衍。”傅婉言眉眼間有些愁意,“你說我們的孩子在溫小姐那裡過得怎麼樣?我實在擔心……”
這個孩子雖然是她用來捆住秦知衍的,可到底也是她拼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親生骨肉,她自然也掛心。
且傅婉言更擔心的是,孩子要是一直在溫阮那裡,以後他只認溫阮,不認自己這個親媽了可怎麼辦?
秦知衍也知道她掛念孩子,只是這件事是秦老爺子的吩咐,他也無可奈何。
他只能先寬慰傅婉言道:“婉言,你先別太著急,孩子和你的事我會再找機會跟爺爺提一提,至於溫阮那邊……有爺爺在,她不會敢把我們的孩子怎麼樣的。”
“可是……”傅婉言還是有些擔憂。
秦知衍柔聲打斷她的話,“好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你才剛出院,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我讓阿姨給你熬了點補湯,先把湯喝了。”
傅婉言在他面前一向是善解人意的性子,也不好咄咄逼人地叫他去把孩子接回來。
她只能先打住了這個話題,笑著應了,“阿衍,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高興。”
秦知衍臉上同樣有笑意,他端著碗,小心翼翼地喂著傅婉言喝湯,心中卻在想另一件事。
溫阮突然出爾反爾,不但同意撫養孩子,還打算拖著不離婚。
他要想跟她離婚,就得先抓住點她的什麼把柄才行……
……
秦氏集團,辦公室內。
溫阮正在看手下人提交上來的一份策劃書。
秦氏的主要業務是做智能科技的,這次研發出來的新品耗費了不少時間跟精力才上市。
她們企劃部必須要跟上步伐,向市場大力推廣,為公司拿下更多大單。
只有這樣,新生產線跟厲氏的合作才能更多一線希望。
這幾年來,溫阮私下動用了不少自己的人脈和資源,幫秦氏裡外打點,更是讓秦氏的市值都漲高了不少。
這倒不是為了秦知衍或是秦家,而是——溫氏她完全插不進去手,就算能插進去,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她只能在秦氏發展自己的事業。
可如今看來,秦家那些人跟溫家人差不了多少,都是不知感恩,只懂索取的白眼狼。
溫阮也得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才行,尤其不能將自己這些年的心血白白讓給他人。
她正想著這件事,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
“嗡嗡。”
溫阮收回思緒,拿起手機看了眼。
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她略蹙了下眉,沒去看,只又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策劃書上。
不想幾秒後,手機再次“嗡嗡”震動了兩下。
這一次,溫阮解鎖手機看了眼短信的具體內容。
上面是兩張照片,最下面有一段話。
【溫小姐,阿衍這幾天跟我在一起,他說不放心我,所以留下來照顧我,你不必為他擔心,也希望你不要怪他,等我的身體好一點後,我會讓他回家看你和我們的孩子。】
照片裡,秦知衍坐在床邊,低頭輕吹著勺子裡的湯,像是生怕燙著即將喝湯的人一樣。
溫阮看著這兩張照片和傅婉言滿是挑釁的話語,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傅婉言是覺得,她看到這些內容後會痛哭流涕地去找秦知衍質問,或是一氣之下跟他離婚?
不過很可惜,不是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樣眼瞎。
溫阮嗤笑一聲,便準備將這條聊天框刪掉。
只是在按下刪除鍵的前一秒,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最後並未刪除,只關掉了手機起身。
既然秦知衍在外面美女入懷,那她也不能在這裡苦哈哈的工作。
勞逸結合,才是最佳生活方式。
溫阮開車去了自己在帝都的一套房產。
客廳裡,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
溫阮方才進門,下一秒便被一股力道壓在了玄關處的牆壁上。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清冷的,混著陳皮的木質香氣。
與之不同的,一個熱烈的吻落了下來。
溫阮沒有抗拒,甚至主動伸手勾住了厲言琛的脖子,嫻熟地回應著他。
一吻結束,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厲言琛低啞的聲音貼著她耳旁響起,“現在才想起我?”
從他們上次分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
溫阮覺得好笑,“才三天而已,什麼叫現在才想起你?”
厲言琛不回話,只輕輕含住了她的耳垂。
她半點也不想他,自然不知道對他而言,這三天有多煎熬。
要是每天到家都能看到她就好了。
厲言琛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該把話說得狠一些。
她不希望溫阮繼續留在秦家,也無法接受一個星期只能跟她見兩面。
但這些話,厲言琛無法再說出口,他只能用行動告訴溫阮,他有多想她。
……
溫阮是中午來的。
結束時,已經是傍晚了。
窗外日頭西下,暮色傾斜,橙紅色的夕陽籠罩著整個帝都。
厲言琛從浴室裡出來時,看到溫阮坐在窗前看策劃書。
夕陽的光正好照在她身上,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光紗,這一幕溫馨又神聖。
厲言琛目光不禁柔和了一些。
“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