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次響起。
是厲晟。
季泊常接通。
“喂，季哥，你真的不來啊，我們都在柏悅呢，難得人到了這麼齊，梁闐也來了。”
季泊常道：“不去了，你們玩吧。”
厲晟嘆了口氣：“你可怪我沒提醒你，你再這樣下去，楊晴珊都跟人跑了。”
隨即神秘兮兮：“最近有個男人追她追得很緊，這會兒也在柏悅呢，那叫一個殷勤。”
季泊常不為所動：“沒事我掛了。”
“我去，你來真的啊，這都無動於衷？”
掛了電話，季泊常看著偌大的辦公室。
也沒有心情再繼續看文件，關了電腦離開了辦公室。
這會兒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
司機一直等著，見他難得走這麼早，迎上來。
季泊常道：“你回吧，我今天自己開車回去。”
司機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不過能早下班到底是好事。
季泊常開著車出了京榮大廈，一路往前，上到市內高架的時候，梁闐電話進來了。
他戴上耳機接電話。
“泊常，你真的不來啊。”梁闐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
季泊常道：“不去了，你們玩吧。”
梁闐是個很細心的人。
“怎麼聽著你語氣不太對，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季泊常笑：“能有什麼事。”
“也是，工作上沒有什麼能難得倒你季總的事情，生活上嘛，就真的沒有？”梁闐調侃道。
季泊常聽到他那邊音樂的聲響，以及喝酒敬酒的吵鬧，梁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有些聽不清。
梁闐大概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你等我下。”
他站起來走出包廂，一下子就沒那麼吵鬧了。
“餘笙妹妹是不是回來了？”梁闐道。
季泊常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你怎麼知道？”
梁闐忍不住笑了起來：“能讓你這麼反常的，也只有她了，再說都四年了，也該回來了。”
季泊常輕輕一笑，算是默認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梁闐問。
“上週。”
“你瞞得可夠緊的，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都不說。”梁闐感嘆。
季泊常道：“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你可要想好了，她回來必然是一場風暴。”梁闐道。
“不說其他的，阿姨那邊都不一定好過。”
季泊常輕哼：“梁闐，如今不是四年前了。”
梁闐一頓，良久嘆息一聲：“泊常，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之後便無話可說，掛了電話。
梁闐沒有直接回包廂，而是一個人在外邊抽了根菸才回去。
包廂裡依舊熱鬧，鬧哄哄的。
厲晟正撕心裂肺唱一首時下流行的搖滾樂，一句都不在調上，一曲下來嗓子都啞了。
楊晴珊一個人安靜地坐著，表情有些不好，旁邊的男人獻殷勤，正哄她開心。
見他回來，厲晟扔下話筒。
“你給誰打電話呢，打了這麼長，哪個小美女？”
楊晴珊也看過來。
梁闐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拿起外套站起來。
“我先回去了。”
厲晟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
“哎，你別啊，你就這麼走了，這才幾點啊？”
見攔不住他，吐槽：“泊常不來，你這會兒又走，這會聚的還有什麼意思？”
注意到楊晴珊不悅的表情，趕忙改口不。
“有意思，有意思，這不是還有晴珊嘛。”
說著，要跟楊晴珊碰杯。
楊晴珊一晚上都不太高興，剛剛被哄得勉強心情好了一些。
這會兒又聽到厲晟提到季泊常，瞬間又不高興了。
勉強喝了一杯，拿起旁邊的愛馬仕，站起來也要走。
她既然要走，身邊一直哄她的男人跟著也走，包廂裡沒剩下幾個人了。
厲晟無奈：“你們一個兩個都走了，還怎麼玩？”
“我真是服了你們這群老六了。”
一場好好的聚會，就這麼冷了場，很快就散了。
週六不上班。
餘笙和肖燕燕一覺睡到自然醒。
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半了。
肖燕燕說：“我們等會兒出去逛逛吧，我也好久沒去商場了，去去身上的班兒味。”
餘笙也沒什麼事，自然沒意見。
她其實也很久沒逛街了，沒回來的這四年，京城變化挺大的，她也想轉轉。
兩個人換了衣服，肖燕燕還專門畫了個精緻的全妝，比上班都隆重。
餘笙笑：“出去逛個街，不用這麼隆重吧。”
肖燕燕伸出食指搖了搖：“No，No，No，逛街是取悅自己，上班是取悅老闆客戶，一個是為了自己精彩，一個是為了活著，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餘笙道：“當然是取悅自己，讓自己精彩。”
肖燕燕笑道：“這不就是了。”
說著，挑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包，戴上墨鏡，挽著餘笙的手出門去了。
他們先去商場逛了一圈，肖燕燕買了一套衣服，又買了一些配飾，都挺適合她。
轉頭看餘笙什麼都不買，肖燕燕道：“你一件都沒看上？剛剛那件你穿上挺好看的啊，特別顯身材。”
餘笙搖搖頭，倒也不是一件都沒看上，而是看上的價格太貴了，不值這個價。
“走吧，咱們去吃飯。”
肖燕燕道：“真沒看上啊，別在乎價錢，剛剛那件要是真喜歡的，我給你買。”
餘笙拉著她：“走吧，走吧，不喜歡。”
“別啊，你不用心疼錢，我上個月剛發了一筆獎金，雖然不多，但送你件衣服還是可以的。”肖燕燕笑道。
餘笙道：“走吧，真不喜歡，而且那個價格太高了，不值這個價，回頭到網上看看，網上肯定有同款。”
肖燕燕笑：“你現在真會過。”
餘笙道：“沒辦法，掙錢不容易。”
隨即又道：“走吧，我請你吃飯，我剛剛上網搜了一家攻略，有一家水煮魚評價不錯，我們去嚐嚐。”
“走走走，這個必須去，我還要再點個辣子雞，毛血旺。”
肖燕燕喜歡吃川菜，提到川菜都眼睛冒光。
“沒問題，我正好也想吃毛血旺，東城有一家川菜館，毛血旺做的特別好吃，不知道這家怎麼樣。”
“嚐嚐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