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能吃飽,許父為了面子,還把原主送去唸書。
原主讀書早,高中畢業也才十五歲。
原主受養父母的磋磨,也是從十五歲開始。
1973年,原主高中畢業,同年,許爺爺離世。
從那天起,原主就過上了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許父許母也不讓原主出去找工作,就讓她在家洗衣做飯。
高興的時候就賞原主一口飯吃,不高興的話,原主就只能靠生水充飢。
直到今年,十七歲的原主在樓道洗衣服的時候,許母帶著一個嬌嬌柔柔的女生來了。
原來,這個女生才是許家的親生女兒。
看著許母對許甜甜的噓寒問暖,原主並沒有什麼怨言。
畢竟,這又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可,她的親生父母呢?
原主不知道。
直到她死的時候,她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只知道他們姓沈,還給她留下了一筆錢。
錢是許甜甜帶回來的。
當然,許甜甜可不會給她。
原主能夠知道,還是臨死之前,許甜甜說的。
這也是原主的執念。
沈月見想了想原主送給她的那箱藥材,決定還是替原主求個真相。
思緒迴歸。
沈月見看著哭哭啼啼的許甜甜,矯揉造作的說:“沒事,甜甜也不是故意的。
要怪就怪我身體不爭氣……
不然還可以再餓兩天……”
沈月見邊說,邊看許甜甜,彷彿許甜甜才是導致沈月見虛弱的元兇。
呵呵……
演戲嘛!
誰不會!
許甜甜的臉瞬間白了,沒想到沈月見會來這麼一齣。
……
看見這一幕,李主任本來就黑沉的臉,此刻更是陰雲密佈,彷彿能滴出水來。
胡大姐小跑過去,心疼地扶住沈月見,只覺得這孩子瘦得硌手,心裡更不是滋味。
要知道,許家可是雙職工家庭,許父還是紡織廠的工程師,那工資在整個廠裡都是數得著的,可沈月見呢,瘦得跟麻桿似的,這得是餓了多久啊!
許甜甜也注意到胡大姐和李主任的到來。
許甜甜雖然才回來半年左右,但是也知道李主任是廠裡面的領導,得罪不起。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明明是你不愛吃飯的,又不是我們不讓你吃。”
許甜甜也有些委屈,又不是她讓沈月見故意餓著的。
明明是媽媽說沈月見不愛吃飯。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
沈月見都被許甜甜的無恥震驚了,這是她不愛吃飯嗎?
這年頭,還有這樣的人嗎?
好吧!
除了前幾天,沈月見的不吃不喝。
但是……
沈月見的不吃不喝是希望可以回到現代,可不是給自己餓死。
再者說,沈月見來的這幾天,可沒有人叫她吃飯。
許母估計是看她躺著快不行了,也不敢指使沈月見去幹活。
要不是胡大姐那天上門,說不準沈月見還真的可以把自己餓死。
……
“甜甜,你別說了。”李主任打斷了許甜甜的話,語氣嚴肅,“月見的身子骨弱成這樣,跟你們許家脫不了干係!”
李主任是紡織廠的老人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許甜甜這點小心思,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
“我……”許甜甜還想辯解,卻被李主任凌厲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嗷!嗷!疼死我了!她踢我!她踢我!”
這時,躺在地上的許威又開始哼唧起來。
“她一個賠錢貨,憑什麼住這麼好的病房!憑什麼欺負我姐!”
“你們都向著她!都欺負我們!”
許威在地上打滾撒潑,活像個被慣壞了的熊孩子。
沒人搭理他。
除了許甜甜。
畢竟,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小胖子會被一個餓得皮包骨的女孩踢翻。
“小威,你別鬧了!”沈月見輕聲呵斥,語氣裡卻帶著一絲無奈和縱容。
沈月見表面縱容,內心笑嘻嘻。
小屁孩!
“李主任,您別生氣,小威他還小,不懂事……”
許甜甜試圖解釋,可她的解釋在李主任看來,蒼白無力。
“許甜甜,你是姐姐,要好好照顧妹妹,教育弟弟!”李主任冷冷地看著許甜甜,語氣嚴厲,“許威,你給我安靜點!”
李主任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一下,可把許甜甜和許威給唬住了。
兩人都沒想到,一向和藹可親的李主任,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
“李主任,我們……我們知道了……”許甜甜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
“我們……先走了……”
說完,許甜甜拉起還在地上哼唧的許威,灰溜溜地離開了病房。
李主任看著姐弟倆落荒而逃的背影,眉頭緊鎖。
她原本還想叫住兩人,囑咐幾句,讓他們給沈月見帶點吃的過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許家人根本靠不住。
與其指望他們,還不如自己想想辦法。
噗——
沈月見壓了壓嘴角,差點沒憋住。
許甜甜回來之後總是以妹妹自稱,方才剛被沈月見諷刺了一頓。
又被李主任張嘴的姐姐,閉嘴的姐姐刺激一通。
許甜甜連臉色都變了。
……
李主任緩緩走到病床邊,看著沈月見那張蒼白消瘦的小臉,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月見啊,你這孩子,怎麼瘦成這樣了?在許家,他們都給你吃的什麼呀?”
李主任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心疼和責備。
她也是個母親,真是見不得人這麼作賤孩子啊!
胡大姐也跟著附和,眼眶泛紅:“是啊,月見,你看看你這胳膊,細得跟麻桿似的,這哪像個大姑娘的樣子啊!”
沈月見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給嚇到了,她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李主任,胡大姐,你們別這麼說,其實……其實……”
沈月見欲言又止,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瞧著就是被許家人欺負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