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曼向來對黑夜沒什麼好感,黑夜是渾濁的,包納一切骯髒的不堪,身處黑夜時,她總是期盼著黎明的到來,她想要第一縷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
可現在,她牽著阿瑾的手,漫步於黑夜中,卻體會到了另一種在夜中的感覺。
黏膩又沉濁的浪漫。
她希望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有時候李阿曼會想讓他恢復記憶,有時候又非常的不想,畢竟人是自私的。
三人一直走到天亮,在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後,眼前豁然開朗,是一處隱秘的山谷,溪水潺潺,花香四溢,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這裡是狐族的一個秘密據點。”勾瑋解釋道,”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這崽子。”
李阿曼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狼崽,它已經在她懷裡睡著了。
一陣清風拂過,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出現在他們面前,老者身著青灰色長袍,手持一根雕花木杖,目光深邃而睿智。
“尊長,你來了。”老者的聲音沙啞卻溫和,他的目光掃過幾人,在看到阿瑾的時候頓了頓,“龍族的人?好久未見到真龍了。”
勾瑋不屑的擺擺手:”什麼未見,五十年前,不是好幾條龍在天上打架嗎?你沒看見啊。”
老者笑了笑:“此等大戰,我這種小妖怎敢出去。”
勾瑋輕嗤一聲,從李阿曼懷裡拿過那隻小崽子,直接扔進了老者的懷裡,“松公,這崽子就扔你這裡了,還有…..你去幫這姑娘檢查檢查身體。”
“我?”李阿曼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又沒受什麼傷。”
他舉著爪子嚇唬她,“天庭的法術都對你不起作用,說不定有什麼大妖怪附著在你身上。”
李阿曼往阿瑾的身後藏了藏,從阿瑾的胳膊下面探出個腦袋來,頭頂著他的銀髮,完全將她自己的黑髮蓋住了,李阿曼用手捋了捋阿瑾的銀髮,別在了自己的耳後:“勾瑋,我這樣的還能有大妖怪看上我?”
李阿曼不知道自己身體會這樣,但想來想去也應該是自己是異世來的,不然也沒別的什麼可能了。
阿瑾抬眼問道:“要檢查什麼?”
勾瑋將那老者拉了過來,“松公,我們狐族的藥師,連只兔子都沒吃過,只天天吃他這些草藥,才五百歲的年紀就老成這樣了。”他用手拽了拽他的鬍子示意給他們看。
“所以,你所擔心的根本不會發生,我才該擔心我們松公才對。”
老者依舊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李阿曼掐了掐阿瑾的腰身,示意自己沒事,不就是一個體檢嗎?
她從男人的身後走出去,“那就來吧,我也想看看我身體裡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東西。”
松公便帶著李阿曼往內屋裡走,阿瑾想也不想抬腳便跟著上去。
勾瑋伸手攔住,“喂,不用吧,只是分開一會。”
阿瑾淡了淡的睨了他一眼。
勾瑋撇撇嘴,把手放下了,“去吧,去吧,跟我能害小阿曼似的,我跟她認識的時間,可比你長太多了。”
內屋裡,淡綠色的靈氣充盈了整個屋子,唯獨站在正中間的李阿曼身周沒有,阿瑾一踏腳進去,淡綠色的靈氣如藤蔓一樣攀在了他的身上,阿瑾伸手撈起一縷,只是一團普通柔和的光暈,滲入皮膚上面的傷口時,帶來酥麻又舒適的感覺。
松公摸著自己的長鬍子繞著李阿曼轉了好幾圈,李阿曼腦袋也跟著他轉,直到腦袋都轉暈了,松公還沒有停下來。
“怎…怎麼了?”
不會她身體真的有什麼東西吧。
松公只攤開了手心,一顆翠綠色的珠子從他掌心裡飄了起來,隨後罩在了李阿曼的頭頂,灑下的光芒如泡泡一樣罩在了她的四周。
李阿曼伸手戳了戳,跟泡泡糖呢。
不一會,翠綠色的珠子又回到了松公的手心裡。
“老朽為姑娘檢查過了,身體內沒有靈力,也沒有別的魂魄,只是一具普通的軀體,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李阿曼站起來對著松公致謝,對她來說,這就是好消息。
“不過,這位尊長身上的傷有些多。”
李阿曼一聽,從後面推著阿瑾到了松公的面前,“對對對,您看看他,我發現他的時候,他肚子上裂了個大口子,他還失憶了呢,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恢復記憶?”
松公摸了摸鬍子,搖了搖頭,“老朽修為太低,這個…實在是沒法,外傷的話剛才我的靈力已經給尊長治癒了大半,不過….我觀尊長似乎受千年熔漿灼燒,內裡實在乾澀,尊長可在我這裡住上一晚,我掉幾個靈丹出來。”
“好好好,謝謝老大夫。”李阿曼忙點頭答應。
勾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目光若有所思的在阿瑾身上來回打量。
三人便在先在這藥谷中住下了。
回了屋子的李阿曼便將阿瑾的衣服給扒了,她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眼睛盯著他身上的傷口左看右看,簡直要盯出朵花來。
阿瑾被她摸的很癢,尾巴從衣服底下鑽了出來,圈住了她的腳踝。
“想要了?”
李阿曼啪的一下拍在他的前胸上,“正經點,我看你身上的傷呢,老大夫說你在熔漿裡泡了千年?那不泡爛了?”
阿瑾掐著臉頰上的軟肉晃了晃,“我是龍,泡不爛,也燒不死。”
“你們龍真抗造。”李阿曼趴在他的胸口處,臉蛋貼在他的胸口處,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你也是……”
龍爪放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她,不知什麼時候,龍尾順著她的腳踝往上纏,將李阿曼整個左腿纏的死死的,根本動不了。
她紅了臉,腿抬了抬一點也抬不起來,緊緊貼著他的。
“你纏我纏的好緊。”
“分明是阿曼纏我纏的更緊。”
李阿曼從鼻間輕哼一聲,雙手握住他的龍角借力讓自己往上拖,嘴巴在他面前撅起來。
“親親。”
阿瑾笑了出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嘴巴便碰了上去。