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嬸子也湊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道。
沈月見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低著頭,小聲說道:
“沒,沒有的事……”
“嬸子們,你們別聽別人瞎說……”
沈月見越是這樣,那些嬸子們就越是來勁。
“哎呦,月見啊,你就別瞞著我們了,我們都知道許家那兩口子不是東西!”
“他們對你不好,你可千萬別忍著,得跟他們鬧!”
“就是就是,你現在又不是他們家親閨女,被他們這麼欺負,傳出去像什麼話?”
沈月見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她知道,這些嬸子們就是想從她嘴裡套出點什麼八卦來。
不過,沈月見也正好想利用她們,打探一下許家的情況。
“對了,月見,你親生父母那邊,你咋不回去啊?”
一個穿著碎花褂子的嫂子,突然問道。
沈月見心裡一動。
來了!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沈月見抬起頭,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我也不知道……”
“他們……他們好像不太想認我……”
沈月見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低不可聞。
“啥?不想認你?這是咋回事啊?”
“月見,你可別嚇唬嬸子,你親生父母是幹啥的啊?”
那些嬸子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
沈月見故意賣了個關子。
她低著頭,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哎呀,月見,你就別瞞著我們了,快跟我們說說吧!”
“就是就是,咱們都是一個家屬院的,有什麼事不能跟我們說呢?”
那些嬸子們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把沈月見的嘴給撬開。
她們對許家的事情也只是知道個大概,這其中的詳情也不清楚。
眼瞅著正主就在跟前,哪裡掩飾的住內心的八卦。
沈月見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嘆了口氣。
“唉,其實也沒啥,就是……就是我親生父母那邊,條件不太好……”
“他們……他們可能覺得我回去了,會給他們添麻煩……”
沈月見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啥?條件不好?能有多不好?”
“難道比許家還差?”
那些嬸子們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哎呦,這可真是奇了怪了,許家那兩口子連飯都不讓你吃,還能有比他們更差的?”
“月見,你可別被他們給騙了,你親生父母到底是幹啥的啊?”
沈月見見她們越說越離譜,連忙擺了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甜甜說我親生父母他們……他們是工人……”
“哎呀,你們別瞎猜了……”
沈月見越是這樣說,那些嬸子們就越是好奇。
“工人?工人咋了?工人也是靠勞動吃飯,有啥見不得人的?”
“就是就是,月見,你可別聽你親生父母瞎說,他們就是不想認你!”
“要我說啊,你還是留在許家吧,好歹許家也是個雙職工,總比你親生父母強!”
“甜甜也說他們不好,但是我還是想見一見他們。”
沈月見矯揉造作的說。
yue~
這……
幾個嬸子面面相覷。
瞧著許家親閨女回來帶的那些東西,可不像是對閨女不好啊。
眼瞧著許家親閨女和那大小姐也沒差了。
怎麼還不認親閨女。
不會是……
怕沈月見去過好日子了吧。
……
“對了,我聽說昨天許家鬧得挺兇的,是不是真的啊?”
一個戴著頭巾的嬸子,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沈月見心中一喜。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沈月見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
“啊?鬧得挺兇?
我……我不知道啊……
這幾天媽媽都沒有去醫院。”
在場的人對許家的認識又加深了。
對一手養大的閨女都能如此,對其他人呢?
“嬸子,你快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啊?”
沈月見全當沒看見她們的神情,拉著那個嬸子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那個嬸子得意地笑了笑。
“嘿嘿,這事兒啊,你可問對人了!”
“我跟你說,昨天許家可是熱鬧了!”
“許志軍把王翠蘭給趕回孃家了!”
“啥?!”
沈月見“驚呼”一聲,差點沒壓住微微揚起的嘴角。
沒想到今天回來,還能遇上這種開心事。
“這……這是咋回事啊?”
那個嬸子見沈月見這麼感興趣,更是來勁了。
“嗨,還不是因為錢的事兒!”
“聽說王翠蘭把家裡的錢都給貼補孃家了,許志軍氣得不行,倆人就吵起來了。”
“後來,許志軍就把王翠蘭給趕回孃家了。”
“哎呦,你是沒看見,昨天許志軍那臉色,鐵青鐵青的,跟要吃人似的!”
“可不是嘛,我也聽說了,許志軍昨天在家裡面發了好大一通火呢!”
另一個嬸子也插嘴說道。
“聽說他們家丟了不少錢,也不知道是讓誰給偷了。”
“哎呦,這可真是家賊難防啊!”
那些嬸子們你一言我一語,把許家昨天發生的事兒給還原了個七七八八。
沈月見聽得津津有味。
這可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沈月見又跟那些嬸子們聊了一會兒,把許家的情況摸了個底朝天。
她這才找了個藉口,離開了人群。
沈月見心裡盤算著,接下來,她該怎麼做,才能讓許家徹底翻不了身……
……
許志軍是和許甜甜、許威一起到家的。
許武今天上夜班,沒回來。
許志軍一進三樓,就覺得不對勁。
平時那把牢牢鎖住大門的鐵將軍,此刻竟歪歪扭扭地掛在門上,鎖舌耷拉著,像個受了傷的士兵。
鎖身上還殘留著新鮮的劃痕,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白光。
許志軍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第一反應就是家裡遭賊了!
他顧不上身後的許甜甜和許威,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屋裡,心裡面還嚷嚷著:“遭賊了!遭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