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嶼拿起玉佩翻來覆去仔細檢查,手上的血蹭到玉佩上,玉佩竟然把血吸收殆盡。
乳白的古玉吸了血後開始變紅,他聚精會神的看著,突然他的視線竟然穿透了玉佩,眼前出現一個空間,裡面有一座竹樓,幾畝旱地,遠處還有一口泉水。
正當趙書嶼準備細看時,眼前的空間消失了,還是那塊白玉。
趙書嶼前世也看過幾本穿越爽文,突然反應過來,可能是這塊古玉將他帶來了這個異世,而他除了得到重活一次的機緣,很可能還得到了爽文裡的金手指——隨身空間。
穩重如他一時間也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男人至死是少年啊,趙書嶼將手指咬開。
小說裡一般用血契約,他弄點試試。
趙書嶼盯著手中的玉佩,眼見玉佩被鮮血徹底染紅,他集中注意力盯著玉佩的變化。
正當他以為可以再看到玉佩內的空間時,吸滿血液的玉佩飄到半空。
趙書嶼眼眸微睜,伸手想要抓住玉佩,突然霞光四射,玉佩變成一抹強光朝他的眼睛撞來。
刺骨的痛楚釘入大腦,趙書嶼悶哼出聲,昏迷前只有一個想法。
靠,好痛!怎麼都喜歡對他的腦子動手!他不會剛穿越就又要掛了吧?
趙書嶼再次醒來是被小孩子的哭聲吵醒。
“嗚嗚嗚,哥哥!”
“哥哥,你醒醒啊!你不要死,我害怕!嗚嗚嗚。。。。。。”
他盯著眼前木質的房梁疑惑不已,環顧四周是漏風的土牆,“這是什麼鬼地方?
一個小男孩正坐在他身邊嚎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上衣服看不出什麼色兒,小臉也髒兮兮的。
見趙書嶼醒來,小男孩紅著眼撲到他身上哭的更慘,“哥哥你終於醒了,嗚嗚嗚!”
趙書嶼被這一撲壓得胸口劇痛,控制不住猛翻白眼,這就是原主不喜歡的便宜弟弟?
還不待他仔細搜尋記憶,屋外傳來暴躁的拍門聲。
“咚咚咚!”
“開門!”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以為不開門老子拿你沒辦法,再不開門老子拆了你家院門。”
趙書嶼家的院門前,正圍著一群凶神惡煞的賭坊打手。
破落小院門口擠滿人,幾個大漢對著院門打砸叫罵,想要破門而入。
還有一群村民在外圍指指點點的議論,有人想阻攔、有人看熱鬧。
“這是怎麼回事啊?”
“看這群人像是四海賭坊的打手,不會是這趙書嶼去賭坊欠了錢被找上門了吧?”
“不會吧,趙書嶼再怎麼胡鬧也是個童生,應該不會去賭錢吧?”
“怎麼不會,這群人我之前在縣裡見過,就是四海賭坊的打手,我看啊,這趙書嶼他爹孃一死是真的廢了,書不讀了,還跑去賭錢,真是瘋了!”
幾位村民議論紛紛,有人搖頭嘆息。
“真是作孽啊!想他八歲就考上童生,當時都說是文曲星下凡將來必能高中,沒想到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現在卻去賭坊鬼混。”
“還被追債的找上門,可憐他家小弟才五歲,你們聽到了嗎?屋裡小孩子哭的嗓子都啞了。”
“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個好的了,我在縣裡遇到他連招呼都不打的,跑的比兔子還快,深怕被人知道認識我這個泥腿子。”一箇中年大叔搖頭不屑道。
“你這樣說我才想起來,我之前去縣裡賣菜也遇到過他,喊半天他頭都不回,我還以為是沒聽到呢!”一個大嬸恍然大悟。
“趙家兩口子多勤快的人啊,為了供他讀書起早貪黑的掙錢,趙大哥還去縣裡碼頭搬貨呢,地裡的活計從來都不讓趙書嶼沾手,結果養出這樣的兒子,真是不知道他們兩口子地下有知會不會後悔。”
“最可憐的是他家小兒子,兩年前趙家兩口子被土匪殺害,小兒子才三歲,這趙書嶼連親弟弟都不管,整日醉生夢死,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去典賣了,現在他們家裡估計就這扇院門還值幾文錢了。”
“我看啊,這趙書嶼肯定是沒錢還了。”
見幾人嘀咕,村裡最愛八卦的李光棍湊上前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沒聽說趙童生出事了?
