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我好疼。”
傅婉言臉色蒼白的靠在秦知衍懷裡,顫聲道,“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
“別擔心,我這就讓醫生過來。”
秦知衍將傅婉言打橫抱起,經過溫阮身邊時,眼神陰鷙的盯著她,放下警告,“要是婉言跟孩子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溫阮垂眸站在原地,聽到後面傳來其他人關心的聲音。
她勾唇,眼底的諷刺更甚。
挺沒勁的。
……
酒吧。
“所以你就這麼跑了出來?”
顏汐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家好友,咬牙道,“這些年你替秦家做了多少事?但凡他秦知衍有良心,就不該這麼對你!他們就是欺負你性子好!”
“汐汐,我要跟秦知衍離婚。”
聞言,顏汐震驚的看著自家好友,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阮阮,那你奶奶那邊……”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溫阮,神情間透露出幾分擔心。
溫阮微怔,掌心一片冰涼。
當初溫老太太讓她嫁給秦知衍,就是為了讓她徹底的失去溫氏繼承權,現在她要離婚,老太太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她晃了下手裡的酒杯,聲線輕冷,“我明天去見奶奶。”
顏汐聞言有些擔心,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第二天,溫阮大清早就往溫家老宅去,到門口後被傭人告知老太太還在休息,硬生生的讓她在門外等了三個小時。
進門時,劉媽心疼的看著溫阮,趁著別人不注意壓低聲音,“老太太心情不好,進去說話的時候小心點。”
她是看著溫阮長大的,是真心的為她好。
溫阮點了點頭。
進到書房,溫阮抬眸發現溫老太太緊繃的神情,心底瞭然。
溫老太太皺眉,“不是說知衍回國了嗎?不抓緊時間懷上孩子,好端端的往家裡跑什麼?”
溫阮掩眸,輕聲道,“奶奶,我要離婚。”
聞言,溫老太太再忍不住,直接砸了茶杯,嗓音含怒,“離什麼婚!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就跟你那個狐媚子的媽一樣!”
溫阮眸光輕顫,手不自覺的攥緊。
她爸媽是大學時相愛,又意外懷孕,之後她媽為生下她放棄出國,在家相夫教女,跟她父親的身份差距越來越大。
她六歲那年,爸媽兩人在去離婚的路上發生車禍,爸爸當場身亡,媽媽成了植物人。
也因此,溫老太太恨毒了她。
“傅婉言懷孕了,我留在秦家也只會有更多的難堪,我不願意。”
溫阮咬字清楚道,“就算離婚,我也不會進溫氏,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她以為,自己的立場擺得分明,溫老太太知道她不會搶公司,自然也會同意她離婚。
可誰知道——
“胡鬧!”
溫老太太怒容更顯,“當初你就知道秦知衍喜歡那傅婉言,現在她懷上孩子,就更說明你沒本事!連自己的丈夫都拿不住!”
“那傅婉言是什麼人?不過就是個山區出來的麻雀,她根本不可能進秦家的家門。既然她懷孕,不如你想想怎麼把她的孩子養到你身邊來。”
“奶奶!我……”
溫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老太太打斷。
“溫阮,你媽現在還在醫院,要是你不聽我的,擅作主張離婚,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溫老太太目光嚴厲的盯著溫阮,算是斷了她最後一條後路。
溫阮喉間壓著澀意。
“行了,你先回去,這件事是知衍做的不對,我會跟秦家那邊好好說的。”
溫老太太見她不說話,放軟態度,“趁著知衍在家裡,好好的跟他親近下,那傅婉言是什麼人?她跟你根本不能比。”
溫阮忽然覺得有些疲憊,她沒再說什麼,找個理由從溫家老宅離開。
她得想個辦法。
只要想辦法把媽媽從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帶走,她手裡就不可能有威脅自己的籌碼。
溫阮走到門口,餘光瞥見道熟悉的人影在花園,似是正和什麼人說著話。
那側臉跟厲言琛極其相像。
她抬腿要走過去看個仔細時,被劉媽給攔下,“小姐,你要去做什麼?”
“那是誰?”
溫阮側眸看向劉媽,疑惑道,“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在溫家見到過這個人。”
“是厲家的三爺,老太太正打算給二小姐搭線相親,今天是特意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的。”
厲三爺?
溫阮抿唇,那可是京圈真正的太子爺。
厲老爺子老年得子本就高興,再加上這么兒性情各種像極了他,更是把人慣得無法無天。
她腦海裡也有些關於他的模糊記憶。
那是在宴會上意外闖進他的房間,正好撞見他裸體從浴室出來……
那時男人身上氣勢冷厲,頗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覺,她根本就不敢去看男人的臉。
應當是自己看錯了。
厲言琛不過就是個男模,怎麼可能跟厲家的三爺牽扯上關係?
溫阮跟劉媽道別,接著上了門口的出租車。
……
溫阮回到秦家,剛進門就碰到秦知衍。
她在心裡罵了聲晦氣。
準備忽視他上樓時,她才發現一樓屬於自己的畫室竟被人打開了來,心頭頓時劃過絲不好的預感。
她換了方向,快步朝畫室的方向走去。
只是有人比她更快。
“你想幹什麼?”
溫阮看不清畫室裡的場景,咬牙看向秦知衍,“這個地方是我的,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
那畫室裡放著的,都是她媽媽之前的作品,是她特意從溫家搬過來的。
“婉言不過就是想看看。”
秦知衍皺眉,“這東西在秦家,我就有做主的權利。更何況,你之前還差點讓她流產,不過就是個畫室,給她看看怎麼了?”
“砰!”
畫室裡突然傳出巨大的聲響,秦知衍跟溫阮兩人臉色同時一變。
溫阮猛地推開秦知衍,看清楚畫室裡的場景時,眸底覆上層血色,心底的憤怒再壓不住。
那些屬於她媽媽的畫作,全部都被碰到在地上,大量的濃墨被潑在上面,將整幅畫破壞的徹徹底底。
她衝過去,揚手直接扇了過去。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