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戰場。
“擒賊先擒王！”
“既然你想馬踏聖唐，那我就先取了你的項上人頭！”
林淵面容冷淡，望著近在咫尺的匈奴大軍，語氣中終於顯露了一絲殺機。
聲音傳來，匈奴王卻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笑了起來，肆意嘲笑著：
“殺我？”
“如今我百萬大軍親臨，你怎麼殺？”
“就憑你那區區三千人馬？”
“林淵，十萬年！”
“這十萬年來，你難道只會吹牛嗎？”
三言兩句間，匈奴大軍依然衝進了聖唐邊境線內。
林淵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一股無形的氣息在身上逐漸升騰。
右手緩緩移向劍柄。
在這個過程中，整個時間彷彿靜止。
近在咫尺的匈奴大軍宛若中了某種魔法一般，動作緩慢。
一秒。
兩秒……
整個天地間似乎都在等待著林淵握住那把劍。
終於，
“咔。”
空間破碎，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
時間重新恢復，百萬匈奴大軍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依然瘋狂的向前衝著。
但此時，林淵已經握住了那把劍！
一聲輕笑。
林淵嘴角上揚，劍還尚未出鞘。
一股龐大、恐怖的劍氣便在天空之中醞釀、匯聚。
無窮的威壓自上而下降臨。
百萬雄獅大軍的上空，那遮天蔽日的悲慟部隊紛紛墜落，禿鷲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竄。
眨眼之間，
無盡禿鷲所組成的漆黑帷幕消失，天空恢復清明。
不，
天空……
正在一點一點被血水染紅。
漫天禿鷲和那渾身畫滿猩紅紋路的壯漢瞬間消失不見。
彷彿高空之上有無數道無形的利刃正在切割，整支悲慟部隊轉瞬間便化作肉糜。
血水混合著肉糜在空中灑落，澆灌在無邊荒原之上。
匈奴王茫然的抬起頭。
“這……這是什麼？”
他下意識的舔了舔灑落在他臉上的血水，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湧入腦海。
“你猜。”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如一聲炸響。
林淵漆黑的長髮瞬間飛舞，拇指撥動劍柄，只見一道寒芒自天邊亮起。
整個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這一抹白光。
劍，
出鞘！
僅僅拔出一寸。
漫天縱橫的劍氣，霎時間化作一張巨網。
“咔、咔”聲不斷響起。
空間被切割出一道道漆黑的裂隙。
片刻間，裂隙越來越多，直至佈滿了整個天空。
黑幕，再次降臨了。
整個世界再無半點光亮，除了那一抹自林淵手中亮出的寒芒。
“這……”
“這是什麼？！！”
數十里外的大雪山上，歸海一刀驚呼出聲。
楊過滿臉凝重，聲音不知為何竟然嘶啞起來：
“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劍氣！”
“連空間都切割出了一道道裂隙！”
“難道他已經……”
大名錦衣衛青龍閉上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
“陸地神仙。”
“也只有達到陸地神仙的境界，才能做到這一步了吧。”
“甚至……”
後面的話青龍也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因為，哪怕是陸地神仙，可能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這還僅僅只是凝聚的氣勢，便已經撕裂了空間！
真正出手的那一刻，是什麼場景他已經不敢想象了。
……
漆黑的帷幕之下。
匈奴王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只能看到那一抹寒芒愈發刺眼，似乎下一秒便會出現在自己的脖頸之上。
突然，匈奴王渾身寒毛炸起。
彷彿一隻恐怖猛獸緊緊貼在自己臉前，正緩緩張開血盆巨口。
強烈的殺機令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林、林淵……”
強忍著恐懼，匈奴王止住不斷髮抖的身子，嘶聲力竭的喊道：
“林淵！”
“我擁有百萬雄獅大軍！”
“你殺不了我！”
“來人，護駕！！”
可這時哪裡還有人能再顧得上他。
前方，那百萬雄師早已被嚇得匍匐在地，連帶著雄獅背脊上的匈奴戰士們紛紛滾落在地，再也不敢起來。
“呵，”
“我這就……
“殺給你看！”
林淵目中精光爆閃，輕喝一聲。
手持尚未完全出鞘的長劍，腳下微微用力，從白馬上一躍而起。
寒芒自空中劃過，轉瞬之間便躍至兩軍中間，眼看去勢已盡，林淵就要在空中落下之際……
突然一片漆黑的天空湧現無盡霞光！
好似仙人降世！
一步！
林淵凌空虛踏。
身形扭轉，再次自空中躍起。
兩步！
霞光化作漫天劍氣，在林淵身邊飛舞！
三步……四步……
……
“他，他要登天？！”
“徒步登天！”
“陸地神仙……”
“是陸地神仙！！”
整個九州，從未有人能凌空漫步，借虛空之力踏上雲端。
可現在，有人做到了！
大雪山上，楊過、青龍、歸海一刀幾人臉色大變。
哪怕隔著數十里，哪怕此時天空一片昏暗劍氣縱橫，他們仍瞪著眼睛，企圖看清那道空中的身影。
“鎮疆指揮使……”
“是叫，林淵嗎？”
震驚過後，楊過喃喃自語。
……
高臺之上，匈奴王望著天邊的身姿，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甚至已經不敢在喊護駕了。
他怕自己只要稍微發出一點聲音，被那道徒步登天的人察覺，就會立刻斃命。
“不會的……不會的……”
“他殺不了我！”
“他還沒發現我！”
匈奴王不斷在心中安慰著自己，驚恐到完全喪失了理智。
“神仙、神仙是不會跟我這種人一般計較的！”
“對，他是神仙！”
一邊想著，匈奴王一邊悄悄趴在地上調轉方向。
像一個蛆蟲一樣，在地上拱著。
一米、兩米……
匈奴王滿臉的慌張，同時又生出一陣竊喜。
“離哪個神仙又遠了一點，他還沒發現我！”
就在這時。
冷淡的聲音自天邊響起。
“你要去哪？”
林淵的聲音此時在匈奴王的心中，就如魔鬼在催命一般，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
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向著遠方跑去。
一路跑，一邊瘋狂的喊叫著，企圖發洩心中的恐懼。
神仙當面，他不敢有絲毫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