“出啥事了?”一人立馬追問。
李光棍一聽有人感興趣,立馬來勁兒,神秘兮兮的八卦,“前天趙童生受傷暈倒在後山被楚家的寧哥兒發現,多虧寧哥兒回來報信,村長讓他兒子給揹回家,當時看著腦袋上可是流了不少血,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還有這事啊?都沒聽說呢?”
“楚寧一個小哥兒也不敢進深山吧,那就是在半山腳發現他了,那片地兒沒出過野獸啊,怎麼受的傷啊?”一個村民好奇的分析。
“不會和他爹孃一樣,遇到山匪了吧?”有人猜測。
“呸呸呸!可不能瞎說,這才太平多久啊。,哪來的山匪。”
“這趙家就在山腳下,沒多少人看到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村長給請大夫看了沒?”
聽到這話,立馬有人問現場圍觀的村醫白大夫,“白大夫,前天你去給趙童生看傷了嗎?”
這白大夫是三十年前逃荒過來平陽縣的,見青山村坐落在山腳下,方便他進山採藥就在青山村落戶,成了清山村唯一的大夫,白大夫醫術一般但有一顆仁心。
看著趙家門口聚集的打手,很是心急,點頭道:“趙童生受的是外傷,看傷口是被東西砸到了腦袋,我給他敷了傷藥,我這會過來就是想再來看看他的傷,給他換藥的,這些人圍著他家可怎麼辦呢?”
一聽這話,王張氏急焦急不已,“外面這麼大動靜都沒出來,他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是腦袋上的傷太嚴重,死家裡了吧?”有人說風涼話。
王張氏一聽更急了,她家和趙家比鄰而居,當年她生大兒子時難產,她婆婆看她那樣覺得請大夫也是白搭,死都不肯拿銀子,她丈夫借遍了村裡,只有趙家夫妻倆肯借銀子。
最後是她丈夫請來縣裡的大夫,她和大兒子才保住命,雖說後來她家把銀子都還了,但是救命之恩一直記在她的心裡。
趙家兩口子死後,她一直很照顧趙家兩兄弟,這會兒是真的擔心他出事。
王張氏拉著大兒子王平安的手臂,想上前叫門,看著那群拿著武器的打手又害怕,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平頭百姓,一輩子沒見過打打殺殺的事。
院門口吵吵嚷嚷的,屋裡趙書嶼還在和便宜弟弟大眼瞪小眼。
他推開壓在身上的小男孩,翻身坐起,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的草蓆上,屋子裡連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真就是窮得家徒四壁,就剩四面牆外加遮雨的頂。
作為百年古武世家的少主,趙書嶼長這麼大沒見過這樣的房子,這真的能住人?
趙書嶼打量著身邊瘦弱的小男孩,面色蠟黃,明顯嚴重營養不良,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實際卻已經快六歲了,真是個小可憐!
趙書嶼摸了摸後腦上的傷,解開綁帶,發現竟然奇異的癒合了,槭葉止血草沒有這種奇效,綁帶上就是普通草藥,連槭葉止血草的藥效都比不上,難道他睡了很久?
“小崽子,我睡了幾天?”
紅著眼前的趙書巖無辜的看著哥哥,“哥哥,我不叫小崽子,我叫小石頭,哥哥你忘記了嗎?”
趙書嶼抽了抽嘴角,“那小石頭,哥哥睡了幾天?”
“哥哥被村長爺爺他們送回來,睡了兩天了,我不敢叫哥哥。”趙書巖乖乖回答。
記憶中原主這兩年心情不好就會打罵弟弟,弟弟很是害怕哥哥,小小年紀的趙書巖對哥哥害怕又依賴,見哥哥一直在睡覺也不敢打擾。
趙書嶼仔細檢查新身體,傷口已經復原,渾身都是牛勁兒。
想到昏睡前的奇遇,他猜測是那塊玉佩讓傷口癒合,就是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它。
趙書巖聽著外面的打砸叫罵聲,擔心又害怕。
“哥哥,外面的是什麼人啊,他們好凶啊,會不會衝進來打死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