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予意識到事情不對,拔腿就走。
她推開江妄野的房門,卻見他手拿羅盤,神色凝重。
“你不去找燈?”
“沒燈也不一定會死吧。”
考核不會設置必死的局。
他找遍了也沒燈。
誰知道那幾個隊員的燈是什麼東西。
江妄野看了眼指針亂轉的羅盤,抬眼輕笑:“怎麼,你怕了?”
紀予短暫思忖,跟他說:“你去廁所找找。”
江妄野覺得好笑,伸手去推廁所的門。
“開什麼玩笑,燈怎麼可能會在廁… …”
只見窗外昏暗,狹小廁所裡隱隱有燈光亮著。
紀予見他神色僵硬,直接越過他身邊探頭去看。
看到正如同自己猜測的那樣,她毫不客氣嘲笑:
“如你所說,屎裡挑燈,你可以把它撈出來,就看你嫌不嫌惡心了。”
江妄野眉頭輕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紀予出來的時候,越凜忍不住好奇。
“老大,你怎麼知道他的燈在廁所裡?”
紀予閉口不言,只是讓他坐在屋內,“現在,你閉上眼,去想這個燈會出現在屋內的哪個地方,然後,找到它!”
越凜不解。
想問為什麼。
紀予卻直接打斷:“別問,照做就是了。”
說完,她徑直離開。
所有人找到燈是在鐘聲響起之後。
燈就會出現在所想之處。
那麼… …那扇鍾又藏著什麼秘密呢?
紀予上到頂層,外面正值黃昏,微弱夕陽光線照進長長的迴廊。
她看到了那座古老的座鐘。
鍾足有一人高,而鍾旁此刻,站著一位更高挑的男人。
紀予看清他臉上漆黑的覆面器後,眉梢輕輕挑了下。
“… …主考官,也會親臨現場嗎?”
男人沒有說話,直接上前動起了手。
紀予快速迎戰,兩人掣肘鉗制,交手之間都下足了力道。
紀予腰部被他創的生疼,她哼笑:
“考官大人,難道沒人教過你,女人的腰很私密嗎?”
在他拳頭再次撲襲自己腰側時,紀予極快速度貼臉。
她要看看。
揭開這覆面之下,他究竟會以什麼表情面對自己?
‘叩… …叩叩… …’
電光火石間,座鐘內部傳來了微弱的叩擊聲。
座鐘全木質,下面有一儲物櫃,此刻櫃門緩緩打開。
溫奪渾身是血,躺在裡面,渾身紅色絲綢捆綁。
那張臉臉色蒼白如紙卻仍舊漂亮的驚心動魄。
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是溫奪。
那跟自己交手的…….又是誰?
紀予剎那間的分神後,正直直對上主考官那雙錯綜複雜的眼睛。
他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下一秒,主考官強勢拉近與她的距離,彷彿是故意要給那個‘溫奪’看。
隨即他以極快速度奪走了她藏在口袋裡的手機。
“還我!”
他踩上窗戶深深望了她一眼。
緊接著縱身一躍——!
紀予下意識想抓緊他的手,可卻撲了個空。
往下去看,公寓外空無一人。
她唯一的燈被搶走了!
… …
房門被推開,越凜驚喜站起來:“老大,燈找到了!果然就在畫框後面!”
他話剛說一半,忽然看見紀予扛著個虛弱的男人回來。
嗯?
溫奪?!
越凜震驚:“你、你… …”
“路上撿到的。”
紀予把人丟在床上,毫不在意的說:“還記得考試題目嗎?清明公寓,從他們都找到燈開始,一切猜測都對上了。清明夢,在夢裡你想到的一切都會實現。”
“那是不是隻要我們想著自己能出去… …”
“找不到異物,你會一直待在夢裡。”
越凜還想說什麼,紀予卻擺了擺手。
“先睡,一切明天再說。”
她爬上了另一張床,留越凜和溫奪一張。
紀予閉上眼,忍不住思考。
如果所有人的想法都能變成現實,那他們潛意識最懼怕的東西呢… …
*
翌日
“早!”
江妄野敲響房門。
越凜打開門後,他就大大咧咧往裡走。
看到紀予坐在床上,而床邊還躺著另一個男人後,他瞪大雙眼。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幹這事?”
紀予大清早起床本來就煩,直接把溫奪一腳踹了下去。
“滾!”
看見江妄野,紀予捂住鼻子:
“一身騷味,你也滾!”
江妄野破防:“你懂什麼,這是愛馬仕大地!”
他昨天實在不想下手撈,所以在廁所將就了一晚上。
臨出門怕有味道才噴了香水。
還要被人說騷!
溫奪委屈的看了她一眼,默默將手上的絲綢解下。
“你是不是有別的狗了?不想要我了。”
禁忌空間,捆綁play?
江妄野調侃:“師妹,你玩的可真花啊!”
紀予冷笑:“是啊,下次你想要獎勵,我給你皮鞭蘸碘伏,邊抽邊消毒。”
“那還是算了。”
江妄野神秘兮兮說:“昨天晚上,死了兩名隊員。”
“怎麼死的?”
“死在床下,據說是沒有燈,牆上還寫著一句歌謠:好朋友,背靠背。”
紀予起床簡單洗漱了下,面無表情聽他說完。
江妄野忽然笑了,“不過,你昨天怎麼知道燈的事?”
紀予衝他挑眉。
“你沒猜到?”
溫奪警惕的看著江妄野,似乎把他當做了情敵。
直到紀予出門,他都不放心要攥著她的手。
紀予帶人上了頂樓。
溫奪牽著她的手,忽然低聲問:“為什麼我一睜開眼,就會出現在這裡?”
紀予看著他,極其耐心的安撫。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你會一直對我這樣嗎?”
“當然。”
“那他呢?”
看著他們往前走,溫奪卻停下腳步,倔強看她。
“你會和他走嗎?”
紀予笑著問。
“你愛不愛我?”
溫奪遲疑了一瞬,他小聲點頭:“愛,不然我怎麼會不顧生命危險過來?”
紀予清冷臉龐上此刻溫柔的不像話,她伸手輕撫上他的臉。
“愛我… …”
她的手緩緩向下,隨即立刻掐住他的脖子將他逼在窗戶邊。
“那你可以去死了!”
她用足了力氣,絲毫不顧溫奪震驚的神情就把他推下了窗戶。
“臥槽!”
江妄野立刻跑過來看向窗外。
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他人傻了, “不是… ..!?”
紀予眼底情緒一點點冷下去。
“他是意識形成的產物。”
“不是… …”
“我昨晚跟人交手時創造出來的殘次品。”
“不是… …”
紀予沒了耐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妄野艱難表述:“不是、我就是想問,所以… …你喜歡這樣的?”
紀予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真正的溫奪,不會拿命去愛人。
他生性涼薄偏執,除非抽筋扒骨,才會願意剖開那一顆血淋淋的心給人看。
監視器內
副考官忍不住嘖嘖稱奇:“這個成員很聰明嘛,一下子就識破了異物的迷幻,她是哪個隊的?”
一隊隊長聞言聳肩:“啊對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