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傳來一個急促且帶著怒氣的聲音,那聲音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或許是憤怒,或許是不甘心。
“瑾瑾——”
有個聲音呼喚著她,像是遙遠的記憶在耳邊輕輕喚醒。
聽見這個名字,施瑾那麻木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身體蜷縮成一團,就像是為了自保或是出於羞澀般將臉埋進了懷中。
她的身體彷彿感受到了一絲不安和恐慌,這種感覺讓她本能地想要保護自己。
原本以為自己會痛哭失聲,可淚水竟然一滴也未落下。
眼淚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抑制住了,她只能感受到內心的酸楚和無助。
兩百萬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重的氣息,大家似乎都在等待接下來的變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兩百萬第一次。”
主持人的聲音響徹整個拍賣場,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不確定。
“兩百萬第二次。”
這句話彷彿是對她的宣判,但同時也是一個希望的開始。
“兩百萬第三……”
主持人的話語被打斷前,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心中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三百萬。”
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了主持人的倒數,這突如其來的報價打破了短暫的平靜,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三百萬?誰出價?這個價格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一陣騷動,他們紛紛順著聲音望去,卻發現二樓的位置看不見人影。
眾人都在猜測這個大方的競拍者究竟是誰,心中充滿了好奇與困惑。
施瑾以為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幻夢,手指慢慢捲曲起來,面色越來越蒼白。
這個場景太不可思議,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大腦出現了幻覺。
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忘記,但唯獨有一個聲音令她記憶深刻。
那是一個熟悉而令人恐懼的聲音,每當想起,都會讓她心如刀絞。
然而她又覺得這件事不可能發生。
既然付硯辭要通過這種方式來侮辱她,那麼他又怎麼會在最後輕易放棄,甚至願意花高價買下她?這種反常的行為讓她感到困惑和不安。
由於長時間處於低溫環境中,她的頭開始感到昏沉和發熱,嘈雜的噪音使得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身體的不適加劇了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一切都變得朦朧不清。
“四百萬!”
對方顯然知道自己正被挑戰,他瞪著包廂的方向,大聲報價。
他的語氣堅定而充滿決心,顯然是不想輸掉這場競價戰。
“五百萬。”
那道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冰冷而決絕。
兩個競爭者開始了激烈的競價戰:一個是神秘買家隱藏著不見其貌,另一位則是備受寵愛的小少爺王勐,身為家族企業的準接班人。
旁觀的人為這位隱身者捏了把汗,不知他會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挑戰。
“六百萬!”
聲音在大廳裡迴盪,引得周圍的人們紛紛轉頭看向喊價的位置。
“七百萬。”
另一人的聲音沉穩有力地接了過來,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討論著今天的天氣一般平常。
……
“付硯辭這是在搞什麼鬼?”
王勐的心中湧起了無名的憤怒與不甘。
他猛的一腳踢向身邊的桌子,發出咚的一聲巨響,驚得周圍的人一顫,“九百萬,老子就不信邪,看你還能不能繼續砸錢下去!”
這番話顯然是對著那個看不見的身影怒吼出的,滿腔的憤慨幾乎化作實質。
“王總?”
特助站在他的身旁,神情帶著幾分猶豫和不解,似乎是在質疑這樣做的合理性。
“繼續跟!給我往上加!”
王總的命令不容置疑,聲音裡充滿了堅定與決然。
他知道此時此刻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特助雖然內心有所遲疑,卻也只能遵從王總的指令,小心翼翼地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這一刻彷彿連時間都凝滯了片刻。
隨後不久,付硯辭那邊便毫不猶豫地喊出了更高的價位:一千萬。
整個拍賣會現場因為這個數字而陷入了一片短暫的靜寂,所有人都震驚於這樣的天價數字背後的較量。
聽到這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價格後,王勐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他雙手緊緊抓住圍欄,用力捶打著,同時眼中滿是不可抑制的憤怒,他死死盯著對面不遠處的房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對方的名字:“付硯辭!”
每個字都充滿了濃烈的情緒波動,似乎能直接穿透牆壁直達那個人的心底深處。
儘管不清楚是誰以這般高昂的價格將自己拍下,但從空氣中瀰漫出來的那股緊張氣氛中,施瑾還是準確地捕捉到了那令人震驚的消息——一千萬。
對一個曾經深陷囹圄之人而言,如此鉅額的價值簡直如同天方夜譚般荒謬不經。
但無論如何,在經歷了那麼多艱難困苦之後,如果這次能夠藉此契機徹底擺脫那些束縛自己的黑手,也許還算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吧。
即使接下來迎接她的將是未知的挑戰或更加艱辛的生活條件,她也決心不再輕易屈服或表現出半分懼色。
隨著整場拍賣活動宣告結束,根據既定流程安排,施瑾被幾名穿著制服的服務員帶離現場,並且安置進了另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之中。
藉助自己敏銳的聽力感知,她清楚地聽到了負責押送自己的工作人員打開了籠門鎖鏈的聲音,隨後一雙大手矇住了她的眼睛,使得眼前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沒多久後又傳來輕輕關門離去的腳步聲,整個空間恢復了平靜。
然而這份安靜並未持續太久。
片刻後,有腳步聲漸漸靠近自己的方向,並停頓在不遠處的位置。
當金屬鎖發出輕微開合碰撞時特有的脆響過後,隨即感覺到兩隻強壯有力的大掌緊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毫不客氣地將她從座位上拉起。
由於雙腿因為長時間保持坐姿而變得麻木不靈活,再加上體力消耗殆盡,剛一站起來就感覺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面傾斜而去。
就在即將失去平衡倒下的瞬間,一隻胳膊快速地從背後摟過,牢牢托住了她的腰部,讓她整個人緊貼向了一個硬朗卻又溫熱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