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故意提高了音量,希望能夠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並且讓那男人放開施瑾。
“12號包廂那邊有人吐了一地,還不快去處理!”
她的語氣嚴肅而不容拒絕,同時目光如炬,直視著那個中年男子。
說罷,她轉身朝那個中年男子露出歉意的笑容,“真是對不起啊,她才來這裡不久,不太懂規矩,給您添麻煩了。”
她的笑容雖然禮貌,但眼神中的寒意卻透露出她的堅定態度。
講到這裡時,本想拉著施瑾離開現場。
但誰知那人並沒有鬆開手的意思,冷笑道:“我有同意讓她走麼?”
他的語氣嘲諷而陰險,明顯並不打算善罷甘休。
田甜原先認為表明施瑾只是個服務員就能讓對方知難而退,沒料到對方竟如此固執。
她心裡頓時升起一陣煩躁,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尋找對策。
強忍著內心的不滿情緒,她依然面帶微笑,試圖以平和的態度說服這位態度強硬的客人:“先生,不如讓我來代替那位小姐陪伴您飲酒吧。
我們這裡有各種各樣的佳人美女供您選擇,不論您喜好哪種風格,都能在此得到滿意的答案。
又何必非要指定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呢?這樣做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
然而,這個男人聽後,只是冷冷地瞥了施瑾幾眼,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地說道:“你是真當我傻還是在逗我玩兒啊?老夫要的就是這清潔工,你們這裡再多的好看姑娘也比不上。”話畢,他繼續不耐煩地揮動著手中的香菸,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可違逆的決心。
對於此番言論,施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內心湧起陣陣不安的同時努力解釋道:“請理解一下我的立場,我現在的工作內容並不是為客戶提供此類服務,請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此時此刻,她的嗓子已經乾涸至極點,幾乎每一個字都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勉強擠出來,整個過程中伴隨著陣陣疼痛感。
可惜的是,這些微弱反抗並沒有觸動那男人分毫,反倒是激起了他更強烈的佔有慾望。
不顧施瑾極力反對以及旁人的目光,對方開始用力將女孩往房間裡拽去。
整個動作迅速而堅決,絲毫不給他人插手的空間。
看到眼前發生的事情,一旁原本就十分擔憂好友安危的田甜更加心急如焚,但因深知雙方力量懸殊太大,貿然採取行動可能不僅幫不到朋友還會連累自己,因而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特別是當她進入房門後發現裡面沙發上還坐著幾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對付得了的存在時,這份害怕頓時達到了頂峰。
田甜很清楚,在這樣複雜且充滿危險因素的情況下帶走自己的同伴絕對不是為了單純地一起喝酒而已,背後很可能藏有更加惡劣甚至是無法想象的目的。
“這麼說,剛才那位叫做施瑾的女孩是被人強制帶到我們貴賓休息室來的?”
問話者是一位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名叫露露。
只見其手指保養得宜並且異常修長,塗抹著鮮豔深紅指甲油;口中夾持一支細細長長正在燃燒著淡藍色火光的女士香菸,整個人看起來既慵懶又有種難以名狀的魅力。
“事情聽起來似乎並不簡單,你對此感到擔心也可以理解。”
田甜焦急地點頭確認,“沒錯。她現在狀況看起來真的很糟糕,並且那些人都顯得相當兇狠霸道的樣子。我生怕會發生些什麼不幸的事情在施瑾身上,所以才想到來找您求助,希望您可以大發慈悲幫助她脫離險境。”
聽了這段敘述之後,露露微微抬起頭來朝向這位年輕的女孩子投去了詢問的目光,聲音溫和卻透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定力量:“聽你說話的意思,你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很好對吧?”
“施瑾曾經幫助過我一次。”
田甜坦誠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和誠懇。
雖然她不確定露露是否會給出回應,但她清楚地意識到,現在唯一能夠解救施瑾的人就是眼前的露露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仍然堅定地說出了這些話。
露露閉著眼睛想了想片刻之後,似乎是在回憶某些事情,然後輕輕吹滅了手中的菸捲,煙霧緩緩散去,“去找九叔,告訴他發生的一切詳情。”
“可是…”
田甜想要提出疑問,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不知道如何面對即將來臨的困難。
“快去吧,就說是我讓你來的,也只有他有能力救出施瑾。”
露露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直接下了決定,語氣雖溫和,但不容置疑。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儘管內心極其不願,但田甜還是不得不遵照露露的話,前去找尋那個傳聞中的九叔。
當她遠遠看到包間周圍戒備森嚴的保鏢時,雙腿不由得開始打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襲上了心頭。
根據周圍的陣仗來看,很明顯這裡的賓客都不是普通人,他們的地位或許很高。
這讓田甜心裡更加七上八下。
她搞不清楚為何露露會選擇讓她來到這樣一個看似遙不可及的地方求救,同時也對露露為什麼如此堅信九叔能夠救出施瑾感到困惑。
但是,為了自己的朋友施瑾著想,哪怕再害怕、再困難,她也無法退縮半步。
田甜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緊張情緒,緊握著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終於鼓起勇氣邁開步伐向前走去,同時用盡量平穩的聲音對著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親切的守衛請求:“勞駕,請幫我傳個話,我是露露介紹來的客人,希望能夠儘快見到九叔一面。”
“對不起,九叔已經不在這兒了。”
對面的那個保鏢回答道,語氣顯得十分冷淡,並沒有給予田甜任何特別的關注或同情之意。
“離開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這個令人沮喪的消息後,田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瞬間冰涼透頂。
即便此時此刻恐懼感幾乎要把她淹沒掉,可她仍舊頑強地控制住了內心的慌亂,咬緊牙關追問道,“請問你能否知道九叔現在可能在什麼地方呢?或者……你能幫我聯繫到他嗎?”
面對田甜期盼的眼神以及那近乎哀求的話語,對方只是簡單而直接地回了一個字:“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