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洗臉?”韓彩琴不是很理解,她要說的好消息和洗臉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給所謂的好消息整點儀式感?
“哎呀!楚墨,洗不洗臉的不重要,這個好消息你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韓彩琴小手一擺,歪頭笑著,漆黑的眸子像沁了水的黑珍珠一樣,裡面倒映著楚墨含笑的模樣。
“看來我是非聽不可了?”楚墨看著那雙靈動的眼睛,語調竟然不自覺的跟著變的輕快起來。
父母去世,小妹出嫁以後,天天都是他自己在家,經常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今天算是舌頭出了軌,居然說了這麼多。
他和韓彩琴也算是從小長一起長大,當初父親落戶韓家莊之後,就在韓大伯的幫助下娶了妻子,說起來他和小彩琴就差了一歲,當初倆家老人還開玩笑的說,給他和小彩琴定娃娃親。
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兩家人經常笑眯眯的逗他,“小楚墨,你媳婦又哭了,還不快去哄哄。”
他就會紅著臉蛋到裡屋的床上,去看那個愛哭包。
不知道是他魅力大,還是小彩琴覺得有人來了自己就不孤單了,反正只要他過去,小哭包就會立即停止哭聲,看著他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他的世界裡從此就多了一個笑聲清脆甜美,粉嘟可愛的小跟班。
他原以為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是,天不遂人願。
一切都結束在他18歲那年。
父親和母親去城裡買東西,碰上了搶劫,父親挺身而出,和歹徒進行搏鬥,沒想到寡不敵眾,父親倒在了血泊裡。
那群喪心病狂的敗類看見地上哭泣的母親,害怕事情敗露,居然連捅了母親三刀,最後母親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撒手人寰。
他當時跟著韓大伯去城裡認屍的時候,覺得大地都在轉動,腦子裡一片空白。
腳下軟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公安局的。
直到小妹的哭聲才讓他真正的感受到了失去親人的痛苦,那是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後來在韓大伯的幫助下,他算是帶著小妹生活了下來。
可是日子過的很是拮据。
小妹18歲的時候有人給說親,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楚墨從父母親出事後就覺得,人這一輩子,平平安安才是真的,細水長流的小日子才是最終的歸宿。
有段時間,他甚至仇恨父親,要不是他貿然的上前阻止,歹徒一定不會傷害他和母親,他現在還能生活在幸福的一家四口裡。
他還能和小彩琴站在平衡的一條線上。
現在可好,一切的一切都亂了,也都完了!!
“楚墨?楚墨?聽說有好消息,高興傻了?”韓彩琴舉起小手,在發呆的楚墨眼前甩了甩,這樣子可一點不像是高興傻了,倒像是滿腔的仇恨要迸射出來。
“說吧,什麼好消息?”楚墨收斂了表情,語氣變回了以前的冷淡,他不應該對著小彩琴表露這種情緒的,他聽說了,小彩琴定親了,據說對方還是個拿鐵飯碗的老師。
他應該替小彩琴高興的,畢竟婚姻可是女人唯一一次睜著眼睛選擇自己幸福的機會。
他這樣的三無人員怎麼能耽誤小彩琴的幸福呢?
雖然韓大伯說過,還會履行之前的承諾,可他聽後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並且請求韓大伯一家再也不要提起之前的玩笑話。
他一個深陷泥沼的人,不能再把小彩琴拽下來。
“噔噔噔噔!!楚墨,你看,楚溪回來了!”韓彩琴自己配著聲樂,雙手搖晃著對準了堂屋的門口,還對著他挑了挑眉。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楚墨頭一轉,果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妹妹,才多久沒見啊,怎麼感覺妹妹又瘦了?
這陳衛東到底聽沒聽見自己說話啊!
大踏步的走了過去,抬手就想像以前一樣,摸一摸妹妹的頭髮,可現在妹妹都出嫁了,還有了孩子,好像這樣的舉動已經不適合大人了。
楚墨撤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咧著嘴呲著大牙說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楚溪算是第一次見到小說裡的哥哥,他看著自己傻笑的模樣還挺…挺可愛的。
雖然楚墨的形象和可愛一點都不搭邊。
身著一套漿洗得有些發白的灰黑色衣裳,上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肌肉線條流暢自然,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而下半身的長褲則被高高地挽起至小腿處,顯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和緊實的腿部肌肉。
粗略估計一下,她哥的身高至少有 180 釐米往上,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挺拔出眾。
雖然臉上有風吹雨打的痕跡,但是臉龐英朗俊美,五官立體深邃,這就是後世女人口裡的“型男老公。”
沒想到她哥長得這麼帥。
“看,又一個高興傻了!你們兄妹還真默契!”韓彩琴很合時宜的插了句話,並且走到了楚溪的身邊,直接給好閨蜜來了一個肘擊!
看見帥哥,眼神也不知道收斂收斂,知道狗蛋喜歡型男,可這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嗎?
楚溪吃痛的捂著肋骨,給了閨蜜一個白眼:你丫等著!我還不知道這是個哥哥!兄妹好不容易相見,還不能容我抒發一下情感嗎?
“哥,我們也是剛回來,大丫生病了,要喝水,家裡沒有熱水了……”果然楚溪話還沒有說完,楚墨就邁著大長腿轉身去了廚房,空氣中迴盪著一句:“回屋等著,我這就燒水做飯。”
“嘖嘖嘖,以前都是你照顧妹妹,這回也讓你過過癮,享受來自哥哥的關愛。”韓彩琴望著廚房的方向,發著感慨,狗蛋穿到這裡也挺好的,來了就擺脫掉極品的陳家,回到孃家,還有個寵妹狂魔的哥哥。
“肘擊你!!!”
“啊!嘎嘎嘎!雞嗶你!”
“偷襲!啪!一個右鞭腿!”
“年輕人,不講武德!接~化~發~”
“嘎嘎嘎嘎!!”
廚房上的煙囪已經冒出了縷縷白煙,灶臺邊往裡面送著柴火的楚墨聽著外面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雖然沒有聽明白,但是感覺還挺歡樂的。
多久了,他都不記得這個家多久沒有這麼歡樂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