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回到家,江稚魚躺在床上望著屋頂,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再怎麼告訴自己學著放下,也無法磨滅真心付出的五年。
她將自己蜷縮進被子裡,彷彿這樣就能將那顆破碎的心擠到一處,填補住那些千瘡百孔,
可事與願違,越是如此,那顆心越是撕扯地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身側湧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泊希帶著微醉的酒氣撥弄江稚魚揉軟的髮絲。
“魚魚,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打電話也不接,害我擔心你好久。”
他的氣息凌亂得噴湧在江稚魚身邊,手也開始沿著她的睡裙一路往下,略過的肌膚如往常般癢的厲害,這是他撩撥江稚魚最慣用的手段。
江稚魚微微轉過身子,迎上沈泊希含欲的眸子,她的心裡悽然一片。
如今的沈泊希已經不是五年前的他了,他看似隨意的外表下隱藏著雷霆的手段。
這些年已經漸漸擺脫他二叔的控制,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沈家真正的掌舵人。
現下這般對她,大概只剩下可憐的情 欲了。
“泊希,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提前回來了。”
迎著落地窗投進的月色,沈泊希終於看清江稚魚那蒼白的面色。
“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江稚魚搖搖頭,只道是月事提前了。
她沒有撒謊,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次的肚子格外的疼。
沈泊希立刻起身為江稚魚衝了一杯紅糖水,然後溫熱的大手便貼上了她的小腹。
以往皆是如此,沈泊希在這五年裡算得上無微不至。
他知道江稚魚來月事的第一天會肚子很疼,所以每次都會甩下公司的事陪她一整天。
江稚魚背對著他,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想,只有這一次了,以後都不會了。
她挪動著身子和沈泊希貼的更近了些,沉默地感受著他的溫度,很暖,很舒服。
“魚魚,有我在,很快就不疼了。”
“你說,如果沒有我,這麼嬌氣的你可怎麼辦?”
沈泊希笑著將懷中的人又緊了緊。
江稚魚剛將思緒停在以後兩個字上,沈泊希的電話就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煩躁地抓起手機,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時瞬時換了態度。
“喂,泊希,因為氣流顛簸,飛機迫降滬城了,我好怕,天好黑,我該怎麼辦?”
沈泊希沒有任何猶豫:“佳檸,別怕,我現在就開車過去,你等我。”
說完,他直接拎起西服外套,走到門口才想起躺在床上的江稚魚。
歉意道:“魚魚,我現在要去接一個朋友,很快就回來,你不要擔心。”
沈泊希走了,江稚魚的肚子更疼了。
苦澀蔓延,這是沈泊希第一次為了別的女人棄她不顧,
所以,陸佳檸是普通朋友嗎?
他還在騙她。
疼痛持續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江稚魚才緩過來。
她打開手機,沒有任何沈泊希發來的消息,卻在他哥們陳飛的朋友圈看到了昨晚急匆匆離開的人。
是沈泊希和一個女孩在星空下的背影圖,他們坐在山頂,看星光璀璨,很是般配。
江稚魚自嘲般坐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日曆在今天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字,
沒關係的,就從今天開始騰空心裡的位置吧!
一連三天,沈泊希都沒有回來,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江稚魚一個人。
門鈴聲忽然想起,是沈泊希的秘書崔浩。
“江小姐,沈先生吩咐我買的鮮花和供品已經買好了,咱們現在可以出發嗎?”
江稚魚不明所以:“去哪裡?”
“沈家墓園,今天先生說要去祭拜父母。”
下一瞬,崔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你在哪?佳檸等你半天了,怎麼還沒接到她?”
崔浩掛斷電話,尷尬地看了看江稚魚。
江稚魚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沒關係,我今天不太舒服,快去吧。”
關上房門,手機上傳來沈泊希的信息,許是崔浩已經將剛才的事告訴他了。
“魚魚,我帶朋友去祭拜爸媽,崔浩這個笨蛋聽錯了,你身體好點了嗎?多注意休息。”
他終於想起了江稚魚,卻是在這樣的境況下。
江稚魚將自己我進沙發裡,她沒有哭,只是眼眶酸澀得厲害了。
五年了,他從來沒有帶她去祭拜過父母,從來沒有提及一個字,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女朋友,卻在陸佳檸回來後迫不及待地帶她去。
是啊,她只是他豢養的金絲雀,只是他用來迷惑他二叔的工具,永遠不會成為她的妻子。
所以,她怎麼配去見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