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有名的玫瑰酒吧內,燈光曖昧昏黃,似一層夢幻薄紗。
木質桌椅錯落有致,表面泛著打磨的光澤,樓下是搖滾歌手撩撥著琴絃。舞池中,無數人影隨著動感瘋狂搖曳。
可這一切,卻通通不如豪華包廂內上演的一齣精彩好戲。
沈清瀾微微抬眸,刺眼的光芒讓她忍不住抬起手來,卻看到了自己沒有遍佈傷痕的手腕。
她微微一愣。
她不是死了嗎?
怔愣之間,耳邊卻響起來幾道嗤笑聲。
“喲!這不是當初為愛私奔的段嫣然嗎?怎麼淪落到了當酒吧女的地步?!”
“你怕是不知道吧,當初段嫣然為了初戀跑到國外去了,不僅沒把人追回來,等回國的時候,段家已經在走下坡路,聽說破產了還欠好幾百萬。”
“酒吧來錢快,看來段嫣然也是屈服了嘛。”
此起彼伏的嘲笑聲響起,沈清瀾忍不住抬頭看向前面不遠處的地方。
記憶飄遠,陸沉淵的白月光回國,為了償還高額的債務選擇兼職到酒吧當舞女。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陸沉淵看著舞臺上的嬌弱女人依舊難以自持。
沈清瀾忍不住側過頭去看著這個男人。
男人臉頰線條利落,輪廓分明,透著硬朗與冷峻,一頭烏髮利落幹練,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身材修長,肩寬腰窄,卻難以讓人忽視他強大的氣場。
沈清瀾捏緊了手指,指甲狠狠刺進她的掌心,帶來清醒的疼痛。
她不解的皺起眉頭,不是夢嗎?
她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親眼看著陸沉淵帶走了白月光,絲毫沒有想起她。
可眼下的疼痛又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樓下傳來歡呼聲,舞臺上那一抹倩麗的身影奪去了他們的所有心神。
包廂內響起了一道聲音。
“陸總,我記得這好像是以前拋棄你的初戀呀,怎麼來都來了,都不打個招呼呢?”一個富家少爺輕笑一聲,叫來酒吧老闆點名道姓要段嫣然過來陪酒。
這位富家少爺早就看不慣陸沉淵,恨對方時時刻刻壓制著一頭,恰好這家酒店有他的股份,就想要藉著段嫣然來羞辱對方。
酒吧的老闆不敢得罪他,立馬叫來段嫣然。
“林少……”段嫣然一身露骨開叉黑色短裙,哪怕在濃重混亂的妝容之下,也依舊顯得漂亮,只是牽強的笑容勾勒出她的無奈。
話落,她注意到了暗處的陸沉淵和沈清瀾,神色一頓。
沈清瀾美得奪目且矜貴,身姿優雅,穿著奢侈,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散發著高貴氣質,宛如畫中走出的名門閨秀,和如今陪笑賣舞的她簡直天壤之別。
她的眼淚更是要掉不掉,“陸大哥,清瀾姐姐,好久不見。”
沈清瀾輕輕點了點頭,她自然注意到陸沉淵繃緊的身體,心下苦笑。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時候她剛剛和陸沉淵新婚才三個月吧?
可是對方一聽到段嫣然的消息,就方寸大亂,甚至私底下已經和對方可能有了來往。
想想她也真是可笑,也快十年和對方同甘共苦,最後換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曾經的她歇斯底里、滿腔怨憤,如今的她只是麻木般